在男主面前崩人設后 完結+番外_23
江嶼從紙上撕下來一團模糊的人形,丟下說話的陳簡,去和隔壁桌背書包的女孩借了一支筆。 陳簡忍不住踢了下江嶼的凳子。 和屁顛屁顛跟在江嶼后面的杜晨義不同,他和江嶼是真正的死黨發(fā)小,并不怕江嶼——本來也沒什么好怕,江嶼除了真的會打架以外脾氣算得上好。 江嶼表示自己自己剛才在聽:“不知道,他弟弟又不是我兒子?!?/br> 陳簡真是服他這種隨時隨地占別人口頭便宜的性格了,解釋:“他弟弟叫顧一城,跟他同父異母,就比他小一個月。顧景尋可是正經(jīng)的婚生子,你懂什么叫小一個月吧?他和顧景尋一樣念了Z理工。不過成績差了挺多的,好像夠不上企管的分數(shù)線,去了同一個系的另一個專業(yè)?!?/br> “顧老爺子雖然偏愛顧景尋,但架不住兒子糊涂,加上顧一城的媽偶爾吹吹枕頭風,他在顧家其實也沒那么舒心。” 陳簡家里和顧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很清楚顧家那攤爛賬。。 他說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江嶼的回應,轉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江嶼在一張看不出形狀的紙上畫了個非常清楚的“滑稽”表情。 陳簡:“這什么東西?” 江嶼在紙人看不出脖子的脖子上涂了個黑色的蝴蝶結:“紙人,看不出來嗎?” 陳簡長這么大沒見過這么扭曲的人形,憋了一會兒,違心地夸贊:“……很藝術。” 江嶼抖了抖紙人,把筆歸還給隔壁桌的小姑娘,豎起紙人放在手邊。 陳簡還要說話,點的菜已經(jīng)上桌了,陳簡去拿了碗筷,兩個人開始吃飯。 趁陳簡專注吃菜的時間,江嶼拿出顧景尋身上取下來的小紙人,和滑稽紙人放在一起。 黑紙人臉上還有一層淡淡的紫氣,糊在漆黑的紙張上,幾乎看不出來。紙人是載體,如果放任它待在顧景尋身上,吸收氣運的同時把氣運傳遞給主人。 顧景尋身上的氣運隱藏得非常好,連真龍傅隱都沒有察覺到,大概只有顧景尋身邊的人才會知道氣運的秘密。 江嶼對顧景尋接下來將面對的大小反派沒有任何興趣,顧男主這輩子最大的挫折都是在他這里受的,他不和顧景尋作對,剩下的那些人在顧景尋眼里大概只能算個麻煩。 滑稽紙人在桌上抖了抖身體,一顫一顫地站起來,走向黑紙人,兩顆黑筆涂色的眼珠子充滿了某種猥瑣氣。 江嶼在周圍布下了結界,無論他做什么,在外人看來他都是在認真地吃飯。 在結界的遮擋下,滑稽紙人撲向了黑紙人,黑紙人大驚失色——真的失色,臉上那層淡淡的紫氣都落下去了。 江嶼一邊喝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向紙人。 他撕出來的那個紙人已經(jīng)把黑紙人堵在了角落,并且伸出沒有五指的短手抱住黑紙人一頓猛親,黑紙人還在拼命反抗?;埲擞薪瓗Z撐腰,一把摁住黑紙人,對著大嘴親了下去。 黑色紙人身上的紫氣逐漸被吸收到滑稽紙人身上,隨著紫氣的流逝,黑色紙人的動作越來越微弱,直至攤平在桌上,像一張廢紙。 江嶼若有所思。 他親手做出來的紙人也沾染了貔貅鎮(zhèn)宅擋煞的靈氣,一般的妖邪離得這么近早就被壓得不能動彈,這只黑色紙人居然還能跑能躲,完全不畏懼。 江嶼喝完湯放下碗,黑色紙人身上的氣運也被吸收干凈。 滑稽紙人放開黑色紙人,走到江嶼手邊,吐出一塊芝麻大小的白色片狀物,這是從黑色紙人身上取出來的。 江嶼臉色沉下去——他不用拿起來都知道,這是一塊鱗片的邊角。 一塊貔貅的鱗片。 貔貅的鱗片很珍貴,但是江嶼幼年的時候運氣不太好,受過不少傷,期間被剝下的鱗片不知道有多少。搜查鱗片的來處,實在太難了。 何況天底下可以役使紙人的東西那么多,偏偏就用了貔貅的鱗片。 難怪紙人能趴在顧景尋身上,還不被貔貅吊墜排斥,因為紙人活動的核心就是他的鱗片。吸取顧景尋氣運的紙人,用的是貔貅的鱗片。換而言之,如果顧景尋知道了這一點,那在顧景尋的視角里,就是江嶼和他作對。 而且只要深究下去,顧景尋一定會知道江嶼需要他的氣運,這樣一來,連作案動機都很完備了。 江嶼拿起這塊白玉一樣的鱗片邊角,手指慢慢用力,心里生出難言的厭煩。 鱗片脫離貔貅已久,失去靈力滋養(yǎng)后變得脆而易碎,被江嶼失控的手勁捏成兩半,一點碎末飄落。 滑稽紙人像看到了珍寶一樣,撲過去把這些碎末涂抹在身上。 江嶼現(xiàn)在看清楚了,就算避開顧景尋,也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xiàn),不斷挑唆他和顧景尋走向符合原著設定的敵對關系。 江嶼盯著趴在他手背上的滑稽紙人,內(nèi)心幾乎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