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神機妙算?”唐瑤再次感覺到了空塵子大仙的深不可測,有這樣的法術(shù),天下還有誰能夠敵得過這掐指一算? 空塵子大仙一身寬松的道袍,一手拿著一本書,斜陽半照在身上,仿佛如同陰陽劃分。 一進門,風雨生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大喊。 一副仿佛和毒神壇不共戴天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仙??!毒神壇的那群人,良心真的壞透了?!?/br> “絕對不能放過他們吶?!?/br> 原本風雨生對背叛毒神壇,還有著那么一點點內(nèi)疚,傳出江湖恐怕人人喊打。 如今可是卻感覺他忽然翻身一變,變成了苦心潛伏臥薪嘗膽,最終掀翻了禍害蒼生的五神教的正面人物,蓋世豪俠。 以后江湖上傳出去,誰還敢不稱呼他一聲風雨生風大俠。 一時間,風雨生突然覺得自己成為名動江湖、人人敬仰的豪俠已經(jīng)不遠了,行走江湖,沒有獨步天下無敵手的武功,有那豪氣云天的名氣也是踏入頂峰的資本。 沒有想到昨日里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風雨生,今天來了就變成了鐵了心跟著自己干的模樣。 道人眉頭輕挑,認真起來了幾分看著風雨生,仿佛在判斷其所說是真是假:“詳細說說?!?/br> 風雨生便將今日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尤其是那毒神。 這其中的憤怒,有大半是真的,他雖然算不上什么正派的江湖客,但是卻也沒有做過這等惡事,以活人喂養(yǎng)那樣的怪物,想想那場景就令風雨生胸口翻騰。 道人閉目沉吟了一會,便說道:“貧道明日準備獨自去游江,查關(guān)于毒神壇花燈以及毒神壇旗下所屬畫舫,而且是獨自一人出行,沒有帶坐騎?!?/br> 風雨聲腦袋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空塵子大仙的意思:“小的明白了,我立刻布置安排妥當。” 高羨已經(jīng)動了,就看那五神教敢不敢動了。 不過不論對方如何出手,高羨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自然都有計劃好了應對,唯一不同的是,高羨之前還并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將這五神教徹底鏟除、連根拔起。 而此刻卻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 毒神壇總舵。 毒神壇壇主手中把玩的珠子一把砸在了桌子上,直接按入了桌內(nèi)。 “什么?他摸到了我們元宵燈節(jié)的毒神燈和我們的畫舫那里,這是要來查我們毒神壇的底?” “他這是要干什么?以為我們是泥捏的?” “這牛鼻子給臉不要臉,這是要死抓著我們不放?。 ?/br> 毒神壇雖然怒罵,但是心中卻有些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一樣,河神是在城外,而且沒有任何助力,這一次可是在自己的主場,還是以有心算無心。 “江上,還是我們的地盤,這下我要讓這牛鼻子死無葬身之地。” 風雨生還試圖挖出總壇的線索:“要不要上報總壇教主那邊?” 毒神壇壇主搖頭:“哈哈哈!你還不知我五神教的情況,教主是何等人物,神仙一樣的存在,向來不會管這等小事,就連建王府那邊,建王想要見教主,也沒有那么容易。” “要不是看在建王拿出了當年那東西的情分上,他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得了……” 仿佛涉及到什么秘密,不是風雨生應該知道的,毒神壇壇主立刻止聲沒有說出來。 毒神壇壇主還有另外一句話沒說出來。 別看五神教叫做五神教,除了玄朱火德真君,其實其他四神只是教主隨意點化出來的玩物。 連養(yǎng)的狗都算不上,狗還能日日見上主子一面,他們只能說是一件工具。 所以他們平日里只有接從上面教主發(fā)過來命令的份,卻連見教主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下來,平日里各壇的壇主自主性也非常大,所有事務基本不必上報,全部都可以自行處理,只要按時完成總壇派下來的任務不出錯漏即可。 只是他們本身的力量就依托在五神這樣的怪物上,根本不可能逃脫的了總壇教主的掌控。 想一想,光自己毒神壇一壇出動,他覺得還不足夠保險。 想想堂堂銀花宮的覆滅,想想河神之死。 毒神壇壇主覺得應該去山神壇一趟,兩壇共同出手。 獅子搏兔猶盡全力,這一次一定要那道人死無葬身之地,別以為掌握了一點異術(shù),就天下無敵了。 第35章 :萬萬不可高調(diào) 晚霞在天盡頭拉出一片光暈,天地間都透出一股暗紅的色調(diào)。 所謂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最近看起來應該都是大晴天。 高羨換下了道袍,穿上了一襲白色的長衫,對著銅鏡左顧右盼。 “嘩!” 山河乾坤扇一展開,錦繡山河盡在手中。 “嗯!”高羨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那銀花公子論瀟灑氣度和本大仙還隔著八條街呢,這山河錦繡扇只有在本大仙的手里,才有那種指點江山的灑脫。 云樓畫舫是江庭兩岸頗為有名的一處青樓,也是不多的幾座開在河上的青樓。 據(jù)說高三層,長數(shù)十米,頂上漆著黃漆,船柱雕梁畫鳳。 夜晚滿船燈火亮起,美不勝收。 夜里可以一邊游江賞月,一邊吟詩作對,更有美人如畫、美酒如漿,頗受文人雅士的喜愛。 只是想要上船,必須提前一日開始預約,而且還需要本地人作保,頗為講究。 來往的要不是舉人士子,要不就是達官顯貴。 不過這艘船明面上是一座青樓,實際上是毒神壇用來在江州收集情報,網(wǎng)羅勢力和暗殺懸賞的重要之所,這也是為什么毒神壇壇主一聽到空塵子要去查這個地方的時候,如此震驚。 船上的女子被分為幾種,第一種訓練成精通琴棋書畫、能歌善舞的女子,平日里陪那些士子官人吟詩作對,飲酒彈琴,從而在他們的對話和不經(jīng)意間暗中收集情報。 另一種則是精通魅惑、房中術(shù)的伎女,搭配上毒神壇出的迷魂香,讓江州那些權(quán)貴和重要人物不知不覺陷入掌控之中,有什么秘密一股腦都吐露出來,甚至長期被毒神壇控制。 最后一種便是精通暗殺之術(shù)的殺手了,江庭是五神教和毒神壇的大本營,云樓畫舫之上的殺手,自然是毒神壇最厲害的殺手聚集于此,在江州一帶的地下勢力當中,毒神壇殺手一度令人聞風喪膽。 上一次毒神燈便是由云樓畫舫放出的,高羨這一次便是去此地,等著那毒神從地底深處爬出來,然后直接斷了這五神教的根。 要不然高羨到時候就算殺到了地底之下,接過這些怪物望地窟里一鉆,然后潛入江河之中,高羨再想找到它們,可就千難萬難。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聲音急促而又小心翼翼。 “吱~”門自己打開了。 就看見唐瑤鬼鬼祟祟,搞得好像是細作在接頭一樣迅速進門,然后探頭看了看門外左右,輕輕的將房門合上。 來到二樓,高羨正穿著一襲白色長衫,在窗前寫著什么。 “大仙!這是云樓畫舫的牌子,拿著這個便可以進去了?!碧片幥倪溥涞纳锨?,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牌子,放到了桌子上。 唐瑤海故作縝密,好似空塵子大仙的心腹之人一般貼近空塵子的耳畔,小聲說道。 “而且身份我也搞定了,是從外地來的一個士子,也姓高,別人怎么也查不到您的頭上?!?/br> 唐瑤自得意滿,看看我安排得多么周詳,將大仙的心意揣測得多么深入。 既保存了大仙的聲名,又完成了大仙交給我的任務。 拿起放在桌子上鏤刻著仕女圖的牌子,高羨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很有可能會出洋相。 而且也確實需要一個人給自己擋在前面,給自己扛鍋。 空塵子認真打量著唐瑤,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突然想起著家伙的話本里,可沒少那種逛青樓的場景。 能夠?qū)懙娜绱髓蜩蛉缟?,將里面的門道、暗語、規(guī)矩甚至潛規(guī)則都摸的門清,那可不是光憑想象能夠做到的。 “唐女俠去過云樓畫舫嗎?” 唐瑤擺了擺手:“云樓畫舫沒去過,因為里面查的比較嚴,我進去容易露餡?!?/br> 空塵子聽出了弦外之音:“那就是去過其他青樓咯?” 唐瑤靦腆害羞的捂了捂臉,甩了甩手,仿佛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取材的時候,去過那么幾次?!?/br> 空塵子有些好奇:“他們能讓你進去?” 唐瑤門清的說道:“只要有錢,當然能讓進去,這些青樓還專門有名為過班的項目,就是熟客男子可以帶女子進去看看,滿足一下好奇心。” “不過我都是一個人易容換裝去,最開始有幾次穿幫了,被人趕了出來?!?/br> “。。。?!蹦氵@是去了多少次。 不過看起來這家伙應該靠譜。 空塵子:“可以!換身衣服,今夜你也一起去云樓畫舫?!?/br> “??” 唐瑤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心中涌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大仙這是?邀請自己去青樓?” 唐瑤先驚后喜。 這可是名場面,自己能參與其中,就算不能寫下里,以后老了給兒孫吹牛,也是極好的。 片刻之后,唐瑤換上了一套文人士子的長衫,化身翩翩風流少年站在了高羨面前。 “怎么樣?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來?我說過了,我行走江湖,四處取材,靠的就是易容打扮這一手。” 名揚天下的天衣堂貼身裁制的衣裳,精致的流云靴,羊脂玉玉佩。 一看就知道不僅僅年少多金,還有俊秀得極為討女子喜歡的模樣。 看了看對方,再看了看自己,除了手中的扇子,這行頭根本沒法比。 空塵子大仙抬目一望,突然看見了那一套小廝的裝扮。 語重心長的說道:“此去并非尋歡作樂,更非炫富夸耀,主要是調(diào)查五神教?!?/br> “是匡扶正義的正事,萬萬不可太過高調(dià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