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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緩緩抬手,指尖沁出香氣,這味道他再熟悉不過,那是竹瀝的清甜氣味。伸到跟前的這只手纖長勻稱,比村中任何一只常年編織的手都要光滑。竹生看呆了,竟沖著那散著森森冷氣的手笑了笑,緩緩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回來!”竹浮雪驚叫一聲,轉(zhuǎn)頭就往那邊跑,卻還是晚了一步。 青臉上的甜膩笑容驟然猙獰,那雙柔弱無骨的手突然發(fā)力,手指關(guān)節(jié)處爆出折斷竹節(jié)的脆響,下一秒,那手就變成了堅固的牢籠,死死掐住的竹生的脖子,將人高馬大的他生生提起,不過瞬間的功夫,竹生的雙腳便離了地。 看熱鬧的、開玩笑的、說風(fēng)涼話的……剛剛還熱熱鬧鬧的一群人,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寂靜無聲,人群里爆發(fā)一陣尖叫,所有人都往屋里跑,探頭的關(guān)了窗、鎖了門,再不敢多看一眼! 竹浮雪心里一驚,嘶吼卻比眼淚早一秒迸發(fā)出來,她抓起散落在地的鋤頭,朝著面前的怪物沖了過去。她跑不快,卻每一步都格外穩(wěn)健,沒有絲毫猶豫。 竹青一手拎著竹生,掐得他渾身戰(zhàn)栗,另一只手卻悄悄將指尖化作了竹刀利刃,摸索著要往青年胸膛左偏三寸的地方下手。殺人掏心,吸食靈體,賀棲洲說得一點都沒錯,竹青并不是寶物,而是貨真價實的妖邪。 “你放開他!”竹浮雪沖到竹青面前,狠狠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沾著泥土的鋤頭已經(jīng)鈍銹,可她要救竹生,根本顧不得這么多。竹青察覺到有人靠近,空著的那只手便飛快地變了向,竹浮雪趕忙用鋤頭去擋,卻還是比不過那迅猛的速度。 尖銳的指尖眼看就要殺到跟前,竹浮雪終于忍不住,驚叫出聲。 下一秒,一聲短促的劈剝炸響在跟前。竹浮雪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 竹青扭曲如枯木的青色手掌竟突然脫離了控制,被一陣風(fēng)齊著手腕狠狠削了下來。那一聲脆響,正是它骨節(jié)被切下時爆出的聲音。竹浮雪瞪著眼,看著那青白的女子的手掉落在跟前,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化為了細(xì)細(xì)的竹節(jié),連接處,仍有幾滴竹瀝淌出,并不是血的顏色。 她抬頭,定睛一看,隨著那手一起掉到跟前的,還有一片飄搖落下的竹葉。 視線突然被一個白色的影子填滿,那人一手拎著已經(jīng)喘不上氣的竹生,一手撿起癱軟在地的她,向遠(yuǎn)處撤出足足幾十步的距離,直到確認(rèn)戰(zhàn)場不會延伸至此,才將兩人放了下來。 竹浮雪趕忙爬向氣喘吁吁的竹生,卻不忘哭著向來人道謝:“謝謝道長!謝謝道長!” 賀棲洲呼出一口氣,并未多言,而是側(cè)過身,回頭看向身后的戰(zhàn)場。少了一只手的竹青,正與另一個影子扭打在一起,劍光與竹影混作一團(tuán),讓人眼花繚亂。 “道長……小公子一個人,沒問題嗎……”竹生慢慢恢復(fù)過來,竹浮雪才終于長舒一口氣,她撐起那壯碩的身體,站在了賀棲洲身側(cè)。就在他們前方,辭年正與竹青斗得難舍難分。 賀棲洲道:“當(dāng)然有問題?!?/br> 竹浮雪一抹眼淚:“道長,我們這不打緊,我這就帶竹生回去休息,你快過去幫幫小公子!” 賀棲洲無奈一笑:“我也有問題。” 竹浮雪滿臉淚痕,聞言一愣,竟沒理解話里的意思:“什、什么……” 賀棲洲一攤手,道:“我的劍在他手上,我現(xiàn)在手無寸鐵,幫不了他,竹姑娘,竹溪村可有人習(xí)武?借把劍給我用用?” 竹浮雪定睛一看,不遠(yuǎn)處打作一團(tuán)的光影里,確實有一道微紅的劍光,劍刃與竹青的指節(jié)相撞,擦出一陣陣鏗然之聲。賀棲洲居然把慣常使用的劍給了辭年,而辭年居然真的會用劍…… 想不了那么多了,竹浮雪一拍腦門,將竹生放到一旁的躺椅上休息,推開一旁竹小妹的屋門就往里鉆,在屋里乒鈴乓啷尋了一陣,可算找出了一把木劍,她局促道:“道長,一定要劍嗎……這木劍未必有其他東西好用,要不要換做鐮刀、斧頭……或者是鋤頭也行!” 賀棲洲接過木劍,輕輕掂了兩下,道:“一定要劍。” 竹浮雪道:“可是這是小妹給弟弟做的玩具,開不了刃,傷不著人的……” 賀棲洲拔劍出鞘,雙指一并,口中念出一道劍訣,下一刻,那脆弱的木劍竟被他揮出一道劍光,直沖著不遠(yuǎn)處的竹青刺去,“咔”地一聲,竹青胸口赫然一道裂痕,透明的竹瀝汩汩流出,險些沾了與它纏斗的辭年一身。小狐貍一縮耳朵,暴怒道:“看著點行嗎!這么不講究?!” 賀棲洲舞了個劍花,將木劍并在身后,笑著回道:“就你講究。好好打,打好了全村一人給你殺只雞!” 辭年一歪腦袋,正好躲開竹青一記攻擊,頭也不回道:“你最好真的有雞!” 賀棲洲輕輕笑了笑,向竹浮雪道謝:“好劍,多謝竹姑娘,咱們一會再聊。”言罷,便轉(zhuǎn)身踮腳,縱起一躍,朝著打作一團(tuán)的前方奔去。 辭年正與那東西打得難舍難分。竹青本就不是人,竹節(jié)化作的身軀察覺不到疼痛,但這左一刀右一劍的,在它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入眼也著實觸目驚心。 身后一陣風(fēng)聲,辭年趕忙閃身,正躲開賀棲洲從背后刺出的一劍。那人仿佛料定了他會察覺并閃開似的,一點沒有收勢的意思,一柄木劍直刺,尖端的劍氣洶涌而出,一陣竹節(jié)破開的脆響,眼前的女子被捅了個對穿,胸口濺出一片竹瀝,那本該清甜的味道也隨之黏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