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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這人是洛金玉,胡璃不忍也得忍。 他計劃這么多年,總不能在此功虧一簣。 更何況,除了要利用洛金玉去揭露靈狐族外,他還有另一件要事…… 因此胡璃想了想,并不與洛金玉動氣,只是默念法訣,隱身了。 洛金玉還要斥責(zé)這人,卻眼前一花,接著,面前便空蕩蕩的了。他不由愣了愣,四下看了看,實在找不到人,總不能自說自說,只得悻悻然住了口,轉(zhuǎn)而思索起胡璃所說的那面鼓來。 嗐,又是鼓。 洛金玉:“……” 他忽然面上一紅,暗道,怎么我竟還染上了那某人的口癖?嗐……不是,這…… 唉。 …… 洛金玉整頓心情,收斂神思,不過多久,可算是重回了浮門之中。 浮門上下皆超凡脫俗的修道之人,本也不和凡人那般重情欲諸物,說是關(guān)注洛金玉這番熱鬧,可其實說穿了也就那樣。如今洛金玉已來過幾次,與他們也沒多話能說,也沒新熱鬧能看,大家就沒太管了。 因此洛金玉正好能夠趁此機會,去尋胡璃所說的鼓。 雖然胡璃本意不純,可一件事歸一件事,就算靈狐族是被胡璃設(shè)計慫恿的,可他們也終究是做了那些事,若不解決,難保日后不會在人間重現(xiàn)另一個“梅鎮(zhèn)”。 說來也怪,除了夢到些自己前世的記憶外,洛金玉其實并未恢復(fù)前世記憶,但他重回浮門,仍對此處留有天然熟悉之感,直覺隱約知道胡璃所說的那后山大鼓在何方。 他便徑自去了。 此處后山僻靜,多是藥草樹木與飛蟲走獸及精怪居所,修道者們偶爾才來。 洛金玉走過山間小徑,也不知多久,終于看見了不遠(yuǎn)處有一座白玉高臺,高臺中立著一面大鼓。 他心無波瀾,正要過去,忽然聽得草叢中沙沙作響,忽有一陣妖風(fēng)作祟,接著眼前一黑。 洛金玉急忙后退一步,定睛一看,皺起眉頭——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人,頗有幾分眼熟。 只見這人生了一副本是極為端莊禁欲的模樣,此刻卻有幾分狼狽似的,衣衫有些亂,頭發(fā)上還沾著幾片綠葉。 “宋凌?”洛金玉驚訝道,“你怎在此?” 宋凌一把抓住他,急切道:“玉兒,閑話稍后再說,你先和我走!” 他話音未落,遙遙傳來叫聲:“他往那邊去了!” “宋凌師弟,你別執(zhí)迷不悟了!” “宋凌你清醒點!” …… “……”洛金玉頭疼道,“你又做了什么?” 自從夢境中得知宋凌這事的前因后果,洛金玉對他心情復(fù)雜,除去厭憎之外,亦有些無奈與憐憫。說來說去,宋凌亦是那胡璃尋仇之局的一枚棋子。 “我拿到了復(fù)活秘術(shù)!”宋凌癡癡道,“玉兒,我說過,凡你所愿,我必為你達(dá)成,你要復(fù)活你在人間的母親,我便為你去浮門禁地偷了這卷!” 洛金玉眉頭越發(fā)緊蹙,嘆了聲氣,很是認(rèn)真地說:“宋道長,我有一言,你必須要聽,你當(dāng)真是認(rèn)錯人了,與你結(jié)緣的不是我,是——” “宋師弟!你放開玉師弟!” “宋師弟你冷靜!” “偷禁地密卷要遭天譴的!宋師弟!” …… “我們先逃了再說!”宋凌匆匆說完,一把挾起洛金玉,騰空而去。 后面的諸位道仙已紛紛追來,見密卷與洛金玉皆在宋凌手中,更不肯輕易放過,紛紛使出法術(shù),意圖將宋凌束住。 宋凌亦不會坐以待斃,他一面挾著洛金玉,一面與追兵斗法。 洛金玉如今雖是一介凡人,且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乍一飛在天上見這些人電閃雷鳴狂風(fēng)驟雨地斗法,倒也并不覺得害怕,他只是……他只是被宋凌帶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劇烈晃動,有些暈。 他覺得這樣不行,因此竭力忍耐著難受,拼命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宋、宋道長,你當(dāng)真認(rèn)錯人了!宋道長,不是我!是胡璃騙你,你的心頭毛發(fā)在他那——宋——咳咳……” 風(fēng)灌入洛金玉的嘴里,直到腹中,令他情不自禁地瘋狂咳嗽起來,這咳嗽聲倒比他的解釋聲大多了。 宋凌便只聽見了他咳嗽,其他的半個字也沒聽清。 …… 再說人間,沈無疾仗著洛金玉熟睡,本只想咬一咬嘴唇臉頰,咬著咬著,便情之所至,情不自禁起來。他一時間色|欲熏心,輕聲呼喚十幾聲“金玉”,見人都沒反應(yīng),不由得惡向膽邊生,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咽下一口口水,輕輕地去解洛金玉中衣衣帶…… 洛金玉突然咳嗽起來,嚇得沈無疾一個哆嗦,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急忙將手收回來揣入自個兒懷中,驚慌道:“你踢被子要著涼的咱家給你蓋被子沒想干別的!” 第184章 洛金玉仍在夢中, 自然沒有反應(yīng)。 沈無疾揣著自個兒那雙沒干成壞事的手, 警惕地觀察了一會兒, 沒急著輕舉妄動。 只見洛金玉并未醒來,只是又咳嗽了幾聲, 在夢中皺了皺眉頭。 沈無疾想了想,起身下床, 因夏日里天熱, 便也懶得披外罩, 踩著鞋去了門口,叫來人送杯溫水來, 他端去床邊, 柔聲道:“金玉, 你嗓子癢,喝口水潤潤吧?” 洛金玉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