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第一機(jī)甲師、白月光把我標(biāo)記了、棲洲、再逢明月、延遲分化abo、監(jiān)司大人,我可以、18X男主播、他在她里面、然然旭日(H)、故事細(xì)膩(1V1 )
洛金玉又想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越想越頭疼。 他犯下如此大錯,哪能真當(dāng)沒發(fā)生過?如此掩耳盜鈴之舉,他究竟還是做不出。 可事兒又如此尷尬……若沈無疾是女子,他絕對二話不說,無論如何,也將親提了。可……可沈無疾……是男的。 世間只有陰陽調(diào)和之理,哪容得了斷袖龍陽? 想到此處,洛金玉一怔,忽然嘆息。世間自然有斷袖龍陽,否則哪來龍陽泣魚、哀帝斷袖? 可雖如此,這也…… 本朝只有男女成親結(jié)契的,官媒哪兒會許男男成親?婚約若得不了官媒蓋章,如何做真? 洛金玉瞬間為自己尋得了一條生路,可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忽又遲疑起來,暗道:本朝真不許男男成親嗎?我又沒問過,怎能妄下斷論?先生說凡事求實(shí),不可空口白說。 洛金玉:“……” 他不由得在夜色中嘆息出聲:“唉……” 這一嘆息,他忽地又想到,母親過世,孝期不得成親……可偏偏恰好三年了! 等等!我在做什么?我居然在百般尋理由逃避婚約……不,不是婚約……雖不是婚約,卻也……總之,我此舉又豈是男兒該為? …… 唉…… 兩人皆是一夜不得好眠,一個(gè)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另一個(gè)輾轉(zhuǎn)反側(cè),左思右想,數(shù)著外頭的敲更聲到天明。 天剛蒙蒙亮,洛金玉便起身了,比平日里起得更早。他洗漱完畢,打開衣柜,滿目皆是衣裳,都是沈無疾讓人送來的。只不過沈無疾精挑細(xì)選,對裁縫們頗多要求挑剔,精心為洛金玉所縫制了許多套雖都是素色、卻各有不同的衣裳,在洛金玉眼中,卻都是素色衣裳,最多有的白一些,有的偏灰些,絕不能指望他會細(xì)品暗繡與明繡、一只鶴與兩只鶴、花紋在衣襟和在袖口有什么不同之處。 洛金玉隨手取了最靠外的一套衣裳,穿上后,猶豫一下,還是沒拿沈無疾令人送來的那些發(fā)冠,依舊只以布條束發(fā)。整頓完衣容,洛金玉出了門,朝沈府大門而去。 何方舟還在那,見著洛金玉,不由得一愣,迎上前道:“洛公子真早。” “公公也早。”洛金玉客氣道。 “咱家睡得不多,老毛病?!焙畏街坌χ溃奥骞舆@是要?” 洛金玉問:“我可否出府?” 何方舟道:“倒也沒說不能,只是最好不要,畢竟事兒多之時(shí),又怕宮里忽然來旨意宣,畢竟翻案一事……” 洛金玉道:“我很快回來,若要升堂審案,應(yīng)該不會太早?!?/br> 何方舟好奇道:“你是有什么事嗎?” 洛金玉道:“我想去買幾本書,我知道有一個(gè)書局,掌柜的開門很早?!?/br> 何方舟笑道:“這有什么,我還以為是你須得親自去的事兒呢。你何必跑這一趟,叫人替你買來。你要買什么書?” 洛金玉遲疑了一下,仍是清晰回答:“《婚律》?!?/br> 何方舟:“……” 何方舟:? 洛金玉繼續(xù)道:“我往常不曾關(guān)注此類書籍,不知是否還有一些講解婚俗實(shí)例的?若是本朝的最好不過,可否也請一并多帶幾本?” 何方舟的臉上仍掛著再溫柔和煦的笑容不過,沉默片刻,和氣道:“咱家剛剛沒聽清,洛公子是要……” “《婚律》。”洛公子的臉有些微微紅潤之色,目光卻仍澄澈坦然,道,“還有其他關(guān)于本朝婚俗的書籍。” 何方舟滿心里都是疑問,滿腦袋都是霧水,沉默地看了洛金玉一會兒,最終道:“好,咱家這就叫人去買?!?/br> “多謝,有勞?!甭褰鹩袢〕鰬阎绣X袋,從中拿出幾顆碎銀,遞向何方舟,“若有不足,請先記賬,我回來再補(bǔ)。” 其實(shí)他這話實(shí)乃客套話,這些碎銀買幾本書還是綽綽有余。而這些銀子,乃是洛金玉向沈無疾借的。他從獄中出來,身無分文,便請沈無疾做了他的債主。借據(jù)還是沈無疾滿臉菜色、被他盯著寫下的,然后他在上蓋上指印。 借據(jù)也就罷了,若是洛金玉親手所寫,沈無疾好歹還能將這張借據(jù)裱起來掛在墻上觀賞,然而洛金玉手傷未愈,借據(jù)是沈無疾寫的,因此沈無疾事后就嫌棄地棄去自己寫的那些字兒,唯獨(dú)將洛金玉的紅指印送去裱好,與“廉”字小軸藏于一處。 這些事,洛金玉就是不知道的了。 何方舟心情有些復(fù)雜,保持著微笑接過碎銀,點(diǎn)了點(diǎn)頭。 洛金玉又朝他道了聲謝,便轉(zhuǎn)身回去中院了。 回去時(shí),趕巧沈無疾開房門。 沈無疾也是看時(shí)候還早,想著趕緊趁人不注意,去沐浴一番,省得被人(尤其是洛金玉)看出自個(gè)兒這狼狽樣。 卻不料,洛金玉竟比他更早,都已去大門口兜了一個(gè)來回。 沈無疾房門一開,里頭沖天的酒氣立刻撲了出來,混入清晨本干凈清新無比的空氣里,立刻就叫洛金玉聞見了。 他訝異地看著沈無疾。 沈無疾:“……” 沈無疾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了,靠在門板上,沉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死了!咱家死了! 你平日里不是準(zhǔn)點(diǎn)兒起嗎,今兒還這么早,又沒什么事,你起來做什么?! 洛金玉卻已看到了沈無疾那兩眼通紅、形容憔悴且狼藉的模樣,又聞到了濃郁的酒臭味,心中一動,踟躕一番,走過去,輕輕地敲了敲門,道:“開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