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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歸舟這人,其實(shí)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他毛病不多,什么都能將就,唯獨(dú)潔癖—— 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 他說百聲忍,就是百把刀。 道歸舟捏起自己的鼻子看面前的新郎官,發(fā)現(xiàn)人其實(shí)挺高的。 高他半個頭,就是身體真的太腫脹了,臉上戴著個青牙面具,穿著一襲老舊到有些掉色的婚服,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是一片裂縫,白rou到處翻飛,還透著一股惡臭。 道歸舟:“……” 說真的。 這真是鬼而不是僵尸? 道歸舟暗暗深吸了口氣,露出營業(yè)假笑:“道……鬼友,我是一男子,你確定要同我拜堂?” 新郎官:“你是靈山之人,你是來殺我的?!?/br> 他這話聽不出什么情緒,但卻讓道歸舟立馬舉起雙手投降:“不是,朋友,我劍叫你們收去了,我也就一練氣一層小辣雞,真不能拿你怎么樣?!?/br> “那你愿意同我拜堂嗎?”新郎官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她們都不愿意,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了,我只想同人拜堂洞房。” 道歸舟:“……” 敢情您還是亂葬崗水鬼也想談戀愛??! 他還沒答話,新郎官忽然就又道:“你若是不愿,那我也只好將你吃了,這樣你便能陪我了?!?/br>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看得道歸舟的胃又是一陣翻涌。 因為這新郎官的舌頭也是青色的,又粗又長,牙齒上全是污漬和血色。 你真要道歸舟講實(shí)話,他寧愿被那位手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主花式殺死一百次,也不大愿意被這人吞咽下腹。 要換做別人在這,定是會周旋一下拖延時間,可道歸舟這人吧,向來是不知道生路怎么寫的。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那我要是都不愿呢?” 話剛出口,某系統(tǒng)就又冷嘲了一聲:【呵。作死?!?/br> 等這位冷眼旁觀,事實(shí)也只能冷眼旁觀的系統(tǒng)嘲諷完,整個亂葬崗就暴動了起來。 道歸舟腳底下的血池像是活了一般,伸出千萬只手抓住了道歸舟的腳,而那只新郎官,也是直接撲向了道歸舟。 道歸舟后撤不能,前進(jìn)也不能,只能一把拉過手里的紅綢注入靈力,正要攻擊時,忽有一把劍直直插.入他們中間。 那劍落地時微顫了一瞬,震的這片血池的千萬只血水全部收了回去。 厲風(fēng)劃空的聲音越發(fā)的響烈,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吼塌一般,震的道歸舟有些耳鳴。 隨后他瞧見自己身前掠過一抹白影,一只手握住了那把劍。 那是只極其漂亮的手,漂亮到道歸舟一看到就覺得自己心窩子疼、腹部疼、脖子疼、腦殼痛……哪哪都疼。 因為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手。 修長有力。 骨節(jié)分明。 道歸舟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就見那只手的主人偏頭看他。 那雙眼是極好看的眼,便是萬千星河都不及半分。 只一眼就叫道歸舟微微晃神,像是掉進(jìn)了什么漩渦般無法自拔。 接著便聽他用帶笑的聲音拖長了語調(diào),語氣里盡是無奈,但卻又透著一股說不明的詭譎:“小師叔,你可真是叫我好找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自己開文! 我終于來搞天道了~ 今日評論皆有紅包~ 專欄《死后和師父在一起了》求收~ 寧綏死也沒想到自己作為最頂尖的那批玄師,死后居然又活了。 都說寧綏冷漠無情對妖邪從不手軟,大義滅親眼都不眨。寧綏自己也一直這樣認(rèn)為的。 . 寧綏活了后沒想到的是,自己那位玄師天花板的師父也活了。 還他媽也是作為邪物活的。 大義滅親眼都不眨的寧綏冷著臉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提線,最終在對方的笑眼中收手,與之一齊落下的還有渾身的戒備與尖刺。 . 寧綏本以為自己又要開始漫長的壓制自己內(nèi)心的那些不該有的大逆不道時,卻不想某人時不時的就要在他跟前晃一晃,時不時的就要手欠勾一下他的提線,時不時的就要動手動腳…… 寧綏后知后覺了點(diǎn)東西,人有點(diǎn)麻。 被親麻的。 . 寧綏冷著臉:……你還想聽我喊你什么?師父嗎? 周鶴低笑:那倒不必,哥哥就挺好。 看似溫和脾氣好實(shí)則老狗比說話特噎人攻x話少酷哥氣死人不償命活了后莫名病弱受 第2章 崽崽 少年的脊背挺拔,白色的勁裝勾勒出他勁瘦的身形。 他看上去像是一根細(xì)細(xì)的竹竿,雖然消瘦,但卻十分有力。 任誰也壓不彎折不斷。 而在這個世界也只有道歸舟一人知曉。 現(xiàn)在立在他身前,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日后便是翻手就能傾覆這天下的存在。 道歸舟慢半拍的眨了下眼:“?” 等會兒? 他說什么? 找了他很久??? 他同子鳴的確是定在臨溪鎮(zhèn)外頭的茶鋪碰面,他也的的確確是耽誤了這么——一丟丟的時間來到了這個亂葬崗。 但是…… 子鳴就不會先進(jìn)去找亦清嗎? 他還沒來得及問,那被打斷了的新郎官就驟然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