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這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經(jīng)歷。 不討厭,反而很溫暖。 安子墨莫名有了底氣,雙眼更加惡狠狠盯著那幾個氣勢囂張的大人,隨時準(zhǔn)備在他們出手時再咬一通。 比起安子墨,裴言現(xiàn)在很不安,他一害怕就開始打嗝,打出的嗝帶著一股臭豆腐的味道。 安子墨不好受,扭頭警告:“……你能不打嗝嗎?” 裴言捂著嘴,湊到他耳邊嘟囔:“我、我剛才吃的有點多?!?/br> 人類對他們來說是食物,那個小孩子的血液剛好是臭豆腐的味道,裴言就喜歡臭豆腐,忍不住多吸溜了兩口。 安子墨撇撇嘴,無奈地移開眸。 安想仍在和他們對峙,幾個孩子的親戚朋友幾乎全部出動,她被圍在中間,包圍圈逐漸縮小,別說動手,他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孩子刁蠻無禮,大人自然也沒有素質(zhì)。 他們聽不進去安想的任何話,喊道:“總之先叫物業(yè)過來,這種人絕對不能住在這里!” 安想眼皮子猛跳:“好啊,叫物業(yè)過來,我也不想和你們住在一個小區(qū)里。今天你的孩子虐貓,誰知道明天虐誰。” “你……”男人面部扭曲,“我自己買的房子,我憑什么不能住。” 安想挺胸抬頭,以牙還牙:“那這里也是我買的房子,我憑什么不能?。俊?/br> 男人上下打量著她,突然想起安想經(jīng)常一人出入,腦海里頓時生起無數(shù)骯臟的念頭,哼笑道:“是不是你買的,這可說不好?!?/br> 安想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物業(yè)呢?!怎么還不來!” 男人囂張喊叫時,一道聲音突然出現(xiàn):“我就是物業(yè),有事?” 他聲線冷冽,嗓音偏沉。 只是這么一句話,便讓周圍寂靜下去。 安想轉(zhuǎn)身看去,男人身姿挺拔,站在人群間宛如玉樹。他眼神很冷,表情淡然又涼薄。 裴以舟。 除了他外,后面跟著的還有保鏢,律師,警衛(wèi),該來的都來齊了。 第69章 “太爺爺, 就是這個人欺負的我們!”裴諾牽著裴以舟的手,指著面前的幾人開始告狀。她將事實添油加醋, 極為生動地描繪出當(dāng)時驚險又惡劣的情況,并且還將自己被踩腫地手抬起來給大伙兒看,“我救貓咪,他們就打我。” 裴諾長得可愛,眉眼嘴唇無一不精致。 然而此時,她辮子斷了,小手腫了, 哭過的眼睛紅紅的,處處透著可憐。 所有人的視線在胖胖家長和裴諾臉上游離,氣氛變得沉默。 每個小區(qū)都有幾個熊孩子,這片最熊的孩子要屬胖胖, 踐踏花草虐待動物屬于小事,偶爾還會掀年輕小女孩的裙子,因為家長過于蠻不講理,多數(shù)人就那么算了, 畢竟不想和這種人牽扯。 現(xiàn)在這事一出, 有向著胖胖的;也有不少人偷摸摸在后面看好戲的, 還有希望他們快點打起來的。 “你、你物業(yè)?”胖胖爸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裴以舟。 他氣度不凡, 個頭比后面的保鏢還要高。 不少人覺得裴以舟眼熟, 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突然, 人群中不知誰驚呼了聲他的名字,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成愕然。 裴以舟, 裴氏企業(yè)最年輕的董事長, 旗下掌控著娛樂公司,金融貿(mào)易,就連支付軟件都有他們家股份。 “你既然是物業(yè)那你可得評評理,我們戶主絕不允許這種怪物和我們做鄰居!” 這話讓裴言瞬間惱怒:“我們自己住一棟樓,誰和你們是鄰居!” 家長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起來。 裴以舟全然無視了那幾個挑梁小丑,目光準(zhǔn)確無誤捕捉到安想。他先是不留痕跡地打量她一番,確定沒有受傷后,眾目睽睽下走到她跟前,“還好嗎?” 他嗓音偏低偏沉,睫毛向下壓,帶著點睥睨的感覺,偏生眉目柔和,無端生出幾分深情寵溺。 周圍人見了紛紛猜測兩人間的關(guān)系,甚至有人在人群中小聲說安想是包養(yǎng)的。 那話聽著不太舒耳,裴以舟眼刀過去,一片噤若寒蟬。 “事情大體我已經(jīng)了解,我們?nèi)ノ飿I(yè)那邊詳談?!?/br> 安想牽著安子墨的手,跟著裴以舟走出人群,前往物業(yè)。 裴以舟是麗景江山的開發(fā)商,別說是麗景江山,東南西北整片小區(qū)都是華星產(chǎn)業(yè)。老總大駕光臨,物業(yè)不敢怠慢,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畢恭畢敬到極點。 裴以舟坐在辦公桌主位,兩邊是律師團,后邊是保鏢,他被眾人擁簇其中,哪怕不說話也極具壓迫。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大人們在見到這個架勢立馬消去焰火,哪還有剛才的囂張勁。 裴家的律師團是出名的厲害,比肩某國xx尼,他們琢磨不通裴以舟帶律師團來是什么意思。 “總之是你的孩子先動的手?!迸峙职忠Фㄟ@點不松口。 “嗯?!迸嵋灾鄄患?,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如果子墨和裴言真的咬了你們家孩子,賠償也是應(yīng)該的。” 家長們沒想到裴以舟這么好說話,面面相覷,心里涌出竊喜。 裴言心里不滿,明明是這伙人先欺負的鬼,憑什么讓他們賠錢?他正要發(fā)作,手腕被拉住,安子墨沖他搖了搖頭。 裴言緊緊閉著嘴,沒再說話。 裴以舟沖身后示意。 那是裴以舟的私人醫(yī)生,他將幾張鑒定單子和ct放在桌上,道:“這是裴諾小姐的診斷單,都是由幾位小公子造成的傷,至于子墨少爺和裴言少年,我們待會兒會進行詳細的傷情鑒定。” “小公子”這個稱呼極具諷刺意味。 胖胖爸瞪大眼,“你們什么意思?” 律師代為解釋:“如果有證據(jù)證明裴少爺對各位造成了身體傷害,我們自然會按照法律規(guī)定給予補償;同樣的,各位對裴諾小姐和裴言少爺造成的傷害,我們也不會姑息。畢竟是各位先動的手,你們身為家長自然要承擔(dān)責(zé)任?!?/br> 律師直接將文書送過去,“這是初始的賠償協(xié)議,各位請過目,要是有不滿,可以提出來,我們律師立馬修改,保證不耽誤各位時間?!?/br> 熊孩子的家長們湊過去翻了翻,幾頁字他們都看不懂,倒是看懂了下面的高昂賠償金。 “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損害公共建設(shè)的維修費用?!甭蓭熅拖袷菦]有感情的機器,說,“只要各位先支付完這些補償,我們才可以談?wù)搶Ω魑坏馁r償。當(dāng)然,你們也也可以打電話叫律師?!?/br> 叫律師? 誰他媽會為這種事找律師??。?/br> 胖胖爹拍桌而起,“你們就是仗著有錢欺負人是吧?!信不信我叫管理局的人來!!” 人類警方管不了血族,于是zf特別成立吸血鬼管理局,聘請獵人協(xié)會協(xié)助管理約束血族。因為吸血鬼的特殊能力,那些約束條例極為嚴(yán)苛變態(tài)。 裴以舟沒說話,一名身穿管理局制服的人站了出來,“我們就是管理局的。”她不言茍笑,“不管是人類還是血族,我們一切憑法律辦事,不會偏袒誰?!?/br> 胖胖爹一噎,下一秒說:“證、證據(jù)呢?!” 證據(jù)? 裴以舟笑了。 “小王。”裴以舟叫人,“叫保安室調(diào)出監(jiān)控,直接轉(zhuǎn)到這邊?!?/br> “好的?!?/br> 物業(yè)不敢耽誤,急忙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轉(zhuǎn)到投影儀上播放。 安想扭頭看向屏幕,清楚看到幾位孩子令人發(fā)指的犯罪行為。 他們好像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像找到什么新奇的玩具般瘋狂踢打虐待著腳下的那只幼貓,貓咪開始還試圖逃跑,最后只剩下哀鳴。在耳朵快剪下時,裴諾趕了出來。 自然,阻擋住他們的裴諾成為了這些孩子新的虐待對象。 那些畫面讓整個會議廳陷入死寂,裴以舟目光沉沉,周圍籠罩著一片低氣壓。裴言死死攥著拳頭,獠牙再次露了出來。 大人們看著監(jiān)控,都沒敢說話。 “其他的也一齊放出來。” 接下來又放出裴言護著meimei被撂倒的畫面,同時還有胖胖胡亂用剪刀剪草坪,破壞公共建設(shè)等種種行徑,又熊又惡劣,凡是看得人都想沖進去打他們一頓。 裴以舟雙手并攏放在桌上,似笑非笑:“你們說子墨和裴言咬了你們的孩子,可是很奇怪,我們并沒有找到那段監(jiān)控。你說呢,小王?!?/br> 小王點頭哈腰:“監(jiān)控就這些,沒有找到他們說的那些?!?/br> 家長面容扭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刪監(jiān)控了?!” “管理局的人也在,她可以作為公證人證明我并沒有刪除監(jiān)控?!迸嵋灾蹥舛ㄉ耖e,旁邊的管理局工作人員跟著點頭,說,“裴先生一直和我在,他沒有聯(lián)系物業(yè)?!?/br> 胖胖爹正要說話,突然想起花園迷宮那邊根本就沒有設(shè)有監(jiān)控??! 也就是說,就算安子墨在里面咬了他孩子,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也不能證明什么。 他臉色刷白。 安子墨靠在椅背,唇邊緩緩勾出一個弧度。 他清楚自己做什么,也懂得給自己留后手,就算沖動做事也不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傷口、我兒子脖子上的傷口就是證據(jù)!” “對,還有傷口!” 胖胖爹揪過兒子拉開脖子上的衣服,那里哪還有什么傷口,只剩下兩個小到幾乎可以忽視的小紅點,根本算不了傷口。 血族的獠牙用來吸食血液,避免獵物死去,同時會分泌毒液,毒液可以麻痹獵物,也有幫助獵物修復(fù)的功效,這是為了避免獵物在過程中死去。 成年吸血鬼造成的痕跡消失的速度會慢一些,安子墨和裴言都屬于未成年吸血鬼,留下的傷口在這段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完全愈合。 家長們徹底傻眼,之后仍不死心,指著安子墨喊:“他承認了!親口承認搶了我們兒子錢!” “是啊?!卑沧幽裆?,“我是為了給小貓籌醫(yī)療費,我又沒說咬他。裴言,你說了嗎?” 裴言搖頭,“我沒說?!?/br> 胖胖爹喉頭一梗,面部漲成語豬肝色。 裴以舟淡淡開口:“成律師?!?/br> “是?!背陕蓭熡謱⒁环莺贤旁诩覍倜媲?,“根據(jù)住戶簽訂的協(xié)議,凡是惡意損壞公共建設(shè),綠化的,將按合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