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安想委屈巴巴的憋著嘴,什么也沒說的刪除拉黑一條龍。 注意到此動作的安子墨再次皺眉,“你干嘛刪掉?” “我不喜歡?!?/br> “為什么又不喜歡了?” “因為這種人很討厭?!卑蚕氤榱顺楸亲樱l(fā)誓要好好努力,等她紅了,氣死這些杠精?。。?! 安子墨的小腦袋里是大大的問號。 他想不通,明明是她最先提出要看建議的,為什么看了又不開心?而且紅了也不會氣死別人吧? 書里那句話還真是沒有錯,女人真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不過安子墨也懂得一個道理,以后還是不要真的給mama提出建議,意見并不會讓她變優(yōu)秀,也不會讓她走更遠(yuǎn),只會讓她氣鼓鼓地像河豚。 想著,安子墨學(xué)她的樣子鼓起了腮幫。 兒子嘟嘴鼓腮的模樣憨萌可愛,總算有了幾分孩童的模樣。 安想原本抑郁的情緒頓時得到緩解,忍不住偷偷用手機記錄下這張畫面,準(zhǔn)備當(dāng)作今天更新的素材。 兩人磨磨蹭蹭已到十點,安想剛準(zhǔn)備去店里,就見裴宸便風(fēng)急火燎地出現(xiàn)在家門口,后面還跟著哭哭啼啼地裴諾。 “安子墨,你干嘛把我妹弄哭?” 裴宸完全是質(zhì)問的語氣。 他淡淡掃了眼眼睛紅腫,臉上寫滿委屈的裴諾,輕一冷哼:“我今天沒出門?!?/br> “你昨天總出了吧?” 安子墨不禁嗤笑,“你腦子壞了?昨天的事歸今天,哪有昨天的帳今天來算的道理。何況她還劃傷我的臉,這事你怎么不說?!?/br> 裴宸盯著安子墨臉上那道明顯的傷痕,眼皮子狠狠跳了下。他看向身后一臉無辜像小白花似的meimei,語氣難以置信:“諾諾,你還打人?” 裴諾咬著手指頭抽抽搭搭地說,“是、是石頭先動的手,和、和諾諾沒有關(guān)系的。” 裴宸:“……” 老子信了你的邪。 第56章 裴諾怯生生偷窺著安子墨, 昨天打在他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那道突兀的傷痕在那白皙的皮膚顯得格外刺眼。 裴諾咬緊唇瓣, 長長的睫毛緩緩耷拉下去。 她不是壞孩子,也知道用石子打人不對,她該道歉的,可是開不了口,因為小麻雀死去的樣子始終在腦海中揮散不去,只要想起心里就難受得厲害。 裴諾不明白,救助生命的方式為什么是讓它死掉,明明小麻雀那么想活下去。 她泛紅著眼眶, 又偷偷瞥他好幾眼。 安子墨一點也不在乎裴諾的內(nèi)心想法,仰頭看向安想,“不是去店里, 不走嗎?!?/br> 經(jīng)過提醒, 她這才想起自身的主要工作, 隨意向裴宸搭話:“我們要去店里, 裴宸一起來嗎?” “說起這個……”裴宸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今天下午我們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諾諾和言言本來要在晚宴上表演一場節(jié)目, 可是裴言突然生病, 諾諾一個人又不敢上臺……” 說著說著, 視線不住往安子墨的臉上瞟。 安想頓時意會:“你想讓子墨代替言言去表演?” “是這樣沒錯?!迸徨伏c頭, “畢竟是說好的事, 我們也不好再反悔。就是一首兒歌,諾諾唱, 讓子墨幫忙伴個奏, 以他的智商一會兒工夫就能學(xué)會?!?/br> 安想一臉為難, “……問題是我們家子墨沒學(xué)過樂器?!贝遄永锏娜诉B小學(xué)都沒有念完,別說會樂器。倒是記得原主的外公原來是喪葬隊吹嗩吶的,但是安子墨前幾年屬于智力殘缺,嗩吶那玩意估計也學(xué)不會,就算學(xué)會也拿不上臺。 裴宸絲毫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直接替安子墨夸下??冢骸澳珷斶@么聰明,學(xué)個區(qū)區(qū)鋼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說完諂媚一笑,“是吧,墨爺?” 這聲爺叫得安子墨心里舒坦。 他懶懶挑著眉,視線有意無意地往裴諾身上瞅,片刻目光轉(zhuǎn)移,嗓音淡淡地:“你問她,別問我。” 小姑娘本來還在委屈,安子墨這滿不在乎的語氣立馬讓她撇嘴,悶悶不樂地說:“人家不要和殺鳥兇手一起表演節(jié)目?!?/br> “呵,誰稀罕。”安子墨勾住安想的手,硬拉著她向外面走。 安想很是無奈地拽住他:“墨墨等一下啦,裴宸哥哥他們還在呢?!?/br> 安子墨別過頭,滿臉冷漠。 裴宸不住向安想眼神懇求,就連諾諾都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實在不忍心讓小姑娘這么難過,可是也不想讓安子墨委曲求全,畢竟這件事兩人各有各的想法與立場,談?wù)搶﹀e沒有任何意義。 “諾諾,你來?!卑蚕霙_小女孩勾手。 裴諾走到她跟前,仰起頭乖乖巧巧地叫道:“太奶奶~” 這個稱呼讓安想耳根一熱,急忙糾正:“諾諾,我不是你的太奶奶,不可以亂叫的?!?/br> “那你要不是太奶奶,為什么會和太爺爺生寶寶?”裴諾的大眼睛里滿是懵懂無知,指著旁邊的安子墨問,“難不成子墨是私生子嗎?” 小孩子并不知道這個詞語有多惡意,大人可是知道的。裴宸臉色瞬變,揪過裴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壓低聲警告:“裴諾你別給我亂說話?!?/br> “我沒亂說話,電視里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以后別給我亂看電視,去道歉!” 裴諾知道剛才那些話不應(yīng)該說,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護著被打過的屁股走到安子墨跟前,抬了抬睫毛,嘴唇慢慢嘟起,“爺爺,對不起~” 她很乖,小奶音也很甜。 安子墨依舊繃緊一張小臉,神色極為冷淡。 “我以后不亂說話,也不讓石頭動手,你別生氣好不好?”裴諾說著就去抓安子墨的手。 他一把揮開,雙手環(huán)胸不搭理她。 裴諾又不死心地跑過去,“爺爺你不想和諾諾做好朋友了嗎?” 安子墨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br> 裴諾一點也嫌累地又轉(zhuǎn)了圈看向他的臉,歪著腦袋說:“可是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br> 安子墨:“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做朋友?!?/br> 裴諾眼神閃爍,最后啃著手指頭,嗓音軟軟糯糯的:“那你覺你的,我覺我的,我覺得我和爺爺就是好朋友?!?/br> “……” 裴諾伶牙俐齒自有一套話術(shù)邏輯,面對智商150的天才爺爺竟然毫不落下風(fēng),最后那句更是把他懟得無話可說。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原諒我嘛~”裴諾拽著安子墨的胳膊開始瘋狂撒嬌。 他不為所動,“不要?!睉{什么別人道歉就要接受,這世上沒有這樣的說法。 “快放手,我要走了?!?/br> 裴諾眨眨眼,硬是不松手。 “你放不放!”安子墨雙目怒張,不耐到極點。 他大聲,裴諾吼得比他還要大聲:“我的手手又聽不懂人話,你有本事就和它交談,干嘛吼人家!” 小姑娘理不直氣也壯,安子墨呼吸一窒,一肚子火全憋在了胸口。 安想在旁邊看得傻眼,果然對付熊孩子要使用另一個熊孩子嗎?她還沒見過兒子像今天這樣吃癟過,不過別說,感覺挺好。 “好啦好啦,不吵了?!卑蚕胗悬c怕兒子太過生氣直接揍人,急忙上前把他們分開,“諾諾,是不是只要墨墨和你去表演,你就不煩他啦?” “嗯!”裴諾重重點頭,“我和爺爺是好朋友,諾諾想和爺爺一起表演節(jié)目?!?/br> 她剛才是說過安子墨是殺鳥兇手不想和他一起,不過電視上說女孩子都是多變的,裴諾決定不再提鳥的事,和爺爺重歸于好。 而且晚宴上會有很多和她年紀(jì)相仿的小朋友,裴諾本質(zhì)是個認(rèn)生靦腆的姑娘,那地方人生地不熟,哥哥也不在,自然會害怕。但是如果安子墨會陪著她,她會放一百萬個心。 “那墨墨……” “好啊。” 他應(yīng)得干脆,安想不禁詫異,兒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安子墨笑得不懷好意:“不過我不會鋼琴,嗩吶倒是可以?!?/br> 嗩、嗩吶?? 安想倒吸口涼氣,再次驚訝,她、她兒子還真會吹嗩吶。 裴宸一臉你是不是想搞事的表情看著他,慈善晚宴雖說是私人創(chuàng)辦,沒有過于高雅,但也是正經(jīng)場合,在一干交響樂中吹奏嗩吶,是想送走誰? “安子墨你別驢我,你這么小怎么可能會吹那玩意。” “愛信不信,會就是會?!?/br> 安子墨自小被點滿天賦技能,他學(xué)什么都快,自然也包括樂理。鋼琴小提琴這些自然不用說,嗩吶是聽太外公給人辦喪事時耳濡目染學(xué)會的。那會兒他雖然是個傻子,不過清醒之后全記了起來,太難的歌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上手,曲調(diào)簡單的兒歌自然沒問題。 裴諾不就是想讓他當(dāng)工具人,那當(dāng)唄? 裴宸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他正說要不要給meimei換個搭檔,就見那小傻子像樹袋熊似的掛在安子墨脖子上,笑容里寫滿開心,“嗩吶就要嗩吶,爺爺吹嗩吶,諾諾給爺爺唱歌。” “妹啊,你要不獨奏算了?”裴宸愁禿頭。這次宴會的主辦方是裴以舟多年的合作伙伴,吹嗩吶倒是不打緊,要是在自己家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關(guān)鍵在于宴會人多眼雜,要是惹眾人不開心,損失的是商業(yè)利益,到時候太爺爺罵他,他可擔(dān)不起那個責(zé)任。 “不要!”裴諾搖頭,“我不要一個人,我害怕!” 她害怕,害怕會緊張,緊張會出丑,出丑的話其他小朋友會取笑她。 氣氛焦灼,裴宸左右為難。 此時,安想主動站出來說:“要不要問一下裴先生?他要說沒問題,那就這樣辦吧?!弊屑?xì)想想小孩子吹嗩吶還是很可愛的,出現(xiàn)在那個場合的人應(yīng)該都聽?wèi)T了鋼琴小提琴,嗩吶反而會吸引別人注意。 “那、那你問?”裴宸有點慫,害怕被長輩教訓(xùn)。 “好,我問。” 安想二話不說,給裴以舟發(fā)送信息。 [安想:裴諾表演節(jié)目的事你聽說了吧?裴宸想讓墨墨代替裴言過去,可是子墨只會吹嗩吶,所以想問問你宴會上表演這個可不可行。] [裴以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