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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能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這姑娘確實漂亮,是無論放到哪個時代,都足以被衷心夸贊的美。門一開,林婉一眼就看見了門外的兩人,她微微愣了愣,又看了看一旁的季鳴楊,臉上飛快地爬上了紅云。 兩人也是一愣,直接呆在了原地。好在梁樨反應快,這還用多說嗎,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情況了,他倆這趟算是當了個超大型的電燈泡……他拉起還沒反應過來的顧千山就跑,空曠的樓道里只留下了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句吶喊:“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xù)——” 季鳴楊意識到這話里的意思,立刻沖了出去,沖著遠去的人影大喊:“人家就是來給我送個早餐,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然而事情還是按著他們想的那樣發(fā)展了。 在牽手了將近一年后,季鳴楊終于帶著林婉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季鳴楊能說會道,但交心的朋友確實不多,婚禮也沒怎么大cao大辦,只叫了兩位摯友,一位師父,還有幾個相熟的同事,跟著家人一起,圍成一桌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梁樨作為老大哥,總有一種功成身退的成就感,雖然這姑娘不是他介紹的,但那封令她覺得有趣的情書是他幫忙潤色的,這怎么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有了家庭之后,季鳴楊那上竄下跳的個性收斂多了,即使在朋友跟前,也表現(xiàn)得沉穩(wěn)了許多,一物降一物這話果然是真理。但也有遺憾的,從有了林婉開始,季鳴楊就很少跟著梁樨一起去跑任務了,更多的時候,他都和林婉在一起,兩人都是極有天賦的,又有了愛情的默契,合作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二人組變成了三人組,三人組又成了二人組,梁樨不免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季鳴楊心里有了值得他拼命保護的人,從而變得更有擔當,這是一件好事啊。顧千山雖然天賦不佳,技藝也比不上季鳴楊,但好在老實可靠,人也勤快,與他一同合作,也是挺愉快的事。 而這一切的平衡,就在那個寂靜的秋夜被打破了。 ※※※※※※※※※※※※※※※※※※※※ 雙重考試季,忙成狗了嗚嗚嗚 第95章 塵封(4) 夏末初秋,正趕上傳統(tǒng)的中元節(jié)。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工作都會特別繁忙,林婉是姑娘,可敢沖敢搶的勁兒一點不比男士們差,與季鳴楊結婚后,兩人的配合越發(fā)得心應手,甚至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季鳴楊的體貼,不是攔著林婉沖鋒陷陣,而是跟她一起往最深最險的地方探索,當然,他偶爾也會表現(xiàn)出強硬的一面,太過危險的地方,他絕不會讓林婉踏足一步。 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份,這一對戀人走在街上,將會是亮眼的,充滿了回頭率的一道風景線。 林婉的旄節(jié)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但細節(jié)處仍能體現(xiàn)她女性的特質(zhì),在這跟長杖最合適手握的地方,她貼下了一個小小的貼紙,用手抓住時就看不見了,那貼紙是一顆金色的心型,不過指甲蓋的大小,而貼紙的下面,是她用筆寫下的自己的名字。而現(xiàn)在,貼紙的上面也有了一個字,這是季鳴楊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秘密后,偷偷給加上去的,那時候,他倆還沒結婚。 季鳴楊說:“這樣我也在你手心里了,上哪都跑不掉。” 十六的月兒更圓,忙碌的一天的兩人剛踏進屋,就聽見了客廳里大作的鈴聲。 季鳴楊接了電話,這是任務又派下來了,一到了特殊的日子里,各個片區(qū)的事都不會少。林婉的包還沒放下,就又重新跟著他出了門。渡靈者的工作不能說繁重,但絕對算不上輕松。兩人順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跑過一幢幢老舊的居民樓,終于在一處破損的雜物間門口堵住了慌忙逃竄的怨靈。 林婉二話沒說,舉起手中的旄節(jié),將那東西干脆利落地送走了。 每當這時候,季鳴楊都會充當一個熱心的觀眾,給“臺上”的表演者鼓掌喝彩,可他俏皮話還沒說完,林婉的臉色就白了起來,夏天還沒過,她穿著一件干練的短袖襯衫,背上滲著幾點因為狂奔而留下的汗跡。林婉擺擺手,想告訴季鳴楊自己沒事,可她逐漸佝僂的身體卻唱了反調(diào)。 季鳴楊緊張得不行:“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林婉臉都皺起來了,嘴唇直哆嗦:“肚子……疼……” 也顧不上細問,季鳴楊往下一蹲,背起林婉就往外跑。偏偏剛跑出幾步,就迎面撞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季鳴楊定睛一看,居然是顧千山。他手里拿著旄節(jié),東張西望,眼睛不住地搜尋著,一副焦急的模樣。一見兩人,也是一驚,趕忙問道:“小季?你們剛才……這是怎么了!” “顧哥我得去醫(yī)院!就不多說了啊……”季鳴楊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他根本來不及多說兩句,就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到了醫(yī)院,忙活了大半天,季鳴楊終于得了空閑能靠在墻邊休息片刻。這一路的奔波已經(jīng)讓他的襯衫被汗水浸地透濕,可他卻無法放松下來,病房里,醫(yī)生還在忙活著,林婉的情況尚未可知,這一切都牽著他的心弦,讓他久久無法放松。 顧千山帶著梁樨來了,梁樨昨天忙了一宿,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假期能休息休息,一聽季鳴楊家里出了事,立刻帶著妻子和孩子一起來探望。梁采薇快五歲了,已經(jīng)可以圍著幾位長輩喊叔叔阿姨了,一見季鳴楊靠在墻上直愣愣地盯著病房門口,小姑娘也是話都不敢說,只靜靜聽著大人們噓寒問暖,圓溜溜的大眼睛也跟著看向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