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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他剛剛差點崩潰的情緒被秦安歌一句對不起堵上了。 林夏陽把用過的餐巾紙揉成團,繞過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的李嘉鳴,向負責人走去。他打算早點和負責人說一聲今天的探索發(fā)現(xiàn)。李嘉鳴困惑的看了秦安歌一眼以后,立馬趕緊跟上。 李嘉鳴:“你怎么回事?” 林夏陽面不改色的瞎扯:“突然想起我這周的作業(yè)還沒寫?!?/br> 李嘉鳴不信:“E大的大一一周能有多少作業(yè),你剛剛的眼神分明有事!” 李嘉鳴摸摸下巴:“真看見秦安歌談戀愛就直接哭了?不會吧,你有這么脆弱?剛剛在里面還說我要是敢再提秦安歌,就要弄死我呢?” 林夏陽觸電似的跳起來說:“什么談戀愛,你剛剛不是說只是你聽說來的嗎?!” 李嘉鳴:“……” “嘖?!崩罴硒Q說:“我看你哭得那么難過,還以為你沒聽到呢。” 李嘉鳴:“不過你怎么回事啊,你是在和沈白晝競爭嗎?” “談沒談你自己去怎么不自己去問秦安歌,我看他一看你哭就過來了,我他媽這么英姿灼灼的一個人,站你邊上像個背景板似兒的,他看都沒看我一眼。” “cao,憑什么?!?/br> 李嘉鳴居然還真的挺生氣:“cao,他干嘛不看我,我長得丑嗎?!” 為了防止李嘉鳴再說這件事,林夏陽做賊心虛的又補充了一句:“秦安歌談戀愛關(guān)我什么事,你不要胡說八道!” 李嘉鳴:“……” 負責人在和另一個剛從警戒線里出來的人交流,他看起來也年齡不大,林夏陽沒見過,估計也是別的學(xué)校的。 這人滿臉驚恐,負責人正在安慰他:“沒事了,我們這里有S級異能者設(shè)下的防御線,異靈進不來的,你沒事了?!?/br>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它、它們一直跟著我?!?/br> 這人張開嘴,瞪大了眼睛回頭望,他的聲音變得很?。骸安弧⒉?,它們一定還跟著我!” 這句話就不是像從他的嗓子里發(fā)出來的聲音,林夏陽追隨著聲源將目光看向了他的肚子……不會吧。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林夏陽就感覺自己被什么往后推了一把。 面前的地面生成了近似于風的白色動力異能,不僅是林夏陽,還有正對著這人的負責人與離他們很近的一圈人全都往后退了一步,將這個才從警戒線內(nèi)逃回來的幸存者隔開。 林夏陽悄悄地把插在腰上的手伸出一根小拇指,有一小縷推著他后退的動力異能還像風似的繞著他的小指環(huán)繞了一圈,癢癢的。 是秦安歌,林夏陽回頭看了一眼。 秦安歌面容嚴肅的從剛剛的地點走過來。 整個回歸點都安靜下來了,只有這個似乎已經(jīng)被嚇壞了的人還在不停的小聲絮絮叨叨,他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低著頭在反復(fù)重復(fù)一句話:“有人跟著我!” “有人跟著我!”、“有人跟著我!”、“有人跟著我!”、“有人跟著……” 秦安歌先前走了兩步,他把林夏陽拉到身后,向那人走去。 秦安歌拽住他的頭發(fā),迫使這人正面看向他—— 林夏陽這才注意到,這人已經(jīng)沒有臉了,如果是更確切的形容應(yīng)該是他曾經(jīng)英俊的臉部如今已經(jīng)被不知名的液體腐蝕,露出淡粉色的可怖肌理。他就像是沒有血液般,僵硬地張著嘴,卻沒有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秦安歌皺起眉,在他的念動力可cao作范圍內(nèi),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而且才死了沒多久。 但在他的身上還有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一定、一定是有人在監(jiān)視我!” 這已經(jīng)不像是人的聲音了,更像是一個破舊的電子收音機接收不到信號時的雜音。 林夏陽猛地想起剛剛他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他大喊道:“秦安歌,他的肚子,他的聲音是從肚子里發(fā)出的!?。 ?/br> 秦安歌聽到后,立刻將手上抓著的這個人向沒人站著的遠處丟去。 尸體在半空中打了個轉(zhuǎn),林夏陽眼尖地看見這具尸體的肚皮隆起,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破膛而出。 異變突如其來,尸體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胸膛連帶著衣服被利器剖開,躺在地面的樣子就像是一只被開膛破肚的豬。 里面什么內(nèi)臟都沒有,這是個很眼熟的場景,林夏陽確實見過。 有一片看起來沒有形體的黑色影子從尸體的胸腔里像流水般的流瀉而出。 林夏陽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畏光,只看到他們在接觸到陽光后就瞬間消融不見了。林夏陽沒有放松警惕,他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緊接著,回歸點里從最角落里傳來了一聲尖叫,林夏陽側(cè)頭去看,一個男性Alpha尖叫著用自己的手在扒他的皮,他的眼白上翻,從眼睛開始,半張臉幾乎都要被他扒下來了。 這是個信號,緊接著,有人高喊了一句:“快逃??!” 這些沒有領(lǐng)頭者的年輕異能者們就如同無頭蒼蠅,從回歸點內(nèi)魚貫而出。面對這種根本抓不著頭緒和形體的異靈,他們所擁有的異能都像是成了擺設(shè),根本起不了什么效果。 林夏陽夾在人流里,也跟著沒頭沒腦地往外跑。 沖出回歸點后,被外面的涼風一吹,林夏陽的腦袋就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