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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顫抖著去看自己的手臂,目光毫無阻礙地穿過了衣料;又微微顫抖著去看那扇厚重的紅木門……門外有人。 一看清門外的情況,林予臻已來不及再細想其他,轉身就往休息室里側拔腿狂奔。 ——此時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拿出門卡,準備將門刷開的森熠總裁林閔行! 紅木門隔音效果卓佳,江弋雖然不知道門外發(fā)生了什么,但看林予臻反應也猜到了一二。 房間內(nèi)恰好有一組紫檀木博古柜,后面可以藏人,江弋閃身躲到柜后,林予臻已經(jīng)在了。 博古柜后面的空間說不上寬敞,一人靠著還好,兩個人就有些擠。 林予臻對江弋怒目而視,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肘:“出去。” 危急關頭,江弋當然不從:“你怎么不出去?” 門輕“滴”一聲,開了。 兩人齊齊閉嘴,忍氣吞聲與對方共靠一柜。 林閔行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林予臻認得,那是龍貓直播的CEO孫力行,他爸多年好友,今天也來參加慈善晚宴。 半開放式的博古柜上擺放著幾件古玩瓷器,林予臻的目光能穿過柜后擋板,那幾件器具所在的地方卻仍擋著視線,不過也足夠看清外面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林予臻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透視眼? ……不應當。 不過今天發(fā)生的不合常理的事太多,他也就不去過多計較這一件,何況到目前為止,這還是唯一一個算得上實用的“變異”。 似乎是為了驗證某個猜想,林予臻鬼使神差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還好,沒有完全穿透,這大概可以證明,無論看的東西是衣服、木門還是其他,能穿過的數(shù)量級都只有1。 這樣也好,能免去某些不必要的尷尬。 柜板外,林閔行與好友在沙發(fā)落座,服務生緊隨其后進門沏了茶,一切準備妥當,又帶好木門退下。 接著便聽孫力行半開玩笑道:“林總今天好大手筆,看來上半年收益不錯啊。” 林閔行聞言,卻搖頭苦笑:“你就別損我了?!?/br> 上半年兩人各自忙了一段時間,算起來也有許久沒見,孫總奇道:“怎么?” 林閔行嘆了口氣:“今年招進來的新人,統(tǒng)共不到計劃的一半,就招進來的這些,平均資質(zhì)也才勉勉強強剛過及格線……形勢不容樂觀啊。” 孫總半懸著的心又落了回去,往沙發(fā)上一仰:“嗨,我還當什么事!好苗子哪能遍地都是,這批不行等下批唄,要是連森熠都招不著人,那別的公司……” 說到這里,孫總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坐直了身子,眼睛微微睜大:“……星艦有新動向?” 林閔行苦笑一聲:“擴招?!?/br> “多少?” 林閔行沉默地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倍。 孫總果然大吃一驚:“……瘋了吧?” 星艦突然擴招的用意暫且不論,如此喪心病狂的招人規(guī)模,也難怪森熠的老板抱怨招不到人。 正唏噓著,休息室外傳來叩門聲。 一名掛著耳麥的服務生走進房間,彎腰俯在林閔行耳邊,低聲通報道:“林總,十分鐘前,林瀟先生要求進入宴會廳,說是找人,之后我們的陪行人員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他,您看……” 林閔行皺了下眉頭,神情有些困惑:“找人?” 博古柜后,江弋明顯感覺到林予臻繃緊了身體。 林閔行:“行,我知道了?!?/br> 隨后摸出手機,給林瀟撥了個電話——沒接,林瀟這會兒還在回城的路上。 “算了,”林閔行擺擺手,看樣子并不擔心,“隨他去吧。他心里有數(shù),這種場合,還是能拎得清?!?/br> 服務生應了聲,出去了。 一提林瀟,孫力行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打趣道:“林總還說招不到人,家里不就有現(xiàn)成的兩棵好苗子——林瀟今年剛好畢業(yè),小臻也快成年了吧?!?/br> 林予臻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呼吸又是一窒——和名滿交友網(wǎng)站的林瀟不同,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或許是在大兒子身上吃了虧,林閔行從來都把這個小兒子捂得嚴嚴實實,除了親戚和摯友,幾乎沒人知道林總家還有一個小少爺。 他這會兒已經(jīng)能感覺到江弋狐疑的目光了。 只聽林閔行道:“不可能,林瀟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予臻……倒是跟我提過,但我絕不可能讓他入這行?!?/br> 林予臻感覺江弋看他的目光一下子意味深長了起來。 孫力行:“那有什么不可能。你沒看見今天坐吳總旁邊的小孩嗎,那就是人老吳兒子?!?/br> 江弋:“……” 林予臻看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若有所思。 孫力行又笑說:“你家小少爺,那真是打小就長得唇紅膚白,一看就是吃這碗飯的料,不讓他進森熠,來龍貓給我搞直播也行啊,別浪費了。一年之后,勢頭絕對不比老吳那個差,怎么樣,考慮考慮?” 林閔行罵他:“你給我滾,他那又不是親生的!我這個不是干兒子,才舍不得。” 孫總“嘁”了一聲:“我就不明白了,你捂得那么嚴實干嘛?當閨女養(yǎng)啊?!?/br> 林予臻:“……” 博古柜后,江弋眼角帶笑,望著林予臻,嘴唇微動:“原來是森娛小公主,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