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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個柳蔭巷刀客暫時成了伏公公。周衡再三囑咐伏城不要出風(fēng)頭,伏城心中有數(shù),也再三保證自己就是個小公公。 周衡帶伏城去赴宴,今日是齊王過壽,宴請了京都的王公貴族,朝臣來的少,只是送了禮,因此也算得上是家宴。但皇室除了周衡這一脈都枝葉繁多,這樣的人馬加起來也是個大陣仗。 伏城對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提不起興趣一般,不論提到什么都是懶洋洋的,哪怕是去赴宴也是如此。 伏城上次參加宴席是夏侯府的喜宴,原本以為是白麓城富甲一方的侯爺設(shè)宴應(yīng)當(dāng)是極盡奢華了,但如今跟齊王的宴席比起來還是差太多。 齊王府比太子府規(guī)模更大,然而宴席沒有落了俗套只是在宴客廳擺放,而是從主客廳一路擺到了小花園。吃喝玩樂什么項目都有,有人比賽射箭,有人有雅興玩投壺。 周衡的位置在外,伏城下意識的打量了周衡的身邊,抬頭有一串紅色燈籠,背后又是一郁郁蔥蔥的竹林,如果是賞景那確實是個好位置,如果是殺人,那也算得上是個好位置。 周衡在與人交談,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他是名義上最尊貴的人物,來來往往打交道的人不少。伏城在白麓城時就注意到了周衡不愛喝酒,但有時遇到輩分比自己大的還是要應(yīng)酬兩句,喝兩杯才像話。他看周衡的臉已經(jīng)有點微微紅了,但說話時還算是鎮(zhèn)定。 伏城想提醒周衡不要貪杯,想說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小太監(jiān),沒有任何立場。 伏城剛開始還默默記著這些人的名字,他常年與人打交道算不上是什么難事。但來來回回都算得上是周衡的表親,伏城也懶得去看了。 周衡與人交談時伏城就悄悄站著。宴席上只有王公貴族是活人,旁人都是“死人”,伏城總算明白了小五為何說自己是個死人了,伏城現(xiàn)在就有這樣的感覺,好像自己只是天地間的一尊擺件。 伏城無事可干,低頭看到桌子的美味佳肴,聽說這兩年勢頭不太好,京都的貴族們節(jié)衣縮食已經(jīng)不像以往那么鋪張浪費了,但在伏城眼里已經(jīng)是極盡奢侈,未吃完的魚rou就這么放下了,這幫貴族們放下筷子大概也不會再碰第二次。 伏城難免想起了城門外的難民,誠然他不具有家國情懷,也不是像是江為止那樣胸懷天下的人,此時都被這些貴族的奢侈刺痛了,貴族和難民的對比是慘烈的,根本讓人難以忽視。 周衡一邊與人應(yīng)酬,看到了伏城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往后靠了靠,挨近了伏城,身上一股酒氣,低聲道:“回頭咱倆送給城門外的乞丐?!?/br> 伏城一愣,他總覺得周衡沒注意到他,沒想到對方一點都沒落下自己,還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周衡只低聲與伏城說了一句,眼角投來一瞥,然后又回去跟人交談。伏城覺得心中一暖,同時又感嘆,自己被周衡吃的死死的,這輩子算是完了。 周衡沒有與齊王過多打交道,他們交談了幾句之后就各自落座,連眼神都不再交流,好像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叔侄關(guān)系。 周衡身邊的人來了又走,大多數(shù)都是客套兩句。他們對這位剛解封足禁的小太子爺態(tài)度不太明朗,周衡名義上是太子,但永樂帝的態(tài)度又是那樣冷淡,關(guān)于他失勢的猜測從未停止過。但只要周衡一日還坐在這個位置上,人們就不能小看他。 這些人跟周衡打交道,并不是單純的問候,大多帶著試探之意,周衡這兩天與左相走得近,他們似乎在折騰什么新政,推行新政是最有油水的時候,有不少人想來探探口風(fēng),也有不少人是單純過來給周衡添堵的。 而這些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在伏城眼里就到了滑稽的地步,他看著周衡與他們交涉,明明心中厭惡卻不得不拿出一個太子的樣子。他孤零零的坐在這群虛偽的人中間,讓伏城恨不得把他馬上帶走藏起來。 但周衡不屬于他,他是太子爺。 伏城正想著,宴廳內(nèi)熱鬧起來,伴隨著一陣鼓聲,一隊舞者游魚一樣涌進(jìn)來,他們甩著長袖子柔若無骨。與此同時古琴音起,如同冷泉一般傾瀉而出。 在坐有雅興的人拍手道:“好一曲《烏夜啼》!” 伏城不知道背后“人生長恨水長東”的背景,也聽不懂什么好不好,他對于這種東西一竅不通,只覺得挺順耳的。伏城沒見過這樣的搭配,琴聲貫穿始末,似乎是說不盡的哀愁,但中間又夾雜著幾個鼓點,而舞者每一個動作也恰恰踩在鼓點之上,原本是柔若無骨的舞蹈一下子增添了些力量感。 但自從這群舞者進(jìn)來之后伏城的眉頭壓根兒就沒舒展開過。領(lǐng)舞的人是個男人,也不知道策劃的人到底是為了討好誰,興許是聽了一耳朵周衡近來好男色,真的找來了一個胡人男舞者。 舞者也是高鼻深目的長相,但眉眼都要比伏城柔和,身段軟的不像話,像是無骨的美女蛇。他身穿白衣,倒是模糊了性別。舞者動作大膽,好幾次拋來媚眼,按理說親王宴席上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人,太過了,八成應(yīng)該是齊王允許過了。但伏城朝著主位望去,齊王也是皺著眉頭,似乎對此也是驚訝連連,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張絕美容顏,宴席上不少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起來。 明明只是一場家宴,因為這場舞蹈一下子變了味兒,像是關(guān)起門來享受的一場奢·靡宴會。氣氛越來越粘稠,變成了濕答答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