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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揭竿起義,金戈鐵馬問鼎怳朝。烽火亂世中,兩人出生入死,驍勇善戰(zhàn),意在推翻舊朝。最后南宮為領(lǐng)頭的起義軍奪得天下,坐擁江山,自立為王。 南宮君臨天下后便改國號為睿,封曾經(jīng)與自己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結(jié)義兄弟為忠國候。 太皇因政事cao勞,在位十三載便駕鶴西去,享年五十四歲。 而忠國候老侯爺卻活到了八十,先皇念及老侯爺為大睿國立下的汗馬功勞,便帶著五皇子南宮煦夜前去祝壽。 賓客眾歡的壽宴上,喜靜的五皇子南宮煦夜早早離席。在忠國候的后院閑步時,正見月光下荷花池邊站了一位紫色衣袍的人,看身形,紫色衣袍的人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jì)。 許是察覺身后有人,那紫衣人便轉(zhuǎn)身過來。 一時,皎皎月光下四目共對,是誰怦然心動? 原來,原來世間還有長得這般美的人兒!驚艷之中,南宮煦夜回過神,有些急促地拱手道:“擾了姑娘清凈,冒昧了?!?/br> 紫色衣袍的人兒只是看著他,不說話,月光下,兩人只隔了三尺的距離,兩兩相望,卻意外沉寂。 南宮煦夜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人兒問:“不曉得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千金?” 紫色衣袍的人兒總算有了回應(yīng),一開口,聲音清脆婉轉(zhuǎn)動聽,卻不是女兒聲,“閣下誤會了,在下并非女子?!?/br> 南宮煦夜微微愣住,原來,是個少年。 “傾之!”一個聲音突兀闖了進(jìn)來,南宮煦夜聞言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個與自己差不多年歲的男子。他過來之后便牽起了紫色衣袍少年的手道:“外面涼,進(jìn)屋去罷?!?/br> 紫色衣袍的少年點了點頭,便由著方才出現(xiàn)的男子牽著離開了。 全然不理會站在對面的是當(dāng)朝的五皇子。 不過是那么一聲傾之入了耳,便記住了。那個美若謫仙的少年喚作傾之,傾之傾之,夜不能寐時,總在心間回蕩。 后來,千方百計要尋一個喚作傾之的人時,卻好像是人間蒸發(fā)那般,問遍了當(dāng)時所有祝壽的官員也沒聽說過誰家的公子是喚作傾之的。 時隔六年后,才曉得,當(dāng)年的傾之便是忠國候老夫人收養(yǎng)的一個義孫。 忠國候唯一的血脈便是現(xiàn)下的小侯爺百里奕禎,百里奕禎幼年便喪了爹娘,五歲時便被送到了遠(yuǎn)離京城的郴州故里。17歲重回京城,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祖父祝壽。百里奕禎并無兄妹,忠國候老夫人便收養(yǎng)了一名義孫,與他作伴。 百里奕禎及冠那年才被接回京城長住,同年,忠國候老侯爺與世長辭,百里奕禎承襲老侯爺?shù)木粑弧?/br> 許是偶然,半年前,百里奕禎邀熙陽王到侯府賞月。 熙陽王只一眼便認(rèn)出了在一旁撫琴的紫衣男子,絕美,溫潤如玉,琴音裊裊之中,他怔愣地看著他好些時間。 心中情根滋長,自此,萬劫不復(fù)。 傾之,傾之,時隔七年,他還記得他的名。不過只聽百里奕禎喚過一次便記住了,一記住便沒再忘記。 南宮煦夜立在湖邊良久,湖對面觀景榭的紫衣男子已然起身要離去,身邊的丫鬟抱起了放在琴臺上的瑤琴,垂著頭隨著主子離開了水榭。 身后的仙歌這才開口,“王爺?!?/br> 南宮煦夜將視線收回,微微側(cè)臉,問:“何事?” 仙歌輕抿著唇角,沉默半響,只說:“沒事?!?/br> 南宮煦夜轉(zhuǎn)身提步要走,“送杯熱茶到我書房里?!?/br> “是。”仙歌道。 女管家仙歌是熙陽王外出征戰(zhàn)時帶回來的,剛烈的女子曾經(jīng)女扮男裝,混在沙場上雷厲風(fēng)行,憑借著一身武功殺敵無數(shù)。領(lǐng)戰(zhàn)功的時候才被發(fā)現(xiàn)是個女兒身,還不是軍營中的正統(tǒng)士兵,是屬混進(jìn)來的。 一問才曉得,這名女中豪杰心懷仇恨,家中雙親皆是被蠻子慘絕人寰的手段殺死,所以對蠻子恨之入骨。心知僅憑一人之力定是報不了仇,便混進(jìn)了奉朝廷之命剿殺蠻子的軍營。 假扮將士混入軍營本應(yīng)按軍法處置,偏巧這次遇上的是熙陽王。 熙陽王當(dāng)年受了皇命南下剿滅禍害四方的蠻子,剛及冠的年輕王爺顯得穩(wěn)重,非但沒有按軍法處置混進(jìn)軍營的女子,念在她絞蠻有功,又有一身好功夫,便將她收為了貼身丫鬟。 當(dāng)時,年輕卻沉穩(wěn)的王爺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一頭青絲披在肩頭,臉上滿是污穢的女子說:“從今以后,跟著本王罷?!?/br> 一跟,便是四年。 在書房持書靜讀,方才仙歌送過來的熱茶還冒著熱氣,茶香屢屢,窗外細(xì)風(fēng)徐徐,本是十分適宜靜讀的。卻怎么也也靜不下心,腦海中浮現(xiàn)了那紫色衣袍的男子,心中不自覺便泛起了漣漪。 干脆放下了書卷,起身離開書房,向著后院走去。 絕美的紫衣男子與一身藍(lán)色衣袍的隔著一張矮幾相對而坐,案幾上置了一副泛著幽光的汝瓷酒器。酒水是上好的桃花釀,被窖藏了好些年頭的酒甘醇濃厚,盛在白瓷杯中幾分晶瑩剔透。 南宮煦夜端起白瓷杯輕抿了一口,抬眸看著對坐的紫衣男子,問:“在這王府之中,可都習(xí)慣?” 紫衣男子道:“多謝王爺掛心,傾之沒甚不習(xí)慣的?!?/br> “那便好?!彼樕喜唤?jīng)意一笑,卻是有些生澀的,“若是缺了什么想要什么,與仙歌說說便是,她辦起事來倒是十分周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