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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侍郎籠著袖子,唉聲嘆氣道:“聽聞靈州鬧雪災,凍死餓死的不計其數(shù),死了之后也沒個地方埋,就這么放在雪地里結成了冰,尸體十多天也不腐爛不發(fā)臭,模樣怪嚇人的?!?/br> 聽著官員提及靈州雪災一事,琉淵心下一寒,想著一方百姓在挨餓受凍便覺得沉重。靈州處于京城以北,離這也不過四五日的行程。 靈州并非富庶之地,且因為接近邊境,少有耕地,每年秋熟收成不多,除去上交朝廷的賦稅,所剩也不過能糊口。今年秋熟收成更是比往年少,雖朝廷已減少了賦稅,百姓能都勉強度日。只是沒預料到冬日遇上了雪災,對于靈州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心想著靈州之事,琉淵的目無焦點地看著前方。直到視線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身影,被那紅色刺痛了眼睛。琉淵回過神,先是直直地看著他,那人像平日里一樣面帶淺笑,對他不著痕跡地做了一個眨眼的動作。琉淵快速偏開臉,留給他一個冰冷的側臉。 柳夙羲顯然還不知道琉淵昨日去了一趟柳府,更不知道昨日他正好看見了那一幕。見琉淵這般反常,便提步過去,走到琉淵的身旁,立即便有官員向他拱手道:“柳大人。” 琉淵漠然地轉開身子,提步走到了韓煜的旁邊。韓煜是看著琉淵從柳夙羲身旁冷著臉過來的,總覺著有些不同尋常,便看著他道:“怎了?一大早就板著臉?!?/br> 琉淵輕搖了搖頭,“沒事?!?/br>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xù)更新,話說,大家看爸爸去哪兒么,我覺得天天和張亮就是一對,噗哈哈 在這里推一下朋友滴文: 第49章 淡漠·誰薄情? 這個樣子著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韓煜再瞥向柳夙羲的方向。柳夙羲的視線正不偏不倚地落在琉淵的背影上。 今日早朝議的正是靈州雪災一事。靈州刺史無力解決此次雪災,便上奏朝廷,交由朝廷來辦。 說到靈州賑災一事,玉階下的官員雖十分想建功立業(yè),只是想到靈州此時天寒地凍,雪深三尺,連馬車都進不去,不得不望而卻步。 在眾官員心中躊躇之時,太子琉淵不做多想便出了列,拱手道:“兒臣愿前去靈州,為靈州受難百姓盡一點綿薄之力?!?/br> 龍椅上的皇帝看著下面垂頭拱手的琉淵,心中還有些猶豫。中書令柳夙羲出列道:“皇上,微臣以為此事還是交由他人較為妥當,太子殿下不久前中了巫蠱之術,若是不經(jīng)三個月的調(diào)理,說不準會留下些后患。” 琉淵心中百味陳雜,聽著身后那人的聲音,心中沉浮不定。這個人到底想怎樣,明明已有了新歡,為何還要管他的事? “柳愛卿說的是,太子還需調(diào)養(yǎng)身子,此時去靈州賑災恐怕會誤了調(diào)養(yǎng)的時機?!被实鄢烈靼腠?,看著琉淵道:“琉淵,你可要再考慮考慮?” 琉淵再道:“父皇,兒臣的身子早已無大礙,不需再調(diào)養(yǎng)。靈州賑災之事不得拖延,兒臣已做周全考慮,還請父皇準許。” 柳夙羲看著琉淵的背影,似千年深潭的眸子起了一層波瀾。即便他不知道琉淵昨日去了柳府,從琉淵今日的表現(xiàn),他也看出了異常。 魏國公韓琚出列道:“皇上,太子殿下若是親自前去賑災,皇室必定能贏得靈州百姓的信任。且靈州地處邊境,得了民心,對日后抵抗外敵有益而無害。” 皇帝聽后點了點頭,此事不僅對抵抗外敵有益,對日后琉淵坐穩(wěn)江山也是百益而無一害。龍椅上的人視線落在了琉淵身上,道:“既然太子主動請纓,那朕便準許了。不過此次前去,千萬要注意身子?!?/br> 聞言,琉淵再拱手道:“兒臣定不負重望?!?/br> 此事定了下來,由太子琉淵前去靈州賑災,后日便從京城啟程。 早朝過后,琉淵徑直去了書房。有了賑災的事掛在心上,琉淵總算不會時時刻刻想著那薄情的柳夙羲?;蛟S,去靈州一段日子,回來之后就能將他淡忘了。 進了書房,找來了幾本關于賑災的書籍,讓宮女送了杯熱茶,他便開始靜讀。只是心中還是煩悶,難以靜下心來,加之昨夜未睡,精神疲乏。 有太監(jiān)進來稟報柳大人求見,琉淵緊抿著唇,道:“不見?!彪S后,頭又低了下去,視線落在書頁上。 只是,琉淵沒想到的是,在他說了不見后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窗口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紅色的身影跳了進來。 琉淵猛然抬頭,看著站在窗口的人,有驚訝之色,“你……” 柳夙羲不緊不慢地向著他走來,緩緩道:“靈州天寒地凍,你請命前去賑災之時,可有想過我放不放心得下?” 琉淵片開眼,冷聲道:“柳大人何必虛情假意。” “虛情假意?”一字一句地復述這幾個字,柳夙羲停下腳步,“下官倒是想知道,殿下從哪一個字眼看出了虛情假意。” 琉淵繼續(xù)看書,面色冷清,“是不是虛情假意,柳大人心知肚明?!?/br> 柳夙羲提步過去,在他身旁站定,“雅清……” 琉淵低頭不語,繼續(xù)看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柳夙羲俯□,想要抬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卻被琉淵一手拍開。柳夙羲微微怔愣,那雙被他拍開的手保持著想要攬住他的姿勢。 琉淵不去看他怔愣的表情,冷聲問道:“柳大人今日前來所謂何事,若是沒甚要事,便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