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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白澤,怎又能什么都知曉呢?而天脾性俞發(fā)俞大,都不怎理會它,自是問不出些什么來。 且這些個小家伙也不是什么幼崽,既被天指定,也定有些本事,既然都長大了,可不能再過度依靠它這個睡了不知多少年歲的老家伙! 話音剛落,玄龜便將四肢同腦袋都迅速縮進青白龜殼之中,身形漸變減小。 天旋地轉,世界都隨著這方變化縮減著。 緊接著玄龜殼上光芒輕扇,隱約可見有一被灰霧籠罩之物落在其上,還未待眾人看清,玄龜便化作青光直入凌啟玉身軀。 同時間,整個世界崩潰散裂。 如同夢境破碎般,漸漸消逝幻作白光。 再下一瞬,眾人便重新出現(xiàn)在了云祁小世界中。 而半抱著白團子的凌啟玉則是捂著胸口,眉心微皺,神色未明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見狀,李瀾江連忙詢問道:“可是不舒服?” 他知曉道侶體內存在那混沌半開的世界,方才玄龜之言,應當是借著那世界停存對方身上。 玄龜?shù)膭幼魈欤€未等他仔細詢問些什么,便匆忙進了道侶體內,這讓他很是不放心,更何況眼下道侶面色算不得多好。 “無甚大礙,只是……”凌啟玉表情有些詭異,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在李瀾江面前穩(wěn)住自己那乖巧的模樣,繼續(xù)說道:“只是有些不怎適應?!?/br> 還能適應嗎? 玄龜進了他那方自己都沒來得及仔細琢磨研究的世界里,整的就跟他肚子里多了個龜似的。 那感覺,同懷孕也差不離幾分了,只不過旁人肚子里的是崽子,而他,是只巨龜!還是馱著世界碎片的巨龜! 李瀾江未從凌啟玉口中聽出勉強之意,方才放心些許。 也只是些許。 到底還是存著擔心,不過沒讓對方看出來罷。 凌啟玉不大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下去,甚至不想去細想那讓自己尷尬不已的詭異感覺,連忙揉了把懷里毛團子的腦袋,開口道:“現(xiàn)下已知曉不少消息,且先去尋何物?” 說到這,他又想到師撫那半只白澤的身份。 哪怕只是半個也應該知道點什么吧? 于是看向師撫,緩緩說道:“前輩可有想法?” “早前不是說好,我只不過是隨你等走一趟嗎?既是跟隨,自然是沒有什么想法的?!?/br> 師撫心情算不得太好。 他一想到自己與凌啟玉懷里那毛乎乎的小家伙是同個品種,就不怎得勁。晾誰活了數(shù)萬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換個了種族,都難以保持鎮(zhèn)定。 算不上煩惱,只是有些不大能想得開罷。 凌啟玉聽到這話,瀟灑的笑了笑,就著師撫那忍不住往他手上瞥去的視線,用輕輕又捋了把白毛團那手感完美的腦袋,繼續(xù)說道:“早前是早前,如今可不一般了,您不若好好想想,許是能想到關于其余兩個世界或是那些個圣獸的線索?” “哼,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小子不如問問小年輕!”在說到‘小年輕’三個字時,師撫重重的看了眼那只在凌啟玉手上歪著腦袋撒嬌的小家伙。 本不欲再開口,但正好余光瞥見遠方飄來了多黑烏烏的云…… 默默繼續(xù)說道:“我是真沒旁的辦法,起卦需有因果,否則憑空而起極容易走往相反的卦象?!?/br> 除卻因果外,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些物件皆牽連到了仙界。 若他起卦,旁的不提,從玄龜話語中可知曉那膽大妄為者已同仙界有所聯(lián)系,行卦定會有所察覺。 不然玄龜也不會讓他們去找白澤。 且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白澤,至少現(xiàn)今為止,他那屬于白澤的能力都微弱到難以彰顯。 靠他…… 那還不如指望長毛的小家伙早點開竅明智。 師撫幾分幾兩,擁有書黎樺記憶的凌啟玉自是知曉,而對方如今明確說出自己無法起卦,也就不能再走這步。 可若是真望著白澤能告之他們答案。 凌啟玉捏了捏小白團子的耳朵,得到團子仰頭眨眼,四目相對許久,他敗下陣來,動作輕緩的揉亂了那頭本就不怎整齊的白毛。 這還是只崽崽?。?/br> 那種,不怎機靈且還不會說話的崽崽! 李瀾江見著凌啟玉與毛團子如出一轍的眨起眼,而后喪氣般的癱下臉,無聲的勾起了唇,但似是想起了什么,很快眼眸中的笑意便消了半分。 到底是不忍道侶如此模樣,他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等不若妖界走一遭?許是可尋到些什么,或是喚起虛白的靈智?!?/br> 凌啟玉一聽,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瞬間便眼眸亮亮的盯向李瀾江,重重的點起腦袋。 若算作書黎樺的記憶,其實妖族中還有不少的好友,以妖那漫長到不作死通常都能活個萬來年的壽命,沒有飛升的那些個應當也還存于世間。 但他又不能將這身份公布于世。 妖族向來排外,若不是當年住了百來年,且老老實實賣了百來年的二手寶貝,那些個妖恐怕都不會同他真心相待呢! 如今想要去往妖族領地,只有兩只崽子在外加個白墨竹與且算半只的白澤師撫,可不頂用。 妖族勢力也是繁雜混亂得很。 不過是當下人族當?shù)?,方才團結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