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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不可憐。 “無事?!?/br> 凌啟玉調(diào)整好情緒,邊搖頭,邊乖巧的朝著李瀾江抿嘴笑了笑。 不是偽裝,也不是旁的什么。 習慣使然罷, 在李瀾江面前, 他永遠都是對方的玉兒。 瞧著身前道侶的笑容,李瀾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抬起手, 單手輕捧起凌啟玉的臉頰, 同時用指腹為對方擦去臉上那壓了大半張臉的黃泥印子,輕聲說道:“小花貓?!?/br> …… 凌啟玉笑容漸漸僵硬,迅速抬起衣袖擦向另外半邊臉。 定眼一看,好家伙! 長袖都臟了大半,在仔細瞧去,身上就沒幾處是干凈的,整個人如同在泥里打了個滾! 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天爺就是針對他,就是要讓他出糗!他越不高興,那位就越是開心! 李瀾江見著凌啟玉整個人都充滿沮喪之意,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眸中滿是不悅,連忙為對方施展了祛塵術,同時安撫道:“小花貓也很可愛……” 話才剛說到半,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施展的法術并沒能達到絲毫的效果。 眉心微皺,才驚覺這方世界中法則混亂無比。 描述得準確些,那便是安靜得蕭條,而又蕭條得盡是荒涼!如同消亡了千百萬年都無人到達過的地域,沒有絲毫的生機! 整方天地都被死氣沉沉的灰霧籠罩著。 除他們這無意間闖入的幾人外,沒有任何的色彩。 死亡,也不過是如此。 凌啟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見著李瀾江正神色嚴肅的打量四周,他也隨著對方的視線望去。 入目既是荒涼。 天地都被灰霧覆蓋在內(nèi),萬物都處于枯亡之中,這方天地就像是從未見過陽光般,冷清得讓人不禁心慌。 因那灰霧的緣故,哪怕是到他這等境界者,亦無法目視太遠,便也無法知曉遠方是何模樣。 “這是…這是晨曦大世界的碎片!”正眺望遠方的師撫忍不住驚嘆道。 他活得雖夠久,但也不只是什么都知道。 比如這晨曦大世界,就本不該是他這個小卦師應當知道的事情,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還能知曉此事者定也都在仙界之中。歲月不留情,天亦不留情,若不愿飛升便是強行停留人世間也不可能與天同壽,除了合道外便只能往著生命的盡頭走去。 而眼下,是天給了他這個消息。 是天借他之口,將晨曦大世界之事告之于李瀾江與凌啟玉! 思及此,師撫渾身冰冷。 他不知天要做什么,也不知這對李瀾江等人有無害處,但他別無選擇,只能按照天的意愿繼續(xù)走下去。 自踏入這修行一途領悟道法開始。 就注定著他只能做天道的棋子,無法擺脫,也不能擺脫。 在心中輕嘆片刻。 師撫背向李瀾江與凌啟玉,緩緩繼續(xù)開口說道:“此處應是昔日上古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這地上的坑坑洼洼就是那場混戰(zhàn)留下的痕跡?!?/br> 天命不可違。 作為棋子,沒有明確降下指示的時候還能任性稍許,而眼下,他也只能聽命行事。 也罷。 若是真到那等時候,他定會盡力為這對亡命鴛鴦立個衣冠廟,李瀾江這都活了兩世,還得了個心意相通的道侶,也不枉人世間再走這一遭。 師撫復雜的心思自是無人知曉,能明白的也只有那無聲無息且無處不在的天,但天并不打算關心這個‘老棋子’在想些什么。 天若是能表達自己的情緒,恐怕只想冷笑。 視萬物為螻蟻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萬物若是有些什么風吹草動,都琢磨著是天想要做些什么,是不是要去害誰。 呵! 祂可沒有那等閑心。 只要不破壞規(guī)則,才不會去理會些什么。 哪怕破壞了又如何? 毀滅后再生,祂也依然還是祂。 天靜靜的注視著那一行被祂選中的人,忍不住將法則撥亂了些。 祂是不關注螻蟻。 但那半屬于祂的仙界決不能出事。 突然間,天地震動。 李瀾江與凌啟玉還沒能開始思考出些什么,便驚覺這方世界碎片發(fā)生了變化,地裂天崩,似是在重現(xiàn)著當年那場上古混戰(zhàn),只不過戰(zhàn)場是除他們幾人外,再無其他。 反應迅速的李瀾江連忙以自身法則撐起一片小空間。 然而此處的天道法則滲透著實太強,且那些混亂繁多的法則似是游動起來,擁擠得讓他難以喘氣。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奮力撐起獨屬于自己的空間,將凌啟玉攬入懷中后,又迅速飛身拎起抱著兩只毛團子呆呆愣愣縮在石頭旁的徒弟,還不忘把師撫二人都用膝蓋踢了進來。 地面裂痕愈作愈大,不得不飛至半空,即便如此,身處李瀾江空間中的他們也難以保持著身形的平穩(wěn)。 形勢嚴峻。 凌啟玉也顧不得太多,他直接將往昔書黎樺琢磨出來的虛擬數(shù)據(jù)替代天道法則的方法,輕輕覆蓋在李瀾江那空間法則之上,到底還知道著自己那作為書黎樺的身份不好解釋,便欲蓋彌彰的借口解釋道:“我將仙君洞府中的陣法移出,應也有些幫助?!?/br> 聞言,李瀾江并沒有多說什么,將一切思緒都強壓心間,只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