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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大手一撈,將自個徒弟拉到身旁,方才笑瞇瞇的開口:“我還沒同你們介紹過吧?這是我徒兒,名喚涂諦。我本不欲再收徒,但著實與我太過有緣,若是不收下恐怕千百年都不會甘心,這才帶上他行走于修真界。回想往事一時心情激蕩,便說得多了些?!?/br> 說到這,師撫無奈笑笑,捋了把長須后,視線微移,看向自家徒弟,繼續(xù)說道:“徒兒,還不快見過兩位前輩?!?/br> …… 涂諦人是真的傻了。 他微微張口,看向自家?guī)煾傅难劾餄M滿都是不敢置信。 “還愣著干什么?往日教你的禮數(shù)呢?”師撫輕輕敲了敲小徒弟的腦袋,示意對方機靈些,可不要誤了他的大事。 絕望的涂諦還能怎么辦,只能艱難掛上笑容,開口道:“李前…前輩,凌前輩……” 為了幾張符咒,他尊敬的師父就這么把他壓低了輩分。 開口并不算太困難,畢竟符咒真的很貴,但就這么被賣,實在打得他措手不及! 萬萬沒想到,自家?guī)煾妇尤贿@么沒有下限,這般事情都干得出來! 有這想法的不止涂諦一人,李瀾江與凌啟玉也都是這么想。 到底是占了聲前輩的便宜。 且白墨竹收的那見面禮并不算差,甚至說得上是世間少有且又專對妖修有效。 李瀾江便也同贈了些含著空間之力的符咒陣法出去,為防師撫中途又悄悄離開,贈得也不算太多。 即便如此,師撫還是歡喜得不得了。 見著小徒弟收下那些他渴望已久的符咒陣法,臉上的笑容就同偷腥成功的老狐貍,興奮與狡猾遮都遮不住 得了便宜的他也見好就收,終于收起自己那浮夸的表演,神色一正,開口詢問道:“不說旁的,你們早前說要尋東西?是打算尋些什么?眼下天時地利人和,正是開卦的好時機。” 李瀾江也沒同師撫繼續(xù)客氣,翻手取出一大桌立于身前,接著便將凌啟玉復刻繪下的地圖攤與桌面。 做完這些,方才緩緩說道:“尋黎樺仙君的傳承洞府?!?/br> 聞言,師撫捋著長須的手微微一頓。 他將那地圖撈在手中,端詳片刻后,方才緩緩說道:“這可不好找?。∵@滿世界都是黎樺仙君至寶,且你這地圖便是真來自黎樺仙君之手,也不能保證其真假?!?/br> 畢竟黎樺仙君至寶…多半都是廢物…… 那帶著獨有圖案的字符往空中浮現(xiàn),方圓幾百里都知道又是黎樺仙君寶物現(xiàn)世。 甚至見的多了,連修士都懶得再去一探究竟。 至于洞府? 黎樺仙君的洞府都被挖出五六個了!能在千萬件廢物中尋到那么件寶貝,那些爭奪者也確實不大容易,也難怪會心如死灰,不再積極參加任何與仙君有關(guān)之事。 李瀾江沒有任何隱瞞,在征得凌啟玉同意后,便讓凌啟玉將早前在大道之境中得幸而黎樺仙君傳承青睞一事簡單道出。 這世間能信得過的人并不算多,師撫亦算作其中之一。 倒不是說交情極深,便是莫問君與對方相見次數(shù)也不到雙掌之數(shù),可偏偏是這般性情古怪之人,卻值得世間諸多強者性命相托。也說不出個為什么,大抵因?qū)Ψ绞秦詭煟只蚴勤ぺぶ辛T。 “竟還有這等奇事?凌道友可真是不凡,能與仙君之道相似也已是奇妙至極,世間強者無一能解析其道,我亦如是?!?/br> 師撫驚嘆不已的同時卻無半分傾羨。 他講圖紙都端詳了個遍,雖看不懂這些圖紙,但心中也有幾分深淺,便也就起卦了。 同旁的占卜之術(shù)不同。 師撫無需卦盤,也不需承接外物,僅雙手合十于胸前,眼眸緊閉。 待他緩緩打開雙手,桌上紙張微動。 下一瞬。 猛然開掌。 靈力成球聚于師撫胸前。 那球中漸漸浮現(xiàn)影像,師撫也猛地睜開雙眼,道:“現(xiàn)?!?/br> 話音剛落,便是畫面成像之時。 只見一木屋之外,有著二人相擁而吻,甚是動情。 愈作清晰。 便察覺那二人甚是眼熟。 可不就是李瀾江同凌啟玉嗎? 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正這時,其中畫面中的凌啟玉忽偏開頭,連同畫面中的李瀾江一齊,目光凌厲往外掃視而來。 影像微震,頓時被白霧所取代。 再作清晰時,便是一白衣男人背對著影像,似是有所感,緩緩轉(zhuǎn)身而來。 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這世間再好的詞語都難以描繪男人的氣質(zhì),那是如墨如書,書畫自成,更帶著柔光,讓人不免心生好感。 像是看到了什么,男人視線中滿是好奇與打量,唇邊笑容忽就輕展開來。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在半空中開心的晃了晃,似在打招呼。許是覺得不夠,又動用了屬于自己的力量,傳聲而道:“外面的朋友,你們好嗎?讓我看看你們的雙手!” 這男人,可不正是黎樺仙君。 眼看著影像又要再震,仙君約莫也知道自己要消失,不大滿意,那揮手的掌心微抓,將影像穩(wěn)固不再亂晃。 他倒是頗有興致,笑容俞發(fā)俞盛,似是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白霧迅速籠罩完整個靈氣球,沒再給黎樺仙君半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