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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玉兒方才入修真界不到幾月,對這修真界尚且一知半解,身體亦不大好,便與他分散在這危險無比的大道之境中!都不敢細想這幾日對方心中是如何的惶恐不安,又究竟是如何過下去! 怪他,是他太過大意! 凌啟玉知曉李瀾江心中定是自責無比,便連忙搖頭說道:“不苦不苦,挺快活的?!?/br> 這話可未摻半分假! 方才捋毛團都捋到忘記了自己在等著李瀾江,可不是快活嗎? 除了第一夜的時候有些孤寂外,之后可都挺熱鬧,還收獲了條香酥小嫩魚! 思及此,他腦海中忽然就浮現(xiàn)出李瀾江把毛團們一只一只打飛的畫面!為了替小幼崽們討回公道,也順便轉移些許李瀾江心中的愧疚,便開口說道:“我不怪你,但你壞!你打它們!痛!道歉!” …… 這下李瀾江倒真有些明白道侶口中的‘不苦’與‘快活’是何意了,他無奈笑了笑,摸著凌啟玉那張氣鼓鼓的臉頰,說道:“此事確實是我不對,我這便去與它們道個不是。” 若不是誤入這片妖族專為幼崽劃分之地,恐怕現(xiàn)下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妖族向來排外,此地更是禁制規(guī)則重重,好在昔日那問君道君有一摯友為妖族大能,留下信物,再加上他使了些巧法方才得以進入。便是如此都難免遭受妖族敵視,而啟玉竟與妖族幼崽打成一片,倒也是番難得的境遇。 如此來說,他不僅要與這些小幼崽道不是,更應道上聲謝才是。 “嗯!”凌啟玉重重的點了點腦袋,正想拉著伴侶朝著樹下走去,便見著對方的衣物松松垮垮破破爛爛,比那凡間乞人還要凄涼,便皺著眉頭,很是認真的說道:“換件衣服!” 不然他真怕走個幾步,衣服就全部掉下來! 雖說現(xiàn)下四下無人,但不是還有堆數不清的幼崽嗎?他可小氣了,他都沒能有機會看到李瀾江的身子!才不會給這些小毛團看呢! 聞言,李瀾江揮手便施了個法訣,轉眼便為自己換去套新衣物。 見身旁的道侶終于滿意的將眉心舒展開來,方才牽引著對方往樹下走去。 李瀾江不僅親口對這群數不清的小幼崽賠了不是再道了謝,又將好些個小法器送了出去。即便如此,幼崽們也依舊警惕得很,也不碰那堆法器,而是兇狠的朝著李瀾江嚎叫。 他也沒多做解釋,待凌啟玉對著幼崽們道別完畢后,便牽著道侶轉身離開。 此地特殊無比,李瀾江亦不欲久留,恐妖族大能察覺,日后多出紛爭。 妖族待幼崽向來珍視,又怎么會將幼崽放入這處處暗藏危機的大道之境中呢? 此事說來話長。 眾所皆知,妖族自上古靈氣變動天道傾于人族開始化形便甚是困難,除繁育困難外,幼崽更是多有殘缺。血脈愈珍稀,此情況便愈嚴重。 身帶殘缺的幼崽無法順利化形,壽數亦短。為求破解之法,妖族大能做了諸多努力,花了數萬年時間,竟在這法則萬千的大道之境中,開出一妖境,留于幼崽尋那藏于大道之中的機緣。 可機緣怎又是好尋的,妖境現(xiàn)世至今,也僅聽聞不到一手之數妖修補齊自身殘缺,且順利從中離去。 天道無情,便是留予生機,亦皆有定數。 李瀾江恐道侶聽聞后難免心傷,便沒有多言。 不多時,二人便達到了妖境的邊緣處。 許是猶恐幼崽們誤出,這離開的難度比進來更是要大得多。便是李瀾江都廢了整整兩日的功夫,才尋到了薄弱之處,再加之妖族信物與諸多法器,方才順利離去。 就在這時。 凌啟玉的衣袍左側忽然垂下了條白軟蓬松的小尾巴,接著一只裸黑的爪子伸了出來,將那條尾巴給撈了回去且藏好。 而李瀾江與凌啟玉竟都未曾察覺。 轉眼,四周的場景便從大草原換至沙丘荒地。 凌啟玉還沒回過神,腰間便一緊。 須臾間便隨著李瀾江踏上飛劍離著地面極遠,這才發(fā)現(xiàn)下頭那沙丘方才還站著之處竟然多了個流動不止的漩渦! 更可怕的是,上頭還密集分布著無數正在扭動的詭異白蛇,那嘴朝著他們且張得極大,像是迫不及待要將他二人吞入口中。 光是瞧著便心生后怕! 見凌啟玉眉頭緊皺的盯著下方,李瀾江若有所思,待對方收回視線后,他緩緩便開口說道:“方才你可有所察覺?” …… 面對著伴侶的詢問,凌啟玉很想用力的點頭! 但最后還是遵循現(xiàn)實,紅著臉搖了搖腦袋! 別說察覺什么,他連神都沒回過來,還停留在那片有著數多毛團的遼闊大草原上呢! 經此一遭,方才知曉什么叫做處處藏著危險!以后也不敢再這般懈怠,需得再小心再謹慎些! 見狀,李瀾江只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你且看這四周靈氣似是平穩(wěn)至極?地形亦有平坦起伏,似與周圍無甚區(qū)別?甚至感知不出任何的差別?這天地萬物皆有不同,靈氣便是再平穩(wěn),又怎會一片望去,皆無甚差別?恐是用來掩飾其他罷?!?/br> 凌啟玉邊聽,邊感知著周圍的靈氣,確實如同李瀾江所說的那般均勻且大片重復的分布著。 乍一看,也只覺得是尋常,不會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