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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跑出來報信的是一名品級不算太高的秦國外交官員。他看上去甚是年輕,出來的時候滿臉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揮舞著手里的“十項協(xié)議”大喊道:“大家可以回去了,回去吧!大秦,萬年!” 說罷,眾目睽睽之下,他將手中的條約文本撕成碎片,用力拋向人群!外媒記者連忙把相機對準(zhǔn)那漫天紛飛的碎紙,而人群中也漫山遍野地爆發(fā)出一陣歡呼之聲! “大秦萬年!大秦萬年!大秦萬年!” 震耳欲聾的山呼聲之中,秦國使團眾人也從正陽門信步而出,沿著前面的主干道走來。面對越來越多向這邊聚集過來的人群,國府特使謝霄賢苦笑一聲,稍稍偏過頭去,向身旁的沈長河附耳道:“沈?qū)④?,老夫任外交部長十余年,期間為國家受苦挨罵無數(shù)次,做夢都想不到啊,有朝一日居然還能享受到我大秦百姓夾道歡迎的待遇?!?/br>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zhuǎn),原本和善的面容凄苦之色更濃:“只是,你我這次在談判席上出了惡氣,遼東、沿海一帶的秦人怕是又要遭殃了啊。不用懷疑,對于今日之恥,日后扶桑人必然會在戰(zhàn)場上變本加厲地報復(fù)回來?!?/br> 沈長河目視前方、并不去看謝霄賢,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此做出回應(yīng):“謝部長不必憂心,陳大總統(tǒng)既然安排我作為特使參與和談,必已做好萬全準(zhǔn)備?!?/br> 這叫什么話!謝霄賢憂心忡忡地?fù)u了搖頭:“唉!將軍,你還是太年輕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道路兩邊原本還算井然有序的圍觀人群忽然爆發(fā)出一陣雀躍的尖叫聲!謝霄賢雖已年過六旬,耳朵卻一點問題都沒有,聽得出來這尖叫聲特屬于女性——而且,是很多很多的女人。 “快看吶!那個高個子長得好生英??!” “你什么眼神兒?那叫英俊嗎,那叫漂亮!” “眼窩子那么深,鼻子都高到天上去了,看樣子是有洋人還是突厥人血統(tǒng)?怕不是是個二轉(zhuǎn)子(注:對混血的蔑稱)吧?” “你們幾個是瞎嗎?看不出來他就是西南將軍沈長河?” “什么?你是說……他就是嬴風(fēng)和西域人生出來的雜種?這種二轉(zhuǎn)子能替咱們大秦賣力?鬼才信?!?/br> …… 圍觀群眾們或驚艷、贊許、或猜疑、或滿懷惡意的低語宛如海浪般此起彼伏,清楚地落在每一個使團成員的耳中,尤為刺耳。一聽到“雜種”這個詞,就連謝霄賢都聽不下去了,后者低低罵了句:“愚昧!” 說完這兩個字,他下意識地看向走在前面的沈長河。就見眼前這長發(fā)如墨、寬袍廣袖的青年將軍脊背挺得筆直,步履從容坦蕩,仿佛那些惡意中傷全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 ……為這樣的民眾拼了老命地爭取賴以生存的土地和權(quán)益,真的值得嗎?謝霄賢嘆息著,不知是為沈長河,還是為了自己。然而,更讓他感到震驚且難以理解的還在后面—— 這條路的盡頭,赫然是黑壓壓一片荷槍實彈的軍*警模樣的人;他們每個人都身著深綠色制服、左臂統(tǒng)一系著紅色袖標(biāo),整整齊齊列隊站在原地,似乎已經(jīng)等了許久。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憲警部參事,馬晉文?!睘槭椎哪腥酥t遜有禮地沖著沈長河躬身施禮道:“請問閣下可是沈長河沈?qū)④姡亢驼劷Y(jié)束,您作為外交人員的臨時豁免權(quán)也到此為止,請跟我們走一趟?!?/br> 這位年紀(jì)不算太大的憲警部參事生著一張相當(dāng)清癯干凈的臉,一雙單眼皮的眼睛并不臃腫,只是眼神里卻一絲光芒也無、因而顯得那雙眼仿佛兩個黑漆漆的隧洞,死氣沉沉簡直能把一切都吞噬殆盡。 憲警部二把手親自抓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除了沈長河本人,使團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云里霧里。反倒是原本還算安靜克制的游*行學(xué)生先發(fā)了聲:“你們的人先動手殺自己的同胞,現(xiàn)在居然還好意思來找沈?qū)④姷穆闊??簡直豈有此理!” “鐘志國無緣無故被你們的頭目槍*殺了,尸首現(xiàn)在還停在廣場上!你們不去懲治首惡反倒來冤枉好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學(xué)生里領(lǐng)頭之人此時也站了出來,尚顯稚嫩的臉上滿是決絕的憤怒。他舉起一只手臂,高聲道:“同學(xué)們!沈?qū)④娛菫殓娭緡瑢W(xué)打抱不平才出手教訓(xùn)那個混*蛋的,我等絕不能任由這群憲*警對沈?qū)④姴焕?!?/br> 帶頭的先表了態(tài),在場其他學(xué)生紛紛響應(yīng)、高聲呼喝,一時之間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馬晉文那張一潭死水般的臉終于也有些掛不住了,細(xì)長的單眼皮微微瞇起,就要下令動手,卻聽沈長河平靜地開了口:“好?!?/br> “沈?qū)④姟蛳壬??!?/br> 為首的學(xué)生也愣住了,愕然地望向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為什么……” “大家的好意,沈某在此心領(lǐng)了。”沈長河拍了拍他的肩頭,微笑道:“例行問話而已,不必憂心,回去好好讀書吧。” “可、可是——” 他還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來,沈長河卻果斷地打斷了他,態(tài)度溫和卻又異常堅決:“各位都是萬里挑一的青年精英,你們的未來也決定了大秦的未來,只有保全自己才能談及為國效力!即使關(guān)心政*治,也應(yīng)當(dāng)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而非如今日一般莽撞沖動、以致釀成苦果。至于馬參事所言,也是照章辦事,并無不妥,并非各位所能干預(yù)——我說的話,大家都聽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