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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河難受地喘了口氣,才道:“你愛信不信?!?/br> 儂智高冷笑道:“探馬來報,說是涼州城內(nèi)家家緊閉門戶,街上空無一人,猶如死城。小子,你和裴軒那個老東西是一起跟我玩兒空城計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也伸手抬起了沈長河的下巴,仔細(xì)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沈長河先是一愣,隨即漲紅了一張俊美至極的臉,大聲道:“空城計?它本就是空城!” “看來,不對你用點手段,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儂智高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把沈長河直接按倒在地,然后竟就著這個姿勢扒光了他的上衣!沈長河還沒來得及抗議,赤*裸的后背立刻就挨了一鞭子! 沒有聲音。 儂智高瞳孔一縮,猛然間醒悟過來,森然地笑了笑:“你果然在騙我?!?/br> 只有軟骨頭才會出賣別人,可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青年,卻絕不是軟骨頭。這是因為,他所用的鞭子乃是用特殊材質(zhì)制成,上面還淬了毒,一般人挨上這么一下絕對會痛不欲生,可他竟然一聲不吭,這完全不合常理。 沈長河狼狽地俯臥在冰冷的地面上,哆嗦著因寒冷而青白的唇,竟然也笑了起來:“軍師您果然是個膽小鬼,放著這么一座空城不取,還要懷疑別人送上門的誠意!” 風(fēng)聲呼嘯而過,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了下來。毒性沿著翻卷的傷口逐漸滲入,沈長河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笑的卻越發(fā)開懷:“有時間懷疑我的誠意,怎么就沒有破城而入的勇氣……” 最后一句終究沒有說完,因為他的雙腿又挨了一鞭子。新傷舊傷重疊之下,沈長河無聲地仰起修長的脖子,額頭青筋暴起,碧綠的眸子瞬間充血,連帶著嘴角絲絲縷縷滲出的血,襯得整個人狀若妖鬼。儂智高淡淡道:“我知道你恨蕭子業(yè),但我更知道,你絕不會出賣他。” 所以,城中一定有埋伏。 儂智高原本是想最遲今日就攻城的,可探子回報的消息自己沈長河詭異不合常理的反應(yīng)卻讓他猶豫了。二十幾年前他曾隨同黎筍大將軍攻伐西南,可最終黎筍卻因輕敵而兵敗身死于嬴風(fēng)和沈慕歸的設(shè)計,如今他又豈會掉以輕心?更何況…… 直到午時,李云凌才再次見到自己吵著要見了一上午的人。 見到他之前,她多少猜得出來他一定會吃些苦頭,可她絕對想不到事情遠(yuǎn)比自己預(yù)想的還要嚴(yán)重。 沈長河是被人抬回來的。抬回來的時候他上半身竟□□,渾身都是鞭傷,有的地甚至方皮rou翻卷開來,傷口也腫的厲害。百越兵像扔垃圾一樣把他往地上一摔,就退了出去,于是帳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公子,你……”李云凌面露恐懼之色,哆嗦著手摸向他的傷口:“你沒事吧?” 這是句廢話,可她除了這句話,竟也問不出別的了。百越人此舉既是折磨他,更是羞辱他!萬一他再忤逆于儂智高,那么下一個被扒光衣服挨打的……不就是她了嗎? 一念及此,李云凌臉上驚懼之色更甚。她畢竟是個女人,就算再大大咧咧,最基本的羞恥心還是有的。既然沈長河被刑訊成這副慘狀,想必是因為他并非真的“投敵”才會讓儂智高惱羞成怒的,可此時此刻,李云凌竟發(fā)覺自己反而希望他真的“投敵叛變”了。 ——至少,這樣她就不用淪落得跟他一般下場。 一閃而逝的可恥念頭被眼前之人劇烈的咳嗽聲打斷,沈長河緩緩張開雙眼,長睫輕顫,原本熠熠有神的綠眸黯淡無光,襯著嘴角的血看上去甚是可憐,可他卻帶著笑意輕飄飄地說了三個字: “死不了?!?/br> 這慘淡的笑容,竟是帶著些許得意的。 李云凌怔了怔,脫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公子先忍一忍,回去了之后將軍定會好生醫(yī)治你的傷?!?/br> 這又是一句廢話,可是她能說出來的也只有這句廢話了——此處哪有什么傷藥可用? 她知道的事情,沈長河自己自然也清楚。百越之地多有毒植物,那鞭子上的若淬的毒雖毒性甚烈,但只是疼,并不致命,因此他也并不慌張。忍著一陣陣暈眩,他回握住李云凌的手,低低道:“申時務(wù)必逃出去,告訴裴閣老,按原計劃行事?!?/br> 趁虛而入(四) 已經(jīng)是九天過去了,蕭子業(yè)還是沒從西北邊境趕回來,而孤身入敵營的沈長河也不知是生是死,城內(nèi)如今就只有他一人主事。此種情形下,裴軒也只能硬著頭皮一邊安撫軍心,一邊想方設(shè)法發(fā)消息給蕭子業(yè)求救。可惜,電報是發(fā)不了的,因為西北邊境還沒先進(jìn)到通電的地步,靠信鴿?現(xiàn)在百越人把整座城圍得鐵桶一般,這樣的做法也根本行不通。 坐著等死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擅長游擊和山地作戰(zhàn)的大將狄青麟早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而剩下的將領(lǐng)魏澤西也在一次作戰(zhàn)中受了重傷,從此告老還鄉(xiāng)再也不問軍中大事,是以蕭子業(yè)從軍中自己提拔了些年輕將領(lǐng),可其中沒有一個能如此二人一般驍勇善戰(zhàn)。在無才可用的情況下,這些年來軍政府一直小心行事,不愿跟周邊國家發(fā)生戰(zhàn)事,順便休養(yǎng)生息。 可“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此等危急關(guān)頭,裴軒才發(fā)現(xiàn):在軍事行動上,自己這個文臣終究是沒法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