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賜奇才,天上神圣(500均訂加更,
深夜無聲。 人如幽影,掠上了山崖。 相比于其他人累得氣喘吁吁,來人卻是云淡風(fēng)輕,氣息平穩(wěn),一氣登萬丈崖,也并不費力。 一雙眸子清亮,閃爍精光,將眼前端坐的三十多個身影一一看在眼中,奇卻在心里。 天目望氣! 他看到的自然是遠(yuǎn)遠(yuǎn)比常人要多得多。 皮膚、血rou、骨骼……呈現(xiàn)透明狀,真氣奔騰,一浪高過一浪,搬運于他們早就運行成熟自成體系的脈絡(luò)中,向四周開拓,趨至更深的妙境。 以原有之根基,更上一層樓…… 這就是武當(dāng)小師叔點化的真相嗎? 來人心中想道。 看穿了真相之后,他非但不覺得那一直只在傳說中不見真人的名字有失分量,反而更加神秘了。 要知道,世間武學(xué)千變?nèi)f化,根據(jù)練武之人的天資稟賦,又會因人而異。 情況之復(fù)雜,渺如天星,幾乎無窮無盡。 這武當(dāng)小師叔,竟是來者不拒,一一點化! 這世上難道真有武道全能之人嗎? 來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無法平息。 此時,他天目看穿虛妄,更是能見到云霧深處,有一人影端坐于空,孑然一身與天地渾若一體,有無邊氣象。 只是看得久了,雙目就有刺痛之感。 不好,法目反噬! 來人慌忙閉眼,拱手一禮,真氣傳音,“晚輩龍虎張?zhí)熨n,特來拜見武當(dāng)呂真人!” “深夜獨來,你也是想求取武道真諦嗎?”呂純良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到來,毫不意外,應(yīng)了一聲。 “還請前輩知曉,晚輩并無此意!”出乎意料的是,張?zhí)熨n卻是搖了搖頭。 “哦!那你登傳道崖,又為何事?”呂純良聲音淡淡,雖無震怒,但聲音卻已冷了下來。 無形的壓迫力,仿若萬鈞之重,從頭頂落下。 張?zhí)熨n咬了咬牙,不改決心,“前輩見諒,晚輩只想問一個問題,別無他求!” “哦?”呂純良不置可否道,“看你也是道門后輩,既登此崖成功,就如你所愿……” 張?zhí)熨n一聽,霍然抬頭,忍住雙目疼痛,只盯著云層之上的身影,滿是躍躍欲試的意味。 “晚輩想知道,如何能成為前輩這樣的武學(xué)奇才?” “嗯……?”一聲冷哼從空中傳下。 原本就龐大無比的壓迫更是凝作了實質(zhì),狠狠鎮(zhèn)壓而下。 張?zhí)熨n一時間只覺如背著三山五岳,無量之重,快要將他壓成rou泥了。 但他始終挺著脊梁,哪怕頸椎被壓得咯吱作響,也不肯低頭。 想他張?zhí)熨n,得龍虎山老天師親自賜名為“天賜”,就是寓意他為上天賜下的道子。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從小到大,同輩人中,張?zhí)熨n從未遇到一個與自己并肩之人。 他仿佛天生就立于云端之上,其他都是凡間的庸俗之輩,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等到他跨越大境界,練成了先天功法天師望氣術(shù)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同輩之人的武功在他看來是如此的粗陋不堪。 那些所謂的神功妙法更是破綻百出,自己只需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伸一伸手指,就能讓那些人自發(fā)撞到自己的手指上來,自動被點xue,失去行動力。 無趣,實在無趣了! 無趣得張?zhí)熨n就要以為自己就要這么過完一生的時候。 意外發(fā)生了! 這一次的道門大比他原以為不過又是一場有生以來重復(fù)了許多次的碾壓之旅。 直到他聽到了那個人獨坐山巔十年的種種傳說…… 大道如風(fēng),常伴其身! 抱道而生,大道演武! 武道、大道一肩挑。 …… 張?zhí)熨n不敢想象,一座空無一物的山峰,連個人影都無,什么人能獨自身處其中,還一坐就是十年! 只為了追求一個信念…… 不成天下第一,絕不下山! 這是何等的寂寞? 又是何等的無敵! 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一瞬間張?zhí)熨n就明白了,那傳說里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一個同類,甚至是一個遠(yuǎn)遠(yuǎn)比自己更強的同類。 而這一點,就在他初入武當(dāng),以天目遠(yuǎn)遠(yuǎn)觀看飛來峰上那人氣運而遭受反噬的時候,更是充分得到了驗證。 前所未有地,他對接下來的道門大比升起了nongnong的興趣。 只要自己能擊敗所有無趣的對手,成為道子第一,或許就可以親眼見到那個有趣的同類吧。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遠(yuǎn)遠(yuǎn)超乎了他的所料。 江湖流傳衰弱已久的武當(dāng)?shù)搅诉@一輩,卻是七子各個不俗,在大比中一路高歌猛進(jìn),橫掃對手。 要知道武當(dāng)七子之前在江湖年輕一輩之中默默無名,自己從未聽過他們的名號。 據(jù)說是得了那武當(dāng)小師叔的點化,才一朝異軍突起,武道大成。 點化朽木為棟梁? 原本他也是當(dāng)做一場人為夸大的以訛傳訛! 直到他在大比中親眼見到九個小派的弟子原本武功平庸,卻因登上傳道崖,得那武當(dāng)小師叔調(diào)教不到了十日,就立刻脫胎化骨,才不得不相信。 而這一切,還不足以讓他太過震驚。 畢竟再好的武功,也需要人來用。 哪怕這些人學(xué)會武當(dāng)小師叔的武功,又非他本人親自出手,又有何懼? 直到在八強遇到那武當(dāng)?shù)谌那f小樓時,這一觀念徹底轉(zhuǎn)變了。 明明是一個溫婉嬌柔的女子,手持一柄細(xì)長黛眉彎刀,刀法卻有天刀無情,滅絕眾生之意。 招式增無可增,只能勉強破之。 之后四強又遇武當(dāng)?shù)诙纳瞎倭柙啤?/br> 劍花北斗,七星肅殺,殺機(jī)無窮,更是逼出了他的底牌三寶玉如意,險之又險地再過一關(guān)。 而之后真正的意外發(fā)生了。 那天賦平平無奇的武當(dāng)大師兄在最后一場大比之前,上飛來峰三日,下山之后,竟是能一心二用,一人之身,同時使出兩門絕學(xué)。 右掌出混沌,玉如意無物不刷,竟也無效。 左手如神龍?zhí)阶Γ芪渡y真氣重歸入體,循環(huán)不息,似乎無窮無盡,最后以無邊混沌之勢,碾壓而來,硬生生將自己擊敗。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嘗到了落敗的滋味,是如此的新鮮,也是如此地苦澀。 而最重要的是,那假想中的同類人竟然從始至終未露一面,只是在山上,隨手落子就讓自己無奈落敗。 這才是最讓他難受的。 苦想不通后,張?zhí)熨n才認(rèn)清了現(xiàn)實。 如果說世間大部分人都是庸庸碌碌之輩,如在塵土,那么少部分天才之輩在二層樓,或許說在山上,那么自己就立于云端的天賜奇才。 唯有那武當(dāng)小師叔卻是真正立于天上之神圣,俯瞰人間,凌駕蕓蕓眾生,無人可以超越。 但越是如此,張?zhí)熨n反而更升起了斗志,一種前所未有挑戰(zhàn)強者的斗志,百折不撓。 若是不明白彼此的真正差距,他,張?zhí)熨n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于是就有了此次等傳道崖之行。 …… 麻煩,實在太麻煩了…… 呂純良俯觀,看到這樣的眼神,深深地為之頭疼。 這小老弟,似乎有點頭鐵??! 和誰比不好,非要和自己比,何苦來哉呢? 呂純良倒不是畏懼,只是覺得實在太麻煩了。 這種鐵頭娃,麻煩就麻煩在,還不能強行打發(fā)他離開。 不然他必然不服,一次次不屈不撓地卷土重來,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要不…… 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