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憑什么?
寬敞明亮的飯廳里,頭頂上奢華的吊燈照亮了每一個角落,飯桌上的放滿了美味可口的食物,而偌大的飯桌上,只坐著一個人,進(jìn)食的動作之優(yōu)雅。 四周的十分地安靜,除了刀叉與餐盤輕微碰撞發(fā)出來的聲音之外,便無其他。 可沒一會,從下至上,便傳來了輕微的嚶嚀聲,仿佛是十分痛苦時,才能從人的嘴里發(fā)出來的。 鏡頭一轉(zhuǎn),從地上的紅木地板緩緩?fù)^去,直到飯廳的盡頭,那里有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躺在地上,手腳處皆被繩索栓住,無法動彈。 薛左已經(jīng)兩人帶到了,走進(jìn)了飯廳里,黎塘正在吃著晚飯,本來是不想來打擾,可這地上的人,已經(jīng)快醒了。 “小黎總,人已經(jīng)帶到了,應(yīng)該怎么處置呢?” 薛左來口問道,之前他吩咐自己去辦的事情,將大成給捉回來,可真的不是他心慈手軟,一時之間沒能找到,結(jié)果后來竟然被警方抓去了。 黎塘頭也沒抬起頭起來,繼續(xù)地吃著餐盤里的鵝肝,待食飽饜足后,才優(yōu)雅地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才緩緩的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地上的女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只覺頭疼不已,腦子一陣陣的脹痛,就猶如火山噴發(fā)前的狀態(tài),咕嚕咕嚕的,時不時地跳動一下。 眼前的事物在她的眼眶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再加上自帶霧氣的效果,入眼處,她只看見了一雙穿著拖鞋的腳。 她想要站起來,可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雙腳早就被繩子捆綁住,無法動彈,嘴里也被塞了東西,讓她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解開吧?!?/br> 熟悉的嗓音穿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這個聲音對于她來說,太熟悉了,是她日夜思念的聲音,是黎塘…… 薛左得到命令后,蹲了下來,解開了繩索,同事也將嘴里塞的東西一同拿開了。 溫琦用力地將繩子甩到了一旁,狠狠地瞪了薛左一眼,將手向那雙腳的主人伸了過去,示意著他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可黎塘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冷眼旁觀。 遭遇了這樣尷尬地境地,溫琦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了,只好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 溫琦這才將自己此時此刻身處的地方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這里對于她來說,很熟悉… “溫琦,還記得這里嗎?” 黎塘拿著一杯紅酒,慢慢地向她走了過來,模樣實(shí)在是太過于地隨意,對她的態(tài)度,與往常無異,唯一改變的是,他不再喚她琦琦了。 她自然是知曉這里的,她被那一群人帶走后,來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里,她也是在這里,第一次跟跟黎塘見了面。 溫琦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腕處被繩子勒過的痕跡愈發(fā)地明顯,紅紅地映襯在她打過粉底的手腕兒上,盡管有粉底覆蓋,可的確也是勒紅了她的手腕兒。 “呵呵,記得就好。我記得,這個地方,算是你夢開始的地方吧?” 王瑤被送到這里的時候,那個可憐的模樣讓黎塘動了惻隱之心,這本來就是為他的家族事業(yè)而找的一個小零工,她是第一個被送到這個地方來的女孩兒,可他卻從她的那雙黑色的眼眸里,看到的,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且倔強(qiáng)。 倔強(qiáng)的活下去,倔強(qiáng)的想要生活的更好。 所以,他留下了她。 他把她送到了韓國,做了整容手術(shù),然后又動用公司的力量,送進(jìn)了娛樂圈,造就的現(xiàn)在的當(dāng)紅大明星,溫琦。 從王瑤,到溫琦,唯一改變的,他以為只是容貌。 至少,她有一顆善良的心。 可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卻是在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著他的臉。 那張臉變了,原來那顆心,也會跟著變。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想要?dú)⒌羧~沐晚的人,是溫琦。 她們倆以前還是那樣好的朋友,可現(xiàn)在溫琦卻是想要葉沐晚死。 “知道為什么將你再次帶到這里來嗎?” 他將手中的紅酒遞了過去,示意她可以喝一口壓壓驚。 溫琦聽此,心里一驚,莫不是黎塘知道了那件事,想要找她問話了? 至少她現(xiàn)在是不會承認(rèn)的。 所以,溫琦搖了搖頭,“阿塘,我不知道?!?/br> 此話一出,黎塘的那顆心,算是完完全全地掉進(jìn)了深淵里,溫琦不承認(rèn)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她的心里就沒有一點(diǎn)逼數(shù)嗎? 他笑了笑,笑得倒是盡顯凄涼。 “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讓薛左來告訴你,我為什么將你綁來。” 薛左看了看黎塘,抿了抿嘴,徑直向溫琦走去,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早就看不爽了,以前要不是黎塘?xí)o(hù)著她,他早就了結(jié)她了。 以為自己成了大明星,便可以將他這種人不放在眼里,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溫琦,你買通了強(qiáng)哥,讓他暗殺葉小姐,可強(qiáng)哥卻將這個任務(wù)轉(zhuǎn)手給了大吉子跟大成,兩人卻并不算完成了任務(wù),可惜的是,槍打偏了一點(diǎn)點(diǎn),葉小姐命大,活了下來?!?/br> 薛左大致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說,可溫琦的面上,并沒有露出什么驚慌之色,為什么這樣的淡定? 莫不是猜到了黎塘肯定會查到她的頭上? “呵呵,薛左,你說的這些話,有證據(jù)嗎?” 溫琦不動聲色地開口道,面色自若,絲毫沒有畏懼。 “證據(jù)?大吉子把強(qiáng)哥抖了出來,你說多巧,我?guī)е粠腿巳ニ淖∷覐?qiáng)哥的時候,強(qiáng)哥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倒在床上。他是被人直接割喉而死的,看起來,死前還經(jīng)歷了另外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薛左越說,身子也就越靠近她,這倒是讓溫琦心里格外的不爽,這種人憑什么敢來質(zhì)問她? “然后呢?強(qiáng)哥死了,你就要說,人是我殺的?還有,你退后點(diǎn)兒,身上的氣味,太難聞了。” 溫琦嫌棄地在鼻頭揮了揮,撇了撇嘴,倒是將目光看向了黎塘,他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也不說一句,仿佛在聽著她的解釋。 薛左咬了咬牙,這個女人,如果不給她一點(diǎn)顏色瞧瞧,真不知道他薛左就是接替薛東位置的人物。 “強(qiáng)哥的身手,想要?dú)⑺刹皇且患菀椎氖虑?,除非是在特別的親近,毫無防備之時。對于是不是你殺的,我想小黎總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確地判定了?!?/br> 薛左也不想再繼續(xù)跟她廢話下去,這樣的女人,說的再多,也是白費(fèi)口舌。 畢竟,跟一個將死之人說的太多,很浪費(fèi)口水。 溫琦注視著黎塘,波瀾不驚,“阿塘,你也相信薛左現(xiàn)在說出口的這些污蔑我的話嗎?還是說,這也是你的意思,你的想法?” 薛左看見這一幕,心里不忍感嘆到,果然是一塊演戲的好料子,當(dāng)初小黎總將她送進(jìn)娛樂圈,這個決定再好不過了。 看看現(xiàn)在,這種演技,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些年,看來沒有白費(fèi)。 都用在此時此刻了。 黎塘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發(fā)型,從桌子上拿過來了一份文件,這上面的東西,是薛左帶給他的。 如果不是薛左,他也不可能想出這幕后,還有誰會對葉沐晚動手。 “強(qiáng)哥嗜賭,哪一次不輸?shù)木?,才肯善罷甘休,日子過得算是很艱難的了。可你說說看,那樣破舊的地方,床墊下面竟然藏著一摞一摞的鈔票,這只需要查一下銀行卡的轉(zhuǎn)賬記錄,就發(fā)現(xiàn)了你?!?/br> 為了這個轉(zhuǎn)賬記錄,他可是費(fèi)了不少得勁,通過在警方里買通的人,才拿到手的。 給強(qiáng)哥轉(zhuǎn)賬的人,就是她溫琦行。 …溫琦那始終淡定的神情,在此時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的龜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想解釋著什么,可黎塘卻阻斷了她所有已經(jīng)涌上咽喉的話語。 “你為什么想要去殺晚晚?她做了什么讓你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你們還是朋友??!” 黎塘沉著冷靜的神色終于在此時算盤打亂,眉頭緊鎖,朝著溫琦大聲吼道。 溫琦輕輕地笑了起來,聽到黎塘這句話,反倒是將她逗笑了,“朋友?什么東西朋友?我跟她怎么可能是朋友!她那種兩面三刀的女人,前腳對我好,后腳就把我被我父親毒打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學(xué)校!她有什么資格做我的朋友!” ……溫琦也不再掩飾著什么,兩只眼睛里充滿了怒火,提起以往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去殺了葉沐晚,黎塘竟然還說她們是好朋友? 去他娘的朋友! 如果不是葉沐晚,她也不可能會被帶到這里來,她也不可能成為溫琦! “晚晚不是那種人,你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可盡管如此,你也不應(yīng)該動了殺她的心吧?在你的眼里,人命就那么不重要嗎?” 黎塘根本不想理會溫琦的怒吼,以及她眼角快要流出的淚水。 “人命?阿塘,你好意思跟我談這個嗎?我能做這些事情,你也功不可沒吧?如果不是你把我?guī)У竭@里,我會去做這些事情嗎?是她先從我的身邊搶走了你!我能有什么辦法,你喜歡她!我不允許!” 黎塘覺得此刻的溫琦已經(jīng)瘋了,就像個瘋女人一般,在這里撒潑,本來對她也已經(jīng)沒有了耐煩心,此刻更甚。 照她這樣說來,難道他還是始作俑者嗎? “所以,你承認(rèn)了,你買通強(qiáng)哥,對葉沐晚動手,而你,又親自殺了強(qiáng)哥?” 黎塘上前一步,他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了,可他是一個心軟的人,他還想給溫琦一個機(jī)會。 至于什么機(jī)會,他不知道,可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 “是有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我只恨那顆子彈沒直接從葉沐晚的心臟里穿過去,讓她死的徹徹底底!” 溫琦此刻面目十分猙獰,惡狠狠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毫無疑問,遭到了黎塘的一耳光。 被打的溫琦突然狂笑起來,頭發(fā)此時也亂成一團(tuán),眼神凌厲,“阿塘,我做了這么多,我有什么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而已……如果葉沐晚不糾纏你,我犯得著使用這種方法嗎!我沒錯…我沒錯……” 薛左覺得溫琦這個女人,為情所困地太深了,這瘋瘋癲癲的模樣,他不禁向黎塘開口道:“小黎總,這怎么辦?” 黎塘捏了捏眉心,醞釀了許久,吐出來一句話,“送警察局吧?!?/br> 薛左愣了愣,他沒聽錯吧,小黎總竟然要將溫琦送到警察局去? 這種事情,他們自己解決了不就好了嗎? “小黎總,我覺得不需要那么麻煩。我能替你解決掉她。” 薛左笑了笑,他一定會把這件事干的漂漂亮亮的,只為彌補(bǔ)讓大成在他手里跑掉的失誤。 “我說的話聽不清楚是不是!我叫你把她送到警察局去!讓法律去審判她!” 黎塘徹徹底底地動怒了,直接不再顧及任何的紳士風(fēng)度,用手指著薛左的鼻子,怒氣沖沖地開口道。 薛左也被吼懵了,他從來沒見過黎塘發(fā)過這么大的火啊,只好臉盲點(diǎn)頭哈腰,“小黎總,馬上去!馬上去!” 溫琦也沒有想到,黎塘竟然要把她交給警察,那會比他直接了結(jié)自己,更讓她難受。 她寧愿自盡,也不想讓她的那些粉絲知道,自己做過這些事情! 那樣,她的事情將會路人皆知,她將會遺臭萬年…… 薛左出去呢一會,便帶了一群人進(jìn)來,準(zhǔn)備將在一旁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溫琦拉起來,按照黎塘的意思,送到警局去。 可溫琦卻試圖掙扎,吼出了一些話語,“黎塘!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直接殺了我!” 黎塘鋒利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氣極而笑,“殺了你?我怕臟了自己的手!” 這一句話,將溫琦心里最溫暖的地方,覆蓋上了皚皚白雪,心中的那盞燈,也徹徹底底地熄滅,原來,他是怕臟了自己的手…… 原來,她以為黎塘知道這些事,不會殺她… 原來,真的是她以為… 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 她有什么錯? 憑什么要這樣對她?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