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冷戰(zhàn)
*** 已是凌晨時分,這對于這座城市中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一天的結(jié)束。 而對于某一部分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昏暗燈光下的酒吧,人們瘋狂地在舞池里搖曳擺動著身體,盡情的揮灑激情與精力。 哪怕外面早已經(jīng)是酷寒之景,可酒吧內(nèi)部卻是一片火熱之地,在這個地方,就要躁起來,跟著金屬打擊的重音樂,嗨起來。 “阿塘,一起來???” 一個面部肌rou突出的年輕男人,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在一旁的真皮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屁股底下的坐墊,瞬間凹陷進去一大塊,旁邊的褶皺很是明顯。 黎塘輕輕地笑了笑,搖著頭,他對這些都不怎么感興趣,這都是他曾經(jīng)玩剩下的,他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喜新厭舊。 “看見那里沒有,都是這個地方的招牌,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嘗嘗?” 男人指了指吧臺上坐著的幾個女人,還挑逗性地眨了眨眼睛,暗示意味兒十足。 黎塘的目光看了過去,掃了一眼便快速地收回自己的眼神,輕嗤一聲,“就這?你在逗我?” 那臉整的都快趕上蛇精了,還跟他說是招牌,他嚴(yán)重地懷疑眼前這人的欣賞眼光以及審美水平。 “哥怎么會逗你呢!現(xiàn)在大眾不都愛這一口嗎?長臉瓜子,大眼睛,尖下巴,身材好,我這不也是去迎合大眾審美不是?” 男人聽黎塘不屑地語氣,倒也覺得沒什么畢竟黎塘是留洋回來的,長期生活在國外,這也難怪對當(dāng)下審美的疑問與考究。 正當(dāng)他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的時候,那黎塘的貼身保鏢附在了他的耳邊報告著什么東西,只見黎塘的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酒,跟他淡淡地說了句再次再聚,便離開了酒吧。 “這出啥事兒了這是?阿塘!” 男人站起了身來,跟著他走了出去,他們倆這好不容易聚一聚,現(xiàn)在又被叫走,這都什么事兒??? 黎塘頓了頓腳步,轉(zhuǎn)身過來開口道:“李果,我有些急事兒,下次來我買單,我得去處理一下?!?/br> 李果看了看在一旁無比恭敬站著的薛左,這個男人他認識,至于黎塘是什么身份,他也差不多一知半解,作為朋友,他希望黎塘不要做出什么違反社會法律的事情,不要步他人的后塵。 “行,記住了??!下次必須!” 李果拍了拍黎塘的肩膀,便看著他上了那輛全市僅有一輛的布加迪,飛揚而去。 其實薛左告訴他的,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么緊急的事情,但他也是想要找個機會,離開那里,他不怎么想繼續(xù)呆在那個地方了,有些無聊。 “小黎總,我已經(jīng)將周緋月送到醫(yī)院去了,咱們的這個計劃,可能必須得擱置了?!?/br> 他也沒想到周緋月會突然的自殺,至于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清楚個大概,只是黎塘派他跟蹤著周緋月時,才偶然發(fā)現(xiàn)的。 “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黎塘開口道,神情間充滿著冷漠,周緋月到底怎么了,他并不想清楚,到這個女人不能死,她可是關(guān)鍵人物,想要死,先完成了計劃再說。 “可能是……” 薛左頓了頓,他不能確定自己馬上說出口的原因,就是周緋月割腕的真正原因,但現(xiàn)目前也可能只有這么一個因素,讓她崩潰。 “什么?” 黎塘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 “可是是她被人…玷污了?!?/br> 薛左硬著頭皮說了出來,但又趕緊開口道,:“我也只是猜測,那天晚上跟著她一起上樓的那個男人,一整晚都沒有下來。” ………黎塘聽此,倒也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略微地挑了挑眉,“是誰?” “……看起來,他們倆的關(guān)系平時還不錯,應(yīng)該是同事,后來那男的還專門跑到她家樓下去堵他呢!” 薛左憑著記憶,向黎塘報告著,在他看來,這周緋月這下可真的是傷心了,對象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陸參商,而是另外一個男人,這要是換作別的女人,再怎么樣應(yīng)該也不會選擇自殺吧? …… “現(xiàn)在她的情況怎么樣了?” 黎塘閉上了眼睛,開口問道,他的盟友,一件事都還沒有完成,就去尋死,他自然是要去關(guān)心一下她的死活。 “麻子現(xiàn)在在那里守著,還在搶救室里沒出來呢!” 薛左看見了麻子剛發(fā)來的消息,告知了黎塘。 他嗯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抬起手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便開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新的情況,再通知我就行了?!?/br> 薛左點了點頭,便將車子開向了黎塘的住所,送他回去。 * 天剛蒙蒙亮,陸參商便接到了自家母親的電話,他撐起身子,捏了捏眉心,在黑暗中摸索著自己的手機,“喂,媽?!?/br> “兒子!月月自殺了!你知道嗎?” 陸母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充滿著焦急,畢竟他也是很喜歡周緋月這個女孩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自殺了。 陸參商聽此,還未清醒的腦袋在此時間忽然明了,周緋月自殺了? “我跟她基本上不聯(lián)系,我還并不知情?!?/br> 陸參商皺著眉頭,如實地告知了自己的母親,他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好好地,為什么現(xiàn)在又突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也是剛剛聽你爸說的,緋月的父母已經(jīng)到c市去了。她自殺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吧?” 陸母話語間,有些猶豫,心想著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兒子現(xiàn)在有了新的女朋友,周緋月忍受不住打擊,所以才自殺的吧? 如果是那樣,未免也太恐怖了。 誰被她喜歡上,甩都甩不開了都。 陸參商輕嘆了聲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被子給身旁的葉沐晚蓋好后,捏著手機,放低了話語聲,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里,不解得問道:“這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沒有生命危險吧?” 照他對周緋月的了解,她絕不是會因為男女之間愛恨糾葛就會自殺的人,像她那樣高傲的人,怎么會是因為這個。 肯定是另有別的原因。 陸母聽見陸參商這語氣,心里的石頭也是稍稍落下了地,她怕就怕周緋月的父母親揪著陸參商不放,影響到陸參商跟葉沐晚的感情。 “聽說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有時間你就去醫(yī)院看看她吧,再怎么說人家也是跟你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雖然情人做不了,但還是朋友不是?” 陸參商沒吭聲,他跟周緋月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嗎? 這根本不算把。 陸參商良久才開口道“看時間吧,最近,局里的事情多,我有些忙?!?/br> “……行。那mama就先掛了?!?/br> 陸母也知道自己兒子工作的性質(zhì),便也沒有多說些什么了。 “好?!?/br> 陸參商掛了電話,重新走回了臥室,葉沐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穿著衣服。 可他見她穿毛衣的動作,像是十分地吃力,便想起了自己昨晚上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便上前想要幫她將毛衣套下去,可手剛碰到毛衣,便被葉沐晚打了下去。 看的她是下了力氣,陸參商白皙的手指,此時已經(jīng)渲染成了紅色。 陸參商抿了抿嘴,也沒敢再繼續(xù)上前,不討她的喜,看著她吃力地將高領(lǐng)毛衣套了進去,將長發(fā)從毛衣中拿了出來,面色冰冷,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繞過他直接走了出去。 可他想起昨晚張若水發(fā)給自己的東西,心里又是忍不住地泛起了漣漪,一陣煩悶涌上心頭。 葉沐晚吃完早飯后,便拎著包去上班了,走到小區(qū)樓下等公交車時,陸參商的車子便緩緩駛了過來,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露出了他的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臉龐。 ……… “下一班公交車還得有10分鐘,現(xiàn)在到地鐵站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沐沐,你快遲到了?!?/br> 葉沐晚現(xiàn)在壓根兒就不想跟他說一句話,可她的確是快遲到了。 原本起的很早的,奈何今早化妝的時候,手臂實在是酸疼,動作慢了許多,導(dǎo)致現(xiàn)在只能面臨著遲到的風(fēng)險。 對于現(xiàn)在的陸參商,她只想躲著,她覺得他們倆應(yīng)該好好地冷靜冷靜,他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可現(xiàn)在又不得不屈服于他的“言語威脅”之下,葉沐晚看了看時間,不情愿地打開了他的車門,坐進了后座。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校門外,葉沐晚打開車門便想要下車,這時陸參商終于開口說出了他們家今天的第一句話,“下班我來接你?!?/br> 葉沐晚聽此,冷笑了一聲,下了車,站在窗前,微微彎下腰,開口道:“陸大隊長是多么忙的人,怎么敢來勞煩您,再說,我有腿有腳,用不著你!” 她看著陸參商的面色逐漸的冷了下來,嘴角輕輕一揚,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學(xué)校走去,可卻從車子里傳出了一句:“就這樣定了?!?/br> 說完,陸參商便揚長而去,駛?cè)肓舜鞑坏纳习嚓犖橹小?/br> ……這個男人! “晚晚,周末過的好嗎?” 葉沐晚午餐都是在學(xué)校的教師食堂吃的,黎塘端著餐盤,也坐在了她的對面,原本是跟教學(xué)組的同事一起的,現(xiàn)在他也插了過來。 一旁的小單一直都是黎塘的忠實粉絲,她當(dāng)時也聽她說過原因,原來是瞧上了黎塘那輛無比sao包的跑車。 葉沐晚抬起頭來,見到來人,還是溫婉地開口道“還好,你呢?” “我孤家寡人一個,刷了刷什么小視頻,就成了檸檬精了?!?/br> 黎塘一向說話比較風(fēng)趣幽默,小單是第一次跟黎塘這樣近距離地接觸,畢竟不在同一個辦公室里,還教的不同的科目,哪怕同為教師,在同一個學(xué)校,能聊上幾句已經(jīng)算很不錯的,最多也是在路上碰見了打個招呼的樣子。 小單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笑出了聲來,“黎老師,可不帶你這樣說單身狗的?!?/br> 黎塘這時才轉(zhuǎn)眼過去,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女教師,禮貌性地頷首,笑了笑,“我這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問晚晚?!?/br> 問她? 她怎么知道? ……葉沐晚不明白黎塘說這話的意思,只好開口道:“黎老師這一定是說笑的,這么優(yōu)秀的人,怎么可能會是檸檬精了呢?嘿嘿” “我也覺得葉老師說的對,黎老師就是眼光要求太高了,所以至今還單著呢!” 黎塘聽此,輕笑了一聲,目光掃了掃在一旁繼續(xù)默默吃飯的葉沐晚,不知道陸參商看到了那些東西,還會待她如初嗎? 呵呵,他對此,可真的是十分地感興趣。 * 周緋月醒來時,見到了在床頭邊坐著的父親,還有她的繼母。 見到他們兩個人的嘴臉,周緋月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陣的惡寒,為什么一醒過來,看到的人是他們。 她終究還是被搶救過來了,為什么不讓她自己死掉! 周維其貌不揚,但卻生出了個周緋月這樣的大美人,他是個商人,自己女兒長的這樣漂亮,總歸是有價值的。 畢竟,他還指望著這個女兒,給他釣個金龜婿呢! 他知道周緋月一直有個喜歡的男人,那男人他曾經(jīng)碰見過,見陸參商來著。 這個陸參商可不簡單,陸氏家族,在d市可是首屈一指的地位,這陸參商作為陸家首個分支的獨子,地位更是沒話說,這以后要繼承的財富,相當(dāng)可觀。 要這個男人成為自己的女婿,那他以后的生意,豈不是要一帆風(fēng)順! 看以后那些人還敢蔑視他! 哼! 周維見周緋月還未出聲,這眼角處就流淌下來了眼淚,便走上去,“月月,感覺好點了嗎?” 一旁欣賞著自己剛做好的指甲的汪紅熳也抬起了頭來,跺著腳步慢慢地走到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病美人,忍不住開口諷刺道:“喲,醒了,這是被哪個男人傷了心,還自殺呢!真是蠢透了!真不愧是那個女人生下來的東西。” “你給我滾出去!滾!” 周緋月聽此,臉漲的通紅,身上根本沒有力氣,只能指著病房房門的方向,用盡了全身力氣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