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圣心難測
景炎擺擺手,高鐵祖叫了外面的幾個兄弟進(jìn)來。 “在張大人的書房,你們可看到什么?”景炎走到幾個兄弟面前,神色凝重。 將士面面相覷,隨后又看向高鐵祖,高鐵祖道,“王爺問你們話呢,如實回答?!?/br> “我們看到高將軍從張大人的書房里搜出了一沓書信?!?/br> “你們可知道這是什么書信?”景炎拍拍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我們兄弟幾個都不識字,信一直拿在高大人的手里,所以不大清楚?!?/br> 景炎揉揉眉心,“好,很好,要是有人問起,你們也這么回答。另外,此事干系重大,你們不能留在京城里了,待會兒本王會讓黑龍給你們安排個好去處。” “王爺,現(xiàn)在送他們離開?”黑龍湊過來。 “別著急,待本王見過皇上再說?!?/br> 將書信收進(jìn)懷里,景炎帶著高鐵祖進(jìn)宮。不出所料,張崇山已經(jīng)在養(yǎng)心殿了,他站在皇上面前神色凝重,皇上則是雙目猩紅。 “現(xiàn)在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景炎帶著高鐵祖跪下。 “回皇上的話,臣帶著高將軍給您請罪?!?/br> “請罪?兩位愛卿何罪之有?奉上面人的意思,搜查當(dāng)朝宰相的府邸,還有何事是兩位做不得的?” 高鐵祖道,“皇上,您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搜查張將軍的府邸是你默許的,怎的又說我們兩個做的不對?” 搜查張崇山府邸之前,景炎派人來問過,當(dāng)時景燁還帶有幾分贊許之意,是以高鐵祖心存不滿。 “大膽?朕何曾讓你搜查過張大人的府???張大人是當(dāng)場宰相打他的臉,就如同打了朕的臉,你們兩個膽大包天也就算了,居然敢倒打一耙?!?/br> 景燁氣得直哆嗦,指著他們兩個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張崇山向前一步,拱手對皇上說道,“皇上,同朝為官,有些話臣不應(yīng)當(dāng)說,可是已經(jīng)被欺負(fù)到這份上了,臣只能都打說上一說還請皇上做主?!?/br> 景燁點頭。 張崇山又道,“昨晚,高大人帶著一幫將士,不由分說圍了臣的家。當(dāng)時沉在屋內(nèi),不知是何人驚擾,帶著家丁出來,迎面便撞上了高大人,高大人說他是奉上面人的意思前來搜查臣的家。” 說到此處,張崇山又回頭看一下景燁,“當(dāng)時臣琢磨著高將軍位高權(quán)重,他上面的人不是兩位王爺,便是皇上您?;噬夏翘熳樱仗熘?,莫非王土,搜查臣的宅子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即便是兩位王爺在臣的宅子里頭進(jìn)進(jìn)出出,臣也無話可說?!?/br> “嘴上說著無話可說,可這半天的話不都給你說了?”高鐵祖冷道。 張崇山?jīng)_高鐵祖拱手,“高將軍,您在南地呆久了,不知道這京城的規(guī)矩。唉,” 轉(zhuǎn)向皇上,高鐵祖更是聲淚俱下。 “當(dāng)時高將軍闖了進(jìn)來,臣念著皇上和兩王爺也不敢多問。這時間一長,臣琢磨出不對來了,當(dāng)時臣問高大人這上面的人究竟是哪位?在臣看來不管是誰,堂堂正正的說出身份總是能的。可是高將軍顧左右而言,始終不肯說出確切的人來?!?/br> “高鐵祖,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景燁走了下來,在高鐵祖身邊站定,正好擋住了景炎,向景炎求助無果,高鐵祖索性實話實說。 “回皇上的話,趁覺得的張大人和西洋人有來往,所以在他的府邸搜上一搜。之前問過皇上您的意思,皇上您是同意了的,要不然臣和王爺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br> 聽高鐵祖再次提起自己,景燁臉上掛不住了,他虎著臉說道,“朕何曾說過這樣的話,高將軍休要血口噴人?” “高將軍,”張崇山前來解圍,“且不說何人的命令府上,咱們同朝為官搜查也不是打假解釋,為何您要將……” 說到此處,張崇山抹抹眼角。 “皇上,臣的宅子被高將軍毀的不成樣子,和西洋人來過沒什么分別。” “張大人,堂堂七尺男兒,上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都不會掉半滴眼淚。您倒好,為了一處宅子在皇上面前哭天喊地的。更何況,我確實是毀了些花花草草,但是你的正廳臥房,我可是一磚一瓦都沒動。” 高鐵祖越聽越反感,就好像是蝸牛沾在他身上黏黏糊糊的。配合著這個話,他還做了個甩手的動作。 “高將軍這話,唉,不過就請皇上到臣的府上去看看,前頭那一大片菜園子給翻了個底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在地下買了黃金呢?!?/br> 高鐵祖嘴上不饒人。 “黃金有什么稀罕的?怕的就是底下藏了個西洋人,又或者是安排些秘密小路,讓西洋人逃了出去?!?/br> 景炎一直沒說話,他琢磨著皇上的雷霆之怒,為的就是他袖子里的書信,在皇上看來這書信被翻了出來,很有可能會成為比他退位的利器,是以先翻了臉,為了否認(rèn)書信方便些。 現(xiàn)在要想讓皇上回心轉(zhuǎn)意,必須得讓這書信對皇上沒有任何威脅。 “皇上,”景炎拱手,“昨個搜查張大人的府邸是臣的主意,臣在這里給張大人賠個不是,也愿意承擔(dān)罪責(zé)?!?/br> “唉,景……王爺,”高鐵祖道,“明明就是……” “高將軍,不管怎樣,沒有圣旨便搜查張大人的府邸是咱們的錯。只是,” 景炎從袖子里頭掏出書信,看這動作,景燁慌的不行,他向前走一步,又自持身份定住了腳步。張崇山則是瞇起了眼睛。 “皇上,”雙手將書信遞到景燁的面前,景炎說道,“昨個在張大人的府上,高將軍見到了這幾封書信,他是個粗人,識字不多,胡亂的塞進(jìn)袖子里,拿回來。臣一看封面上的字跡,便猜想是皇上勸降西洋人所用之物?!?/br> 聽景炎這么說,景燁松了一口氣,帶著贊許點點頭,張崇山則是向前邁了一小步。 景炎又道,“畢竟是皇上的筆跡,若是流落他處,被用作別用,于皇上清名有礙。臣便將書信帶了過來,請皇上保管。” 接過書信,景燁笑逐顏開,“景炎,你費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