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該認識的人
魏敏被壓了下去,御史臺幾位大人沒了帶頭的,屈服于皇上的威嚴(yán),陸陸續(xù)續(xù)退了下去。景炎景玨連帶著王冠一并進了養(yǎng)心殿。 吳文清已經(jīng)退了下去,養(yǎng)心殿里飄著若有若無的幽香?;噬蠈⒛茉业臇|西都給砸了,小福子還沒來得及叫人進去收拾,皇上似乎也不介意,擺擺手讓他們隨便坐。 “封后是大事,朕想要cao辦也有朕的道理,可是你看看他們還未開始辦,就已經(jīng)先叫的不行了?!被噬峡吭谲涢缴?。 景玨道,“連年災(zāi)害,征戰(zhàn),國庫空虛,戶部確實拿不出錢來?!?/br> “哼,拿不出錢就不能想辦法嗎?要是燁兒在就好了。之前說要修繕黃河,你們也嚷嚷著拿不出辦法來,最后還不是他三下五除二把章程給擬定了?”皇上一副懷念的表情,似乎與遠在邊境的景燁父子情深。 景炎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不過也只維持了一瞬。 “父皇,賣官畢竟不是常法。京官家里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凈,眼下這兩個辦法都用不了?!本矮k帶著無奈,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就不能換個法子嗎?泱泱大國,連封后大典這樣的盛典都沒辦法cao持的像模像樣,傳出去,你們不覺得臉上無光嗎?”皇上突然坐直了身子,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景炎身上。 “你來說說,有辦法嗎?” “父皇,”景炎道,“您想要這典禮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是情理之中,別說是您了,我們做臣子的也希望這大典能夠威震天下,引得八方來朝。” “所以你的下一句是不是要說國家實在拿不出錢來,就往后推一推?你以為戶部的人沒說過這個辦法嗎?”皇上將寬大的袖子卷在胳膊上,雙手背后走了下來,在景炎的面前站定,“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了,現(xiàn)在因為沒錢不辦了,才會讓人笑掉大牙?!?/br> 景炎靜靜的站著,等待皇上將脾氣發(fā)泄完之后才繼續(xù)說道,“兒臣還有別的辦法。” “是嗎?”皇上這幾日絞盡腦汁,自己也將能想的辦法都想個遍,根本沒有能用的。此時景炎說有辦法,相比較于驚喜,疑惑來得更快一些。 “是,”景炎道,“大典確實應(yīng)該辦的風(fēng)光,可是典禮有看得見的地方,也有看不見的地方。金錢應(yīng)該用在刀刃上,咱們只需要在看得見的地方鋪張一些,看不見的地方收緊一些,自然這預(yù)算就降下來了?!?/br> “嗯,那你說說什么是看不見的地方,什么又是看得見的地方?”皇上來了興趣,重新回到龍塌上靠了下來,景玨和王冠也都松了一口氣,繃直的脊背略微彎曲了點。 景炎上前一步,道,“典禮是在京城舉辦,那個時候必然有八方賓客前來,咱們省了錢就會丟了國家的顏面。錢財自然應(yīng)該緊著這方面用。聘禮呢?是送到未來皇后娘娘家的,關(guān)系到皇后娘娘的顏面,也一點不能疏忽?!?/br> 皇上點點頭,對這番言論很是贊賞。 “但,給皇后娘娘的聘禮必然要經(jīng)過琢磨。比如說,送金銀過去就顯得俗氣了些,咱們的國庫里存放著他國送來的珍稀古玩,將那些東西給皇后娘娘的娘家送上一些,才顯得別出心裁?!?/br> 景炎話音剛落,景玨和王冠面露喜色,眼下朝廷最缺的就是金銀,那些奇珍異寶,有價無市,送出去也好,省下了保管的費用。 “嗯,有禮。”皇上點頭。 “還有,北夷到底是蠻夷之地,咱們送些書籍兵器過去,知道的人只說咱們盼著他們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凈挑些不值錢的東西濫竽充數(shù)呢。兒臣以為,這部分東西可以用能表達父皇您對皇后娘娘愛護之意的禮品作為替換?!本把茁晕⑼nD補充道,“去年,江浙送上來的蘇繡就非常的合適,上面繡著的鴛鴦,龍鳳呈祥,可不就是說帝后和諧嗎?” “嗯……”皇上沒表態(tài),書籍,兵器一類的,是吳文清點名要的東西。 “父皇,”景炎琢磨著他的動作,又繼續(xù)說道,“就算是要送書籍,兵器過去,也要等大典之后再送。您想想,兵器是什么東西,大喜的日子帶著血光的東西過去,不吉利。往大了說,不理解咱們的人會以為咱們是在威脅別人?!?/br> “嗯,有理?!被噬献罱K還是點了點頭。 “父皇,還有這大典,能省錢的地方多了,去把省下來的錢用在排場上,足以應(yīng)震懾各國?!本把仔睦镱^高興,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行了,”皇上也折騰了一天了,累得很,他擺擺手,對景炎說道,“你比起他們省心多了,這個事兒就交到你手上吧。你回去擬個章程出來,跟戶部的人一起做個預(yù)算,交到我這兒,如果可以,就按照你的法子辦。” “是。” 景炎三人退了出來。 “三弟,厲害啊?!本矮k進宮之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肝腦涂地的準(zhǔn)備,沒想到景炎三嚴(yán)兩語化解了危機。 “皇兄過獎了,不過是暫時穩(wěn)住了父皇的心,以后要怎么辦,還得看父皇的心情?!?/br> 雖然只是進去說了幾句話,景炎里衣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老遠,小福子趕了過來,目光一直看著景炎。景玨王冠先離開了。 “三殿下,奴才有幾句話跟您說,不過都是胡亂猜的,也做不得真。”小福子壓低聲音道,“金大人進宮見了皇上之后,又去見了張大人。兩人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話,后來似乎張大人還給金大人塞了點東西,奴才離得遠,看不真切?!?/br> 景炎心中一凜。張崇山一直呆在江浙,又是金盛鴻之后才進了京,按道理來說兩人并不認識。以金盛鴻的脾氣,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聊到一起? “福公公,我明白了。”景炎從袖子里摸出一錠金子,“今天出門走的急,就只帶來了這點東西,還望福公公不要嫌棄?!?/br> 這一次小福子卻是真真切切的把金子給推了過來。 “殿下,這是報您的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