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又是一年,除夕夜
入夜。 兩人并沒在外頭的帳篷睡,而是睡的房子,現(xiàn)在溫度太低,睡外頭會冷著的。 貝螢夏靠躺床頭,手里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那旁,暖氣源源不斷地流出,讓屋內(nèi)的溫度稍稍偏高,沒外頭那么低,很暖和。 沈君斯似乎從老任那邊回來了,一進來,看見她穿著睡衣躺床上,立馬笑笑,解著領(lǐng)帶走過來的時候,開口。 “在干什么呢?” 聽到這話,貝螢夏卻沒答,她順勢抬頭看來,卻是問。 “沈君斯,我們這次會在這里呆多久?” 聞言,沈君斯挑挑眉,走到床邊后,他坐下,手順勢搭落她腿上,不過,她蓋著被子,所以,他的手,是接觸的被面。 “大概呆在新年的前一天吧,怎么?你不喜歡這兒?” 緊跟著,他又說。 “不喜歡,我們隨時都可以走。” 這次帶她出來,主要就是想她放松一下心情,畢竟,沙殼市高樓林立,總給人一種壓迫感。 她是孕婦,最要不得這種感覺。 床頭,貝螢夏嘆一口氣,她將書本扔一旁了,悶悶地看向他。 “喜歡,如果能永遠都住在這么放松的環(huán)境下,就好了?!?/br> 聽到這話,沈君斯眼眸動動。 他稍稍想了一下,又抬眸看向她,笑。 “貝貝,要不,我為你買下一座島嶼吧,以后,我們就住在島嶼上,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你覺得好不好?” 或許,沈君斯是好心,希望她遠離復(fù)雜。 可,貝螢夏聽了,心頭卻一顫,因為,島嶼這種地方,讓她想起了白尊樓的那座地下基地。 當日的那副殘酷畫面,現(xiàn)如今,又重現(xiàn)她腦中。 貝螢夏一下?lián)溥^來,她緊緊抱住沈君斯,心頭在跳個不停,令她非常不安。 “沈君斯,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以后,不許再離開我?!?/br> 那樣的闊別,長達快一年,她真的忍受不了。 男人聽了,心頭暖暖的,他伸手拍拍貝螢夏的背,安慰,但,他又想起,前幾天她還在跟他鬧離婚。 沈君斯低頭,含笑地調(diào)倜兩句。 “你不是還說,要跟我離婚的嗎?還做得那么決絕?!?/br> 見他又提這件事,貝螢夏瞪眼,她抬頭怒視。 “誰叫你幫葉開,你不知道,我跟葉開水火不融嗎?” 他呵呵地笑,伸手勾勾她的鼻子。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br> 晚上躺下后,沈君斯并沒立馬入睡,而是靜靜看著窗外,雪花還在飄落,起碼得過完年,才能真正停。 看著它們一片一片的,沈君斯有絲恍惚。 不管怎樣,葉開死了,他認為,事情該落下了,可,沈君斯總有一股愧疚溢滿心頭。 或許事情可以處理得更圓滿,沒必要用那么凄慘的結(jié)局來結(jié)束一切。 最后,沈君斯緩緩地閉眼,他想說。 “葉開,我也不是萬能的?!?/br> 在貝螢夏與她之間,沈君斯最終還是選擇了貝螢夏。 接下來,一連幾天,兩人都呆在老任的這個莊園,沈君斯閑了,就跟老任下下圍棋的什么。 這時,老任落定一子后,開口。 “你身上的暗宴,怎么樣了。” 沈君斯挑挑眉,他抓過棋子,落下一枚在老任剛剛落子的旁邊。 “恩師他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那種草本植物,已經(jīng)找到克星,現(xiàn)在,還在研究階段,不過,相信很快就能制造出解藥?!?/br> 見此,老任才稍稍放心,他似乎是感嘆一般。 “哎,你這孩子,我以前,還一直以為你會跟小開在一起,沒想到……” 話沒說完,老任似乎意識到自己多話了。 他沒再說下去,及時禁聲。 然而,已經(jīng)沒用,沈君斯眼眸動動,他又再落下一子,似乎自己也有些迷茫一般。 “有時候,我也在想著,這樣對葉開,會不會太過份?!?/br> 嘆一口氣,他默默低頭。 “雖然她不是我害死的,不過,也算我間接害死的?!?/br> 人,總有兩面性。 葉開對貝螢夏的確很壞,但,她對沈君斯身旁的朋友,都很好,對老任更很尊敬,所以,他們自然會偏幫葉開。 另一旁。 貝螢夏正跟蘇恬靜通著電話,她心情看起來不錯,正站玻璃窗前,用手指畫著圖案。 “我在沈君斯朋友的一個莊園里,現(xiàn)在還不能回御王城那邊呢,等新年前一天再回去。” 見此,蘇恬靜瞪眼,有些不滿。 “我不管你,貝貝,新年你必須人在御王城,我還要跟你過年呢?!?/br> 蒙上白霧的玻璃上,被貝螢夏畫了好多圖案,她笑笑。 “嗯,知道了,放心吧?!?/br> 等回到市區(qū)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一個又一個燈籠高高地掛在路旁,看著喜氣盈盈。 副駕駛座上,貝螢夏不禁笑。 “難怪那么多人喜歡過年,沈君斯,過年過得,其實就是那股味。” 聞言,沈君斯挑挑眉,他掃了那些燈籠一眼。 對于過年,或者過什么節(jié)日,沈君斯是沒概念的,這些東西,過與不過,沒什么差別。 老百姓盼過年,是因為可以借著過年為借口,買很多好吃的。 可,對于他這樣身份的人,平時吃的就是最好的了。 他安靜地沒有出聲,這旁,貝螢夏卻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像只興奮的小白兔。 “沈君斯,你知道嗎?以前的時候,我跟爸媽一起,一到快過年了,全家就外出買年貨,人手一大袋,就這樣提著回家,那時候,可開心了……” 車內(nèi)回蕩著貝螢夏的笑聲。 可,沈君斯卻眼眸動了動,在她的記憶里,始終只有那個貝螢夏,她從來不曾承認過自己就是商憶夢。 記得貝螢夏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個電影。 被人販子拐賣的孩子,長大后,因著記憶中只有養(yǎng)父母那邊的相處,所以,即使認回親生父母,卻也不知怎么相處,甚至非常抵觸,因為,親生父母于那孩子來說,其實如同陌生人。 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沈君斯其實也有設(shè)身處地想過,如果他也跟貝螢夏一樣,是不是會做同一選擇。 可,他選不出來,因為,畢竟不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 回到御王城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晚了,接近中午,回來之前,沈君斯有提前打電話告知杜媽。 所以,杜媽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剛進來,貝螢夏就看到桌面的食物,她驚喜地跳跑過去,看起來極像一只兔子。 “哇,好多吃的?!?/br> 剛好,杜媽又端了一盤食物從廚房走出來,見兩人回到了,高興地笑。 “沈少,貝小姐,你們回來了?” 男人點點頭,朝沙發(fā)走過去,順手解開圍巾脫扔一旁。 與此同時,貝螢夏已經(jīng)在飯桌坐下了,她用筷子撥弄著,挑選著最好吃的那一塊。 沈君斯站起,轉(zhuǎn)身走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了。 對于她這個習(xí)慣,沈君斯似乎不太喜歡,立馬皺眉,說她兩句。 “哎哎哎,貝貝?!?/br> 然而,貝螢夏也沒空理他,挑選好后,她夾了直往嘴里送,鹽放得有點多,咸咸的,不過,她正喜歡這樣。 這旁,沈君斯走到后,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斥。 “壞毛病,以后不許這樣了?!?/br> 她傲嬌地看來,不肯。 “不,我就這樣,不改?!?/br> 沈君斯笑一聲,落座。 “在家里,你可以這樣,在外頭,你要還這樣,可就不行了,會給人非常沒禮貌的感覺?!?/br> 想想,一盤菜,她拿著筷子整盤都翻過了,才夾起吃一口。 別人看著,還吃得下嗎? 也不知她哪里養(yǎng)成的這樣臭毛病。 貝螢夏沒再管他,即使沈君斯已經(jīng)說過她了,可,她明顯沒有改的意思,夾另一盤的菜,還是翻來翻去。 “哎呀,在外面我不會這樣的了,在家里,那是因為在家里,如果在家里還什么都約束著,那多不自在,本來在外頭就夠累的了?!?/br> 見此,男人搖搖頭,沒有再說她。 晚上就是除夕夜,所以,下午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外出。 沙發(fā)上,兩人窩那兒看著電視,現(xiàn)在基本沒什么好看的,全是過年安排的那種節(jié)目,不是相聲,就是跳舞,或者干脆唱歌。 這些,偏偏都不是貝螢夏愛看的。 她慵懶地窩沈君斯的懷里,男人的一手,摟住她,手掌落她肚子上,輕輕揉撫那里。 孩子安份地在她肚子里健康成長著。 貝螢夏嚶嚀了一聲,帶點厭倦,沈君斯聽了后,轉(zhuǎn)頭看她,看出她臉色的不高興,不禁問。 “怎么?不喜歡看?” 聞言,貝螢夏點點頭,她兩手緊抱著沈君斯,小腦袋輕靠他心口。 “都不好看,每年都是類似的,一點新意也沒有。” 沈君斯笑了笑,問。 “那你想看什么?” 這旁,貝螢夏一喜,她欲脫口而出,可,又想到什么一般,禁聲了。 其實她想說,她比較喜歡看異域的那些舞蹈,比較印度舞,拉丁舞,西方文化的舞蹈。 可,大過年的,如果她想看那些,不知會不會被人說不愛國。 男人見她突然停止不說話,挑眉。 “怎么了?” 貝螢夏嘆一口氣,悶悶的。 “我想看的,電視機上全沒有,看來,我還是比較適合用電腦看電視劇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