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裝!你繼續(xù)裝,我看著
一摸,只消一下,貝螢夏便摸到,何思的身上有濕膩的感覺,見此,她勃然大怒,馬上詢問。 “何思,你身上怎么回事?那些是不是血?” 何思疼得渾身顫抖,他身上的傷口本就沒愈合,現(xiàn)在被貝螢夏碰觸,自然更疼了。 然而,他掃了沈君斯一眼,卻是并沒吭聲。 這旁的貝螢夏也不等他作答,人自顧轉(zhuǎn)頭看向沈君斯那旁,生氣地責(zé)問。 “沈君斯,你是不是對何思動刑了?” 聽得這話,沈君斯眉頭一挑,他沉默一下,卻是走了過來,人來到何思身旁,一腳就踹過去,非常狠,但,話卻是這么回的。 “沒有,我哪里對他動刑了?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恨不得供菩薩一般對待?!?/br> 顧北就站一旁看著。 他見沈君斯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禁掩嘴而笑,自家的這位主,心可是腹黑得緊呢。 柱子上,何逸被踹了一腳后,痛得悶哼。 雖然何逸沒有故意地放大聲音,就是身體本能地發(fā)出的一種痛哼,但,因著沈君斯真的踹得很用力,所以,何逸也哼得很大聲。 貝螢夏是瞎了,可,她沒聾。 她馬上就聽到了何逸的哼聲,不禁一急,馬上伸手過去摸索,生氣地問。 “沈君斯,你是不是又對他怎么樣了?” 男人挑挑眉,他掃貝螢夏一眼,然后,視線落回何逸身上,眼含意味深長的警告,應(yīng)。 “沒有,我什么時候?qū)λ鯓恿??不信你自己問他,看我有沒有對他怎樣?!?/br> 這旁,貝螢夏摸到后,她急著檢查何逸身上的傷。 “何思,沈君斯剛才是不是對你干什么了?他是不是打你了?” 何思并沒什么力氣,就連呼吸,都透著低低的喘,很明顯,他有點進入虛脫狀態(tài),只見他抬眸看貝螢夏一眼。 “你回去吧,我的事,不需要你管?!?/br> 然而,貝螢夏哪里肯,她半抱住何思,視線憑著感覺看向沈君斯這方,求。 “沈君斯,你放了他吧,你抓他干什么?他又沒得罪過你?!?/br> 好,這下問題總算全部扯回正題上來。 男人哼了一聲,人朝那旁走去,回到那張座椅上,一拉座椅坐下,一腿,還習(xí)慣地搭疊起來。 “貝貝,你搞清楚了,眼前這個人,并不是你的那個何思,他昨晚親自承認的,他叫何逸,你眼瞎,心可別瞎了?!?/br> 聞言,貝螢夏一怔。 她眼睛微微有些睜大,努力想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長相,可,她所看到的,還是黑暗一片。 “何思,你……” 未容她說完,何逸眼眸一動,卻是徑直打斷。 “貝貝,我就是你的何思,沈君斯說謊!” 一聽,顧北直接瞪大眼睛,就連那旁的沈君斯都為此怔了怔,似乎,完全沒料到何逸會這樣說話。 沈君斯未開口,這旁的顧北,就狠狠一腳踹來了。 “孫子!你昨晚自己承認的,你叫何逸,現(xiàn)在還敢跟我們玩兩面針?你以為你裝,貝小姐就能被你騙到了嗎?” 雖然貝螢夏看不見,但,她清楚地聽到,何思被踹得悶哼。 那是真的痛苦聲,不是裝出來的。 見此,貝螢夏勃然大怒,她朝顧北那邊憤怒吼去。 “有話說話,別打他!” 顧北不是個好惹的主,被貝螢夏這樣一吼,脾氣當場就上來了,回吼。 “他跟我們玩兩面針!” 不曾想,沈君斯猛地一抬手,聲音冷冷地制止了。 “顧北!” 聞言,顧北應(yīng)聲看去,見得沈君斯那臉色,又默默低了頭,掩了脾氣。 “是!” 男人從座椅上站起,朝何逸這邊走來,來到后,雙手插著袋站那兒,視線如寒冰一般,深深望入何逸的心底。 “你說你是何思,好,何逸,我就問你,當年你明明被撞死了,現(xiàn)在你又是怎么蹦迪出來的?” 說話間,沈君斯猛地一伸手指他,語氣寒了幾分。 “別他媽告訴我,你還能從外星球飛過來?!?/br> 貝螢夏對這個問題,似乎也特別關(guān)注,她抓著何思的衣服,急急地搖了一下。 “是呀,何思,到底怎么回事?當年你不是死了么?怎么,現(xiàn)在……” 對面,柱子上。 何思掃了沈君斯一眼,然后,視線落回貝螢夏的臉上,他看著她的眼睛,看到那黑亮的眼球現(xiàn)在毫無焦距,眸底不禁閃現(xiàn)一絲心疼。 然后,何逸定定地,直望著她的眼底,說得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7月25號,夏,上午,我跟你去了政府剛開發(fā)的那片自然區(qū),你說,看到那片藍色的花海,就想到了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我陪你去普羅旺斯親眼看一看。” “2月18號,冬天來了,下雪了,我跟你在院子里堆雪人,你技術(shù)不好,總是堆不起來,最后看到我堆的那個超級好,還把我的給推倒了,我笑罵你好壞,你還捧起地上的雪砸我。” “11月30號,秋,落葉很多,風(fēng)也很蕭瑟,你看過一部韓劇,當時正大結(jié)局,女主死了,只剩男主獨自一人存活下去,我剛來到你身旁坐下,你就撲向我,哭得稀里嘩啦,罵著導(dǎo)演很壞,說要給導(dǎo)演寄炸彈過去……” …… 何思一件一件地說著往事,貝螢夏聽得,眼睛都怔怔睜大。 這些事情,她從沒對任何外人說過,屬于兩人的秘密。 而這些事情,何思卻又說得很對,所以,除非是本人,否則一個外人,他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一旁的沈君斯雖然聽得不太懂,但,似乎有點猜到什么。 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便冷聲一個打斷。 “停!” 于是,何思看過來,也停止了,他嘴角帶著得意的笑意,深深望著沈君斯,儼然一副勝利在握的模樣。 沈君斯危險地瞇了瞇眼,語氣還是很冷。 “你真的是何思?” 對面的何逸并沒吭聲,似乎,在貝螢夏面前,他就是不想多說什么,見此,沈君斯被他這種態(tài)度弄怒,一下指著他冷喝。 “你他媽的已經(jīng)死了,你就說清楚,當年那件事,你是怎么蒙混過關(guān)的?” 頓了頓,沈君斯又再指出。 “還有,你為什么要裝死?” 這個問題,同樣是貝螢夏很關(guān)注的,她急得也問。 “何思,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我好不好?當年那具尸體,到底是誰的?可,那張臉,的確又是你的……” 貝螢夏說著說著,自個都開始犯糊涂。 這怎么弄得跟無間道一樣呢?敵中有我,我中有敵,一眼看去,你分不清好壞,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聞言,何逸眼眸動動。 他眼珠子打了幾個轉(zhuǎn),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他一聲嘆息,默默低頭了,語氣也低落幾分。 “貝貝,別再問了,反正,我沒死就是,現(xiàn)在我在中國境內(nèi)的新身份,就是何逸,以后,你可以叫我何逸,別再叫錯了?!?/br> 這旁,沈君斯已經(jīng)看透了何逸的裝模作樣。 他一冷哼,笑了幾聲。 “裝!你就繼續(xù)給我裝!孫子,我今天倒看看,你骨頭有多硬!” 說話間,沈君斯大掌一撈,徑直帶著貝螢夏往后拖拉而去,更在這時大聲命令。 “顧北,給他幾分顏色瞧瞧!” 聞言,顧北馬上點頭。 “是?!?/br> 然后便也不客氣,接過那旁隨從遞來的長鞭,便一下抽何逸身上,非常用勁,何逸立馬被抽得悶哼。 貝螢夏聽了后,馬上掙扎著要過去。 “沈君斯,你們干嗎?這是在動用私刑!法律不會允許你們這樣做的,趕快停手?!?/br> 可,沈君斯根本沒喊停。 他帶著貝螢夏走到那旁的座椅上,便一個坐下,讓她坐自己的兩腿間,手,更緊緊纏抱在她肚子上,不讓她過去。 “他跟我們裝孫子呢,不給點顏色瞧瞧,他還裝上癮了?!?/br> 何逸被抽得半死不活,卻愣是沒喊出一聲痛,更沒喊求饒之類的話。 就只是悶哼出聲,那僅是人體本能的聲音。 這旁,貝螢夏聽不下去了,掙扎得越發(fā)厲害,她拼命哭喊,用力想扳開沈君斯緊固的手。 “住手,快住手,你們沒權(quán)利這樣做!” 男人根本不把她當回事,仿佛就沒聽到她的喊話一般,只冷盯著何逸,見抽打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 “說!派姜千雪靠近我,存的什么目的?” 顧北順勢停下,何逸喘得厲害,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那血染衣服的模樣,看著真的觸目驚心。 他低垂的眸子,終于緩緩抬起了。 看到貝螢夏掙扎的模樣,何逸眼底存了幾分疼惜,也是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在基地組織受培訓(xùn)的自己一般。 那么小的孩子,卻要經(jīng)歷那種恐怖的黑暗。 四周,盡是血腥,這里沒有人類法則,只有叢林生活。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變得更強,把所有活著的目標,用盡人性最陰暗的一面,盡畢生所能去殺死! 殺!殺!殺! 所有活著的、能動的、有生命氣息的,都要殺掉! 魔鬼般的訓(xùn)練,地獄般的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孩子,根本不會有人性,為了目標,他們能不擇手段。 如今的說謊,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