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左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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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溫熙玄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 他顧不得身上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管子,撩開被子就要站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痛的厲害,雙腳似乎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身上一樣不聽使喚。他頹然的跌坐在地上,雙眼之中迸射的淚光。 “皇上……” 溫熙玄雙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等待了好幾年的時光,他以為終于將她找到,可現(xiàn)在卻得到這樣的噩耗,叫他如何接受,他不能接受,不能。 溫熙玄昏死了整整三天,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了吳公公今天的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的晚上了。可他依舊不能站起,甚至不能走出這間房間,只雙眼眨巴著仰頭望著屋頂,兩行無聲的淚水輕輕的落下。 這個月的十七,溫熙玄終于好轉,他勉強扶著欄桿站在大殿的最高處,瞧著若大的皇城,心中空曠如昨日燒光的這個后花園。 暗衛(wèi)回報,已經(jīng)搜遍了整個中原都沒有發(fā)現(xiàn)劉珠兒的身影,只看到皇甫明月在山上和山下繼續(xù)做著他的土匪,鄒可可已經(jīng)回到了她的師門,詢問再三都說不知道。不過,至今沒有發(fā)現(xiàn)左右的身影。 “皇上,是否再繼續(xù)搜尋?” 溫熙玄冷嗤一聲,推翻了面前的茶盞,怒吼道,“搜,沒有找到不準不回來?!?/br> “是!” 暗衛(wèi)這一次出去,一共排出了七十七人,兵分八方開始尋找劉珠兒的身影。 五天之后,溫熙玄坐鎮(zhèn)高堂之上,將所有的事宜都交給了杜默笙,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早朝的大殿之上。 半年之后,找到了失蹤依舊的左右,他已經(jīng)消瘦不堪,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惡臭,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從前的事情,后背一個已經(jīng)腐爛的地方在不斷的惡化著。 吳飛診治了半個月也不見好轉,只知道那是一種傷口沒有及時處理之后的創(chuàng)傷,并且?guī)е舅兀F(xiàn)在已經(jīng)擴散,以至于傷口會繼續(xù)惡化下去,直到整個人全身潰爛而亡。 這一天,溫熙玄端著酒杯坐在了一直坐在院子里不說話的左右跟前,慢慢的將兩只酒盞倒?jié)M,可是兩杯酒并排擺放在面前,他將一只酒盞里面放了砒霜,并且是在吳飛精心調配之下的砒霜,只要一點點就會立即斃命,不會有任何痛苦。 溫熙玄低頭瞧著他,看著那張從前就沒有多少神情的臉龐,似乎很久之前他已經(jīng)是這樣的膚色,血白之中夾雜著清淺的傷痕,一重疊加一重。 “左右……” 溫熙玄低聲叫他。 左右沒有理會,似乎被找到這天開始他再也沒有聽到過任何聲音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與你多年前相識,那時,我年輕氣盛,你我之間總是羈絆著一些恩怨,呵……”他突然笑了一下,說道,“可氣的是我從來都不會勝過你,更加勝不過你的家人給你的支持,每每如此我都會回去問我的父親,為什么不給我關懷和鼓勵,卻總是要給予我最壞的打擊,以至于我很久很久都想不通,甚至有過想要殺害你的想法,呵呵……不過,這么多年過來,我對你,卻只有感激,感激你對我童年之中增添的那些難以忘記的情懷。今日……” 他將一杯酒盞舉了起來,自己仰頭飲盡,而另一杯遞給了面前的左右。 左右的神情木納而又僵硬著,只繼續(xù)瞧著天上的云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彼時,溫熙玄說,“我知道,你為了劉珠兒,為了你當年的那樁婚姻一直放心不下,以至于你可以親手殺掉你身邊愛慕你的人也不想叫自己的這份責任夭折,不管劉珠兒在何處,你都會跟隨,卻不似我這個做丈夫的人,想來都不夠資格。左右,今日我稱呼你的名字,白靜軒……” 左右的神經(jīng)跳了一下,慢慢的將視線收回,偏頭瞧著跟前的溫熙玄,低頭瞧著他手里的酒盞,愣了很久才將酒盞接過去,說道,“她,死了……” 溫熙玄的心猛地又是一陣抽痛,緊緊的咬著薄唇點頭說,“我知道。我也要送你一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不長久,我想叫你痛快的離開。” 溫熙玄時刻能夠嗅到左右背部上的那些惡臭,散發(fā)出來的難聞的氣味已經(jīng)分辨不出眼前這濃烈的酒氣。 “我,找她,卻找不到?!弊笥彝蝗槐瘋恼f,慢慢的將酒盞接了過去,放在跟前低頭瞧著。 溫熙玄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沒有打斷他的回憶。 左右的腦海里全都是這段時間找尋劉珠兒的經(jīng)過,他翻身越嶺,查邊了每一個劉珠兒可能去的地方,可他一直沒有找到絲毫的線索,只記得劉珠兒最后看到他的時候手中將她親手縫制的那雙他最愛的錦靴送給了他,跟著一煙塵飛過,左右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躺在漂泊的大雨之中,身邊放著那雙黑色的錦靴,而劉珠兒卻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知道一個人在深山老林周旋的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如何一個人殺死了兩只老虎和一群野狼,更不記得身上被野獸咬傷過多少次,他只想找到劉珠兒,哪怕看到劉珠兒尸骨,他也想抱著她,一直到自己最后。 可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無助和無能,就算當年在溫懿的地牢之中忍受著長達十年的痛苦折磨,就算當年他親手扼殺了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的脖子,斷掉那些不可能的感情的時候他從未感覺到如今這樣的絕望。 他正正在一座高山之上周旋的三日才找到可以充饑了食物,卻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果實,導致他身上的傷口不斷的惡化,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見到了骨頭,鉆到了他內臟去了吧! 他似乎能夠感受到身后那塊已經(jīng)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地方,似乎有上億只蛆蟲在他的身上不斷的啃食,可那些傷痛卻遠遠的比不上他的內心的痛苦來的沉重。 “皇上,我左右從那時起就叫左右,是劉珠兒告訴我,人只能向前看,可我,做不到……”他將手里的酒盞一飲而盡,已經(jīng)嘗不到任何味道的他只覺得酸澀在嘴里環(huán)繞,跟著肚子里發(fā)出一陣呲呲的聲響,叫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溫熙玄只靜靜的坐著,繼續(xù)將他的酒盞斟滿,也將自己的酒盞斟滿,抿著薄唇,忍受著眼中的淚水再一次仰頭而盡。 可左右的手卻已經(jīng)拿不起酒盞,只顫抖著看著手上的酒水一點點順著他的手指縫往下流淌,他卻笑著,仿似在酒水之中看到了劉珠兒的樣子。 “皇上……皇……后……” 左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可嘴角黑色的血液已經(jīng)流淌了出來,那雙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神采的雙眼之中迸射著的黑暗的光輝,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神色。 溫熙玄卻依舊靜靜的坐著,不斷的就手里的酒盞仰頭飲盡,淚水不斷的流落而下。 次日。 左右葬在了山中白家的祖墳最首,上面書寫白靜軒之墓,妻劉珠兒絕留。 溫熙玄在這里站了很久,從早上的日光慢慢的升起到月亮慢慢的向上,他才踏著月色騎上了自己黑色的棗紅大馬,飛向了二十七里坡,這個一直傳聞是皇后隱藏的地方。 在左右最后提到的皇后兩字叫溫熙玄一路找尋到了這里,他甚至不惜要派人將鄒可可的父親從老家?guī)?,威脅鄒可可說出皇后的下落。鄒可可無奈,書信一封,才告知皇后在二十七里坡,可是鑰匙已經(jīng)不見了影子,就算找到了地上也未必能夠見到皇后。 溫熙玄知道,不管結果如此,他都與左右一樣,不論如何,都要見到劉珠兒的蹤影,哪怕是她真正的死訊。 可是他在這里盤旋了整整五日,都沒有找到半個可以進入那個地府的地方,看著面洽異常高聳的房門,不亂他們用什么方法都沒有將木門打開,反倒震動的整個鎮(zhèn)子也發(fā)出了哄哄的聲響,驚的鎮(zhèn)子上的人險些將他們當成了土匪圍攻。 第六天的時候,溫熙玄見到了來這里的鄒可可,半年不見,她似乎比從前長高了不少,不過很是消瘦,出落的落落大方,臉上掛著女子應該有的美麗神采,可她依舊猶如從前一樣,激靈之中透著幾分成熟和穩(wěn)重,更是聰慧的,她走到溫熙玄所借住的客棧,看著坐在大堂之下那個角落的他,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溫熙玄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將桌子上的酒杯推向了她。 鄒可可輕笑了一下,搖頭說,“我已經(jīng)戒酒了,皇上。皇上,我來這里是與你做同樣的事情的。” 溫熙玄還是沒有吭聲,只將酒水喝光,低頭吃著面前唯一的一盤子花生米。 鄒可可想了一下,又說,“你不想見到你的兩個孩子嗎?” 溫熙玄愣住了,茫然的抬頭,他竟然忘記了還有他的孩子,那是他和劉珠兒之間僅有的一樣珍貴的寶物了。 “在哪里?” “一直跟在他們的義父身邊?!?/br> “義父!” “皇甫明月答應了娘娘會陪在她身邊五年,不離不棄,并且,不亂小智和小涵是否是皇甫明月的孩子他都視為己出嗎,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五歲了?;噬稀?/br> 五年,整整五年,他這個親生父親都沒有做到應該有的責任和義務,甚至差一點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他……禁止混蛋。 鄒可可看著溫熙玄悔恨的樣子想了一下說,“皇上,皇后娘娘給您的藥中加了很多東西,想必忘記一些事情是很有可能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