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你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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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慕陽再一次趕來的時候,只看到漂泊大雨紛紛而來,地上最后一點的蹤跡也一掃而盡了,他無奈的一個人立在石屋門前,瞧著眼前空落下來的地上,連拴在這里的馬都沒了影子,就知道之前來的時候是大意了。 背后趕來的溫熙玄勒緊馬僵,看著林慕陽的樣子,知道這小子是做錯了事情,可在這里耽誤也不是辦法,他仰頭瞧了一眼豆粒大的雨珠子,揚天嘆了口氣,低喝道,“兵分三路,從這里一直追,任何人發(fā)現蹤跡立即發(fā)行消息,勢必要在兩日內尋回來,追!” 隨著齊聲的低喝聲響起,十幾人自動兵分成了三路,開始向著三個岔路口而去。 從這里出發(fā),只有三個地方可以去。東邊是京都,他們才剛出來,不可能沒遇到。南面是一個小村子,距離京都最近,大有可能在那里安身方便回京都辦事。西面是一個更遠的鎮(zhèn)子,需要爬過那邊的高山,到那里需要兩天時間。北面是一處陡峭的懸崖,懸崖之上是一個寺廟,也有可能躲在那里。 不管是哪里,溫熙玄勢必要將她尋來,因為他有種預感,這一次找不回來,溫熙玄就真的不會再見到他了。 得知劉珠兒離家出走的消息白靜軒坐不住了。密室內徘徊了整整一個上午。 那邊的張落櫻瞧著他,一直沒有吭聲,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外面的與越來越大,雨聲落在人的身上一定很疼,啪啪的雨滴打在地上也發(fā)出一陣陣脆響,她給自己倒?jié)M了一杯茶水,說道,“我的臉已經好了,最近就可以出去幫你打理生意了,相信不會有人認出我來?!?/br> 白靜軒愣了一下,半晌才點頭說,“好!” 張落櫻沉默了半晌,又道,“或許,你可以現在告訴我一些酒樓里的事情,從前在邊陲,我學會了很多算賬的本事呢?!边呞锊簧瞄L做生意,只懂得拿自己的金銀珠寶去換取食物和絲綢,不過那都是不等價的交換,最近幾年邊陲才流行起來要做生意一說,大家也開始每家每戶的學期了算盤和功夫,尤其是女子,最擅長算盤的計算和收納記賬了。 相信,張落櫻身為皇族的遠方親戚,也沒少學習那方面的知識。 她端著茶水,給白靜軒也倒了一盞茶,想了想又說,“過來喝杯茶吧,有什么心事嗎?” 白靜軒收住腳,抬頭瞧著她,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將肚子里的話說出口,最后帶著一臉的此時重重做到了凳子上,端著茶水卻沒有心思喝下去。 張落櫻笑笑,依舊沒有問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只道,“這里的環(huán)境真的很好,比邊陲好太多了。我想,以后過來養(yǎng)老,未嘗不是一件愜意的事情。在這里,很好!”張落櫻對他說。 他沒有接話,也沒有應答,只是依舊淡淡的目光注視著她。 良久,張落櫻沖他笑笑,“你不想嗎?” “……”白靜軒將茶盞放下,深吸一口氣,終于不得不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劉珠兒出了事,你不擔心嗎?落櫻,你我的事情劉珠兒幫了很大的忙,你不想知道劉珠兒去了哪里嗎?” 張落櫻緩緩的也將茶盞放下,扭了一下身子面對著他,半晌才說,“靜軒,你與我說實話,你的心真是的只是在敢接太子妃的相助嗎?” 白靜軒的臉色一變,帶著幾分不悅的問,“你是何意?” 看著白靜軒臉上的不悅張落櫻更加的確信的說,“靜軒,我都知道了,你送給太子妃娘娘的東西就表明了一切,當日她來這里瞧我,你說的那番話,你當時的神情,我依舊歷歷在目,我知道靜軒的心,我也知道靜軒不再死從前那般待我好,我都知道。不過,為何不早些告訴我,這樣我就安心的嫁給了太子,做我的太子側妃了?!?/br> 白靜軒的身子一僵,僵硬著身子將視線收回落在了地面上,低垂著頭,沉默著。 張落櫻又道,“靜軒,女人的心思細膩,并且也是多疑的,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說。你以為你的心思娘娘就不知道嗎?娘娘都知道,所以娘娘才會在那天對靜軒說你的東西要直接送到殿下那里,而不是尋私的送到娘娘那里,靜軒……” 白靜軒深吸一口氣,依舊沒有吭聲。 “呵呵……” 張落櫻瞧著白靜軒臉上的淡然有些冷冷的發(fā)笑,倘若說他的此時此刻是帶著一種愧疚和不安的話或許張落櫻會原諒他,可他卻帶著一種迎頭直上的理所應當,是一種對這件事的解脫和釋然,這叫張落櫻覺得她才是這件事之中的虧欠者。 “白靜軒,你去吧。只是你要知道,你去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白靜軒猛地一抬頭,睜大了眼珠子瞧著她,“落櫻,我……” “不要再說了,靜軒,我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可我也要提醒你,你我之間是無法橫著另外一個人的,你更應該知道,娘娘的心并不在你這里。” 白靜軒吐了一口氣,坐在那里的身形也萎靡了下去,她低垂著頭,只用目光鎖住眼前的張落櫻的裙角,一言不發(fā)。 寂靜的屋子內,就只有外面的水滴聲,啪啪的落下。一下一下。忽而急促忽而溫和,像極了他此時此刻正在做著決定的心,忽上忽下。 “落櫻,我,我的心中還是有你的。” “可不是只有我,你還有劉珠兒,那個太子妃?!?/br> “我……我可以試著忘記她?!?/br> 張落櫻的臉色一白,慘白的笑容之上全都是悲涼和凄慘,她站起身,走到了床榻邊上坐下,距離白靜軒很遠,這樣的距離,似乎就是兩個人在京都之內一直有的正常的距離,就算他們整日的在一起,哪怕是像從前一樣溫存在床底之間,可彼此的心卻依舊是遠的,并且是越來越遠。 聽到劉珠兒出事之后,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焦急的屋內徘徊,一種不安,一種惆悵,一種擔憂,這樣的神情在她來到京都之后都不曾在白靜軒的臉上看到。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張落櫻就看到白靜軒的眼神一直落在劉珠兒的身上,卻不似從前的反復過來問她是否吃飽穿暖,是否勞碌奔波,是否心中惦念?! 一點點的細致變化,在告訴張落櫻,這個人的心變了。 覆水難收,碎裂的瓷碗如何復原? 可他不敢面對,更加不敢負責任的告訴她他已經變心,甚至要抓著手里脆裂的瓷片追求另外一只完好的瓷碗,這樣的貪婪。這個不是她曾相識的那個白靜軒,或者在他的骨子里,白靜軒本就是這樣的人?! 張落櫻已經沒有了心思去猜疑和質問了,她早就將東西收拾好等待著這一天,今天終于來了。 “落櫻,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以為我會處理好這邊的事情跟著就回去了,我知道你在等我,可沒有想到,父王會將你送到這里來。” 張落櫻沒有再說話,對于他的滿嘴理由已經不再重要,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與這個人劃清界限。 想起當日,劉珠兒曾有意的提醒過她,在劉珠兒只是白靜軒寫給她的那些書信之中,盡管都是作假的內容,故意因為她的不適才會引起她時候的墜河,可里面的內容都在提醒她是都準備好了要面對已經一個不一樣的白靜軒。 那個時候的張落櫻只想脫離太子府的看管,只能脫離這樣不受自己支配的生活,卻沒有想到,會是今日這樣的局面。 “落櫻……” 見到張落櫻一直不說話,白靜軒無奈的繼續(xù)說,“落櫻,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張落櫻的沒有看他。 白靜軒急了,走近她,捧著她的臉頰,“落櫻,我知道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為何要這么容易的說放棄?落櫻……” 張落櫻的目光微微顫抖了一下,是否心中的堅定有些唐突了? 可當聽到白靜軒的后半句話,她知道自己的堅定沒有錯。 “落櫻,我出去找到劉珠兒,將她帶回來,我們還能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好不好?不管如何,我們都欠了她一份人情,不是嗎?” 張落櫻冷笑一聲,推開他,輕蔑的說道,“你我之間到此結束,白靜軒,需要說你的那些理由。你以為你去找了太子妃,你就可以與她一筆勾銷,可你不知道,你的心已經飛過去了,找到之后,你會自私的將這個機會當做一次見面,你不會就此結束心中的那份念想的,白靜軒,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好哄騙的女人,你休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不配!” 白靜軒吃驚的望著眼前一向溫婉的她,半晌才站起身,后撤半步,“落櫻,你變了。” “變的不是我,是你!白靜軒,是你辜負了你我之前的舊情,是你自私的想要抓著我不放還要出去找你的另一份寄托??喜灰?,你是這樣的小人,太子妃卻不是,你不要厚著臉皮了,實在令我作嘔?!?/br> “你……” 白靜軒被張落櫻的話訓斥的當即沒了言語,他自知自己理虧,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外面漂泊的大雨,那顆心更加懸的高高的,良久,白靜軒終于作勢不住,站起身,拽著門口掛著的斗笠不回頭的走了。 屋內,傳來了張落櫻的嚎啕大哭,哭聲震天,撕心裂肺,夾雜在狂暴的雨聲之中,白靜軒聽在耳畔,卻沒有回頭,臉腳步都沒有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