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名花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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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百轉(zhuǎn)千回,五味雜陳,繼而,想起胡靖揚前些日子,狙擊黃氏,后又莫名其妙罷手,虧她原先還沾沾自喜,誤以為胡靖揚是聽取了她的勸告呢,敢情是因為趙亦菲啊,人果然不能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就等于自我傷害。 然而,黃志軒作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切源于他的心術(shù)不正,孟紫怡很想怒斥黃志軒一句,寡廉鮮恥,難怪黃氏集團好端端一個龍頭企業(yè),交到你手上以后,敗落成如斯田地,滿腦子旁門左道,何曾有半點真才實干。 孟紫怡曾經(jīng)在雜志上見到過趙亦菲的照片,楚楚動人,美麗大方,儼然一大美人啊,22歲其時,豆蔻年華,篤定更加驚艷吧。饒是她,也不免覺得胡靖揚在女人方面,他挺有福氣的,繼而,想到果果,孟紫怡更酸了,仿佛喉嚨里卡了顆酸梅,吐不出來,而又吞不下去,堵在喉嚨里直發(fā)酸。胡靖揚畢竟人到中年,孟紫怡何曾企盼他守身如玉呢,婚前潔身自好的男人,固然難能可貴,然而,經(jīng)多見廣的男人,何嘗不是別具魅力呢,只是,現(xiàn)在是活生生一孩子,她焉能不吃醋,不過,事實如此,她即便酸死了,又能怎么樣呢,胡靖揚已經(jīng)驗過dna了,果果的確是他女兒,貨真價實,毋庸置疑。 滄海遺珠,若說孟紫怡心無芥蒂,那簡直是白日說夢,只是,如若胡靖揚方今給她弄一孩子出來,那么二話不說他們夫妻就此緣盡,然而,這終歸是歷史遺留問題,誰讓人家在前頭呢,哪怕算上六年前初遇,她仍然是比人家晚了兩年,先來后到,膈應(yīng)歸膈應(yīng),她也總不好揪著不放,借端生事,不然,反倒顯得她不可理喻。 良久,孟紫怡捋順了心亂如麻的思緒,長長地嘆了口氣,探身擱下茶杯,隨后,側(cè)向胡靖揚,盈盈秋水,注視著他于煙霧籠罩中,依舊俊毅深刻的側(cè)臉輪廓,柔婉的聲腔,心平氣和,淺溢,“畢竟是八年前的事,我不至于與你斤斤計較,再者,而今你與趙亦菲各有家庭,時境變遷,諸事告罄。說到底,趙亦菲是趙亦菲,果果是果果,倘若你能分得清,那么揆情度理,我何妨試著接受,權(quán)當(dāng)你曾有婚史,孩子隨前妻改嫁?!?/br> 胡靖揚扭頭,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夾著香煙,如絲如縷,環(huán)繞在他們周邊,隔著煙霧,胡靖揚蹙眉,瞅著孟紫怡善解人意的清麗容顏,眸光嚴(yán)邃,夾著煙的手挑起孟紫怡一縷秀發(fā),漫不經(jīng)心把玩著,不咸不淡,開腔,“當(dāng)前的胡太太,不期然,讓我想到了四個字?!?/br> 孟紫怡心尖一抖,呼吸一緊,清澈黑亮的眼仁顫動,密長上翹的眼睫毛撲閃了下,爾后,眼波流轉(zhuǎn),迎視著胡靖揚威嚴(yán)凜肅的目光,妍麗的面容透著幾許輕怯和疑惑,對視片刻,胡靖揚語氣清冷,抿唇解惑,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濃烈的男性氣息,不疾不徐,“胡太太讓我想到了四個字,名花解語?!?/br> 話落,孟紫怡先是微愣,而后恍悟,隨即,嫣然一笑,明眸生輝,“合著你還巴不得我無理取鬧呀,我若說我如今心里翻江倒海全是醋,洶涌澎湃,足夠把你淹死,不知胡先生是否滿意?” 聞言,胡靖揚勾唇,“如此甚好?!痹挳叄从忻献镶l(fā)香的大手垂下,撐到沙發(fā)邊緣上。 孟紫怡耳根子泛紅,心臟撲騰,少許,她嗓音柔柔,言歸正傳,“你主動與我談及這事,是打算爭撫養(yǎng)權(quán)嗎?” “難道我不該爭?從前一無所知倒也罷了,現(xiàn)今既已得知果果是我的女兒,我豈能任由我的女兒繼續(xù)待在別人家里,認(rèn)賊作父。”胡靖揚英銳肅厲的臉龐,冷然一笑,粗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言辭犀利。 見狀,孟紫怡不免糾結(jié),胡靖揚向來強勢傲骨,眼睜睜瞅著自己的孩子認(rèn)仇人為父,他豈能情愿。然而,想到孩子,孟紫怡有心規(guī)勸,只是,她處境尷尬,言辭稍有不慎,難免落個自私的嫌疑。誠然,孟紫怡何嘗不矛盾呢,趙亦菲替胡靖揚生了果果,當(dāng)真就跟前妻沒啥兩樣,假如胡靖揚對趙亦菲母女漠不關(guān)心,那么她感覺這人無情無義,焉能托付終身;假如胡靖揚對趙亦菲母女關(guān)懷備至,那么她著實憂心,萬一胡靖揚與趙亦菲舊情復(fù)燃,決意一家團聚,彼時,自己如何是好?思來想去,百爪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