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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帝君身邊俯首稱臣的眾位魔使小心的看著這位著名喜怒無常的血天境之主,謝燕來望著天梯第三層的星空像是天癸宗那群掰著手指算卦的道士一樣演算天機,艷麗的眉目籠罩一層高深莫測。 不等他們小心再小心不去發(fā)出聲音提醒魔帝他們的存在,那個平時看來避之不及,今日看來礙眼至極的西席使者好死不死打了個嗝,現場酒臭熏天,其余沒有效忠血天境之主的使者絕望的發(fā)現魔帝陛下果然被打擾到了,那雙深邃妖冶的眼睛落到他們身上,再一次體會到被業(yè)火焚身的痛苦。 西席,你他媽等著! 一群人手五臟六腑被火焰灼燒的魔使齊齊在心底發(fā)出怒吼。 可是醉醺醺的西席使者恍若未覺,仗著自己不是被懲罰的那個笑嘻嘻舉手:“陛下是打算將王座收入囊中嗎?”拍拍胸,“屬下一定全力以赴!嗝!”說完又是一聲酒嗝。 沒錯,這個膽子肥的要命的西席使者是效忠謝燕來的,不然憑什么其他人因此挨罰只有他逃過去了。 但是不管西席使者是不是不靠譜,但他對謝燕來的忠心半點兒不摻假。 聞言,謝燕來眼底的不悅收起些許,“不,這一次的王位另有其人。” 一聽不是陛下想要,西席使者勉強提起的干勁兒立馬像是跑氣的氣球,噗一聲就癟掉了,隨意的“哦”了聲,他皺著醉醺醺的眉眼,渴酒一般的咂摸嘴。 “陛下,請問您有何吩咐?” 不同于西席使者的沒大沒小,這一回開口的使者恭敬非常,不排除業(yè)火仍在他內臟燒烤的緣故。 謝燕來一開始是受心緒牽動才遙望遠方,但是被西席打擾這點兒無來由的觸動自然也消失了,這個時候,他本來目的反倒浮上心頭。 瞇起雙眼,帝服裹身因而氣勢越發(fā)威嚴磅礴,謝燕來道:“去第二界!” 話音落下,諸位使者心頭業(yè)火熄滅,萎靡許久的真元力這才像是得到源頭的水,撫慰隱隱作痛的內臟。 不提眾位使者怎么松了口氣,惜花,風邪卻是一臉凝重。 “陛下,春田,成天就在第四層,是否要等等他們?” 俯首觀星的謝燕來尋聲望去,惜花和風邪下意識挺直腰板,姿態(tài)越發(fā)低微。 等還是不等? 謝燕來有些猶豫,但他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將這一群人帶上去,其實按照他自己的考量是獨自一人上去最好,可他本身是作為何晉陽的附帶品違禁進入天梯的,如今何晉陽不在,他在第三層還好,要是進入第二層恐怕會被天榜第一時間察覺驅逐出去。 為了不變成這么個結果,必須要有足夠大量人員進入二層,然后混入他這一個便不多不少。 “惜花,你本來的打算如何?” 別人不知道,謝燕來還不知道嗎? 惜花使者本身也是沒資格進入天榜的,他肯定使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手段,再考慮他當年是跟著霽無瑕得的從龍之功,那么不出意外……玄色袖袍滑落,謝燕來腕間黑鐲斜掛。 惜花咋舌,不著痕跡撇嘴,霽大公子,這么多年你就不知道換換手段嗎? 心底再怎么膈應,面前這人都容不得自己考慮太久,惜花使者一板一眼道:“回稟陛下,屬下從沒考慮登上第二層?!?/br> …… 何等沒心沒肺的回答! 你他媽真是來避難的??! 惜花使者不用看都能知道身旁風邪崩潰的內心,他無聲翻翻白眼,他這個早就來過天榜的人壓根不會對前二層有什么好奇好嗎? 謝燕來揮揮手:“惜花留下,其余人都退下?!?/br> 使者們面面相覷,但動作都不慢,應聲之后,分分用恭敬不失速度的方法退下,風邪臨走時還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瞄了惜花一眼。 被風邪特意盯過的惜花:“……” 謝燕來看著惜花,腦內回想有關于他的事跡。 別看惜花平日不聲不響的,在當年,光他一個不知弄死四家多少高手,而且聽說在投奔霽無瑕之前,他也是當年魔道有名的魔頭,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霽無瑕收編,但這都不是重點,關鍵是上次天榜惜花也是活著出去的一員。 世間傳言多有謬誤,天榜傳奇出則四域震動,因此像是謝燕來與霽無瑕這樣的身份理當和它扯上關系,但是關于天榜奪主的說法卻多有差異,有的地方說是謝燕來,有的人說是霽無瑕,根據則歸納為兩種。 謝燕來離開天榜后成就魔帝尊位,霽無瑕手拿封君令。 無論那一個,在未曾親與的人看來都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但真相與此雖不中,亦不遠。 上一屆天榜贏家是謝燕來,霽無瑕自愿留在第二層。 不過上上屆天榜則是霽無瑕奪魁。 由此聰明人差不多也能看出來,兩屆天榜全由一人開啟,霽無瑕之所以留情給謝燕來,為的也是多年后這一次天榜現世的時機。 他自愿留在第二界,對當時已經重傷的謝燕來無疑是份大人情,因此把封君令的所有權留給他并不奇怪。 和謝燕來那一屆致使修真界人才凋零的天榜比起,大上一屆可是群雄備起的時代,能夠活著走出天榜的修士在后世無一不是一方梟雄,像是霽無瑕稱帝這種大事本該誰也瞞不住,但他偏偏瞞住了,還以開啟天榜之人的身份制造出這暴動,混淆掉那一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