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不可以等到明天再通知程婷婷的父母……”我說，“我想先去和他們說一下程婷婷的事情，我有義務(wù)交代清楚。”

    洛余風(fēng)道：“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說太多，把我們的事情全抖落出去?！?/br>
    蕭晟冷道：“那你們到時候滅口也不晚吧。”

    “喂！”我瞪了一眼蕭晟，這么說就有些過分了：“洛余風(fēng)，你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傷害到她的父母，我一定和你沒完！”

    洛余風(fēng)冷笑，“憑你？還是憑蕭晟?。俊?/br>
    “我知道陽間的規(guī)矩奈何不了你，所以對你沒辦法。”我說，“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輪回報應(yīng)，你比我熟悉。”

    洛余風(fēng)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他看著蕭晟道：“你的女人，有點意思?！?/br>
    蕭晟道：“事情結(jié)束，你們該離開了?！?/br>
    洛余風(fēng)道：“但我突然不想走了，我發(fā)現(xiàn)要吊出劉麗麗和她背后的鬼域論壇必須用你的女人?！?/br>
    小莫迅速擋到我身前，蕭晟看了一眼我們，對洛余風(fēng)說：“那又如何。”

    “非要讓我把話說這么明嗎？”洛余風(fēng)道，“你我雖然有合作的口頭協(xié)定，但是我不想這么做了，跟你合作太累太慢，效率太低?！?/br>
    蕭晟道：“那你也該知道，我不會讓你帶走她?！?/br>
    話音未落，洛余風(fēng)就向蕭晟攻了過來，他的其余四名手下則是沖向我和小莫。我頓時驚住，怎么洛余風(fēng)突然變卦說打就打起來了??？

    “帶梓童走。”蕭晟平靜地語調(diào)無形中給了我安定，我看著蕭晟和洛余風(fēng)打在一處的背影，一時間生出無數(shù)感慨。

    小莫帶著我，要以一敵四明顯是落了下風(fēng)的，我也在想辦法讓你自己不要成為他們的累贅，但是他們的速度都太快，過招間靈力翻飛，我即使能夠看到靈力的路線，也不一定有那個速度可以躲過去。

    小莫拉住我的手，突然建了一個結(jié)界，在四個鬼界人眼中我們起碼會有一瞬間的消失，等他們破解結(jié)界，看到的就是我和小莫早已飛離山頭。

    我扭頭看著愈發(fā)遙遠的戰(zhàn)局，心中為蕭晟捏了一把汗。

    “我們開車離開?！毙∧?。

    “但是蕭晟可以單獨留在那里嗎？”我緊張地問，“如果我離太遠，他的力量會不會受到削弱？”

    “他會有辦法逃脫的?！毙∧溃澳懔粼谶@里只好讓事情更危險，我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赐蝗蛔冐浴！?/br>
    “洛余風(fēng)剛才說了我能引出劉麗麗，我想他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變卦?！蔽艺f。

    小莫一腳油門，車子迅速提速。

    “其實洛余風(fēng)與蕭晟打是吃虧的。”小莫看了看后視鏡，確定他們沒有追來，才繼續(xù)說：“我們和洛余風(fēng)一樣，在這個世界都是有實體的，但是蕭晟不同，他是永生之人，永生之人只有靈魂沒有身體，這就是說他會很容易被靈力打傷，也可以很快恢復(fù)?！?/br>
    “他的身體……他的身體肯定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吧?！蔽艺f。

    “不一定哦，只要保存得當(dāng)，永生之人的身體是可以被保存起來的。”

    我追問：“那如果找到了他的身體——”

    “這我不清楚，畢竟傳言中的永生之人只有他一個。沒人知道起因，結(jié)果，他的事情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搞透徹呢?！毙∧?。

    我轉(zhuǎn)頭看著后視鏡，道路兩邊的樹木影子飛快掠過，我心中擔(dān)心的只有蕭晟。

    “既然洛余風(fēng)這樣開戰(zhàn)了，你們再住在原來的位置就不安全了，搬家吧?！毙∧獙ξ艺f。

    “就算我搬走，他還是一樣可以找來的吧。住宿都要登記，他在警局，這些信息一查就能查出來。”我說。

    小莫神情肅然，“那就只能希望蕭晟和洛余風(fēng)再達成某種協(xié)議，否則，只要他想抓你，會輕而易舉的。”

    我扭頭看小莫，“他抓我就是想利用我引出劉麗麗對吧，既然這樣，我愿意被他利用?！?/br>
    “你瘋啦！？”小莫驚道。

    “我也想找到劉麗麗，我們一直這樣等待可能不會有任何辦法，進度也很慢?！蔽艺J(rèn)真思考著，說，“洛余風(fēng)的誘餌計劃，真的可以試試看。”

    “我不會同意你這么胡來的。”小莫道，過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蕭晟也不會允許你這么做，我們一直都在保護你，不希望你出事情?！?/br>
    我極力勸道，“但是你想，我們只守不攻，就會一直處于下風(fēng)，如果主動出擊，說不定就會有先機呢？我去做誘餌的話，先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們可以提前設(shè)下陷阱，讓她跳進來。而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不是嗎？”

    小莫擰眉，“不行。洛余風(fēng)那種人今天你還沒有看清楚嗎？他說變就變，他說的利用可能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利用，根本不會在乎你的安全。”

    “我還有你們?！蔽覍π∧冻鲆粋€笑容。我心里真的是這么認(rèn)為的，我相信小莫相信蕭晟相信許盈盈，有他們在我的身邊，我從來沒有受到過來自外界的傷害，起碼是在我有了這段新的記憶以來，我們從陌生到熟悉，他們對我的好，我一直都有記得。

    小莫沉默不語，將車停在了我住處樓下。

    “蕭晟沒回來之前，你不要上樓?！?/br>
    “為什么？”我問。

    “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護你，如果劉麗麗趁虛而入，或者鬼界的人留有埋伏，你一個人肯定逃脫不了?！毙∧溃叭绻锌赡?，我都想搬來和你們一起住了。”

    我說：“所以我一直想學(xué)能夠自保的能力，再遇到情況的時候就不會拖你們的后腿。可是要想學(xué)會能力必須要修煉好多年，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學(xué)習(xí)如何提煉自己的靈力?！?/br>
    小莫深深地看著我，注視了很久，我在他眼前揮揮手，“想什么了？”

    “自身提煉不了的話，就需要靠外界攝取?！?/br>
    “誒？”

    小莫道：“和蕭晟一樣，你也可以吸收別人的靈力轉(zhuǎn)換成自己的。”

    我嚇了一跳，“這不行，我都不知道怎么吸收，而且，吸收別人的靈力，看起來對方都是很痛苦的，我做不到?！?/br>
    小莫低頭沉思，“總會有辦法的。”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我仰著頭，想著蕭晟，可是又怕自己的呼喚會使得他分心。好在沒讓我們等太久，蕭晟在腦海中給了我回應(yīng)。

    “我沒事了。”

    “蕭晟！”我驚喜地喊出聲。

    小莫看了看，“他回來了？”

    我點點頭，“蕭晟，你出來吧。”

    幾秒鐘過后，蕭晟出現(xiàn)在后座上，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是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襯衫西褲。

    小莫問道：“洛余風(fēng)什么毛病，怎么突然變卦了？”

    蕭晟道：“可能是劉麗麗和鬼域論壇近期又做了什么事情，他急了吧。”

    我把自己剛才的想法和打算說給蕭晟聽，我努力把自己的意思用剪短的語言表述完，蕭晟的臉色就變幻莫測的。

    “……我可以做洛余風(fēng)的誘餌?！?/br>
    蕭晟沒有立刻拒絕，而且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那你剛才怎么跑掉的？”小莫問。

    蕭晟瞪他，“他的靈力根本不足為據(jù)，我們都收著力道，一旦打開，公墓皆毀，他也不想自找麻煩?！?/br>
    “你們沒有達成新的協(xié)議嗎？”

    “有，那就是你可以去程婷婷的父母家與他們說明你要說的內(nèi)容?！笔掙煽粗?。

    我立刻看時間，現(xiàn)在還早，完全可以去一趟程婷婷的父母家?！拔覀儸F(xiàn)在就去！”

    小莫和蕭晟對視一眼，蕭晟默許。

    程婷婷的父母家與我們前天來的時候一樣，程父程母都在家里沒有外出。他們見到我和小莫，眼中迸發(fā)出了希望的光芒，我一句話到嘴邊就突然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程父看出我神色為難，便直接問道：“我女兒呢？”

    程母抓著我的胳膊，萬分緊張，“婷婷呢？她怎么樣了？怎么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小莫見我開不了口，就說：“她沒有的命保住了，但是她要為之前殺害趙小美的事情負(fù)責(zé)，現(xiàn)在在公安局。”

    仿佛有人按下了暫停鍵，程父和程母都僵硬了身體，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

    我把事情的原委大體上說了一遍，程父一直安靜地聽著，程母卻再次哭泣，我忽略掉洛余風(fēng)那段，只簡單說是警方的人找了來，有確鑿的證據(jù)。

    話說完，房間里只有程母啜泣之聲，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久，我張口道：“對不起……”

    程父大幅度地擺擺手，“人是不是真的是婷婷殺的？”

    我沉重地點點頭，無法直面他們。我很想告訴他們是因為孫昀的影響才會導(dǎo)致程婷婷一步步走錯，可是這些話，我卻不能說。

    小莫道：“程婷婷是因為愛上了孫昀，所以一直在幫他?！?/br>
    程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殺人償命。只要婷婷還活著就行，哪怕她要坐牢，只要人還在?！?/br>
    “明天警方會來跟你們聯(lián)系，到時候你們可以去看看她。”小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