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女鬼附身
大利對我的一番說辭深信不疑。 交代好這邊,我推門進入,然后反手關門上鎖。 這個屋里彌漫著一股腥臊味,我掩住口鼻,左右環(huán)顧,屋里出乎意料地整齊,唯獨在客廳邊的落地鏡子面前,堆放了很多衣物,都是些女人家穿的,內(nèi)衣外衣,全都是全都有。 這里窗戶緊閉,悶悶的,所以才顯得腥臊味特別重。 一個人在這里,可能需要面對一只被附身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是沒有底的。 “沒什么好怕的。” 蕭晟出現(xiàn)在我身邊,大步流星地徑直走向左手邊的臥室,我跟在他后邊,心里踏實多了。 門甫一推開,從我的角度望過去,只來得及看到蕭晟抬手扣住一個飛撲過來的人影,那是一個男人,濃妝艷抹,平坦的胸脯穿著女性的文胸,眼露兇光。 我看到蕭晟扣住他脖頸的小臂,青筋外露,想必用了很大的勁。蕭晟把這人甩將出去。他重重砸在地板上。 臥室的味道較之客廳更重,我覺得要被這股味道熏得窒息了。蕭晟再一抬手,周圍的窗戶大開,新鮮的空氣立刻與屋里做了一個交換。 “區(qū)區(qū)附身于上的女鬼,怕是有了妖力協(xié)助。我先收了你,再捉出你背后的妖物?!?/br> 我每次看蕭晟動手,都像是欣賞一位武術高手,沒有多余的動作,招招切中要害,而且蕭晟的靈力很好看,是淡淡的金色,有時會夾有藍色。 蕭晟的手附著于男人的頭頂,對方絲絲縷縷地靈力被蕭晟吸入手中。 “蕭晟,他人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在抵觸我將女鬼抽離?!?/br> 我走進一些,這個男人林子還有意識。我問道,“你知道你叫林子嗎?” 他勉強看了我一眼。 蕭晟說,“女鬼正在被我剝離,他的意識回歸了一部分?!?/br> 我繼續(xù)問他,“你有個朋友,叫葛大利,還記得他嗎?” 林子的眼光帶著茫然,但他依然點了點頭。 “那你記得你身上這個女鬼的事嗎?我們在幫你擺脫她。”我說完,林子突然開始掙扎,然后最終呢喃著一些只言片語。 “不要,我不需要你們,不要讓她離開我,我要幫她。” 蕭晟的另一只手按在林子的胸口,稍加了些靈力,就將他牢牢固定在了墻上。 我進一步問他,“這個女鬼,你是想幫助她?為什么呢?” 林子停止了掙扎,他辨別了一下眼前的形式,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說道,“她是個可憐的女人,我沒談過戀愛,但是我喜歡她?!?/br> 我在腦中腦補出一個凄慘的辦公室戀情,尤其是rou絲愛上女神的這種設定。 “我的經(jīng)理是個色狼,他多次sao擾助理,那天晚上,我看見他在天臺要強暴助理,可是助理拼命掙扎,拼命掙扎,最后掉下了天臺,經(jīng)理沒有看到我,他慌慌張張地跑走了。我在他走后,走到助理掉下去的地方,我撿到了她手上戴的戒指?!?/br> “……我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br> 我看了看林子的左手,在無名指的位置,果然有一枚戒指。 “我對著戒指發(fā)誓,我要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報仇。然后,她找到了我,她要通過我親手報復經(jīng)理。我很高興,我的女神要和融為一體,她要用我的身體,這是我的榮幸!” 蕭晟用手掌包裹著靈力,將他手中的戒指硬拔了下來。 “你干什么!還給我!那是我的!”林子再度掙扎,蕭晟手中光芒大綻。 我聽到林子嘴中喊出痛苦的叫聲,嘶啞猙獰。蕭晟將戒指拋給我,我慌手慌腳地接住,戒指還被靈力包裹著。 “那個女鬼就在戒指里,你把戒指放到火上燒,我的靈力會將火焰溫度加高。”蕭晟說。 我捧著戒指,跑到廚房,把鍋拿開,點燃了燃氣灶,火焰均勻的冒出,我想也不想地將戒指扔到了火上。 那團靈力一接觸火焰,就將火焰吸附在周圍,里面包裹著的戒指開始發(fā)亮,發(fā)透。我?guī)缀跄芨惺艿侥且粓F小小的火球所壓抑著的高溫。 戒指里發(fā)出慘叫,我心中竟升起了不忍,我想到這個女人可憐的人生。 “她已經(jīng)化為厲鬼,等待她的只有漫長的地府刑期,我?guī)退绎w煙滅,她會感謝我的?!笔掙勺叩轿疑磉?。 “刑期再漫長,她也還是或者吧,原來你用火燒她,是為了灰飛煙滅?!?/br> 蕭晟說,“厲鬼,刑期五千年,她這種很可能刑期沒判就已經(jīng)因為不配合,被鬼界的人先一步灰飛煙滅,連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一片都是洛余風的管轄之地,他的人應該在趕過來的路上了,我這么直接地燒了一個鬼魂,他們肯定氣瘋了?!?/br> “洛隊長中午去我家里找你,你不知道嗎?”我疑惑。 “那又如何,你是想向我邀功,沒有供出我的位置?我不會感謝你的?!?/br> 這人怎么這個樣子,我壓根沒想過這回事! “林子沒事吧?”我問道。 “不知道,他的靈力太少,這個女鬼剛化為厲鬼不久,力量不夠。他也不會有什么事,頂多忘記自己這段時間都做了什么。”蕭晟看著我,“失憶,是人類最懦弱的自我保護?!?/br> 我當做沒聽見,“既然解決了,可以讓大利進來了吧。” 蕭晟用消失代替回答。 我先去臥室看了看林子的情況,他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我跑回門口開門,大利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進來,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聽到好幾聲凄厲的慘叫,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的朋友林子也沒事了,你進去看看他吧?!蔽易岄_路。 他跑進去,拍拍林子,“林子!哥們!回神了!” 林子呆呆地看看他。 “喂,你認識我嗎?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大……利……”林子說。 “對對!”大利高興。 “怎么了?你干嘛這幅表情?!绷肿訚u漸恢復神智,他撐起來站直身體,晃了晃腦袋,“為什么我覺得身體這么累,好像過了好久,一覺睡了好久,夢里我還打了經(jīng)理,然后被開除了。” 你的確被開除了,也真的打了你們經(jīng)理。我暗暗腹誹,同時,準備悄悄地離開。 “小童主播!”大利喊住我。 我對他笑笑,“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我就先回去啦。” “真的太謝謝你了!” 我趕忙表示自己并沒有做什么,讓他先忙著眼前的大攤子。我渾身輕松了許多,卻在準備下電梯時,迎面撞見剛要上樓的洛余風。 洛余風一見到我,臉上表情連著變了幾變,他側(cè)頭對身邊人下令先上去看看,然后怕其他人攔住我?!澳阍谶@里做什么?” “跟你有什么關系,我來這找人?!?/br> “找誰?” “就算你是警察,也沒有權利問我這么多東西吧!” 我們僵持在電梯口,來往的人多有不解。 他的手下回來,在洛余風耳邊說了些東西,洛余風臉色一黑,他掏出警徽,又拿出手銬,“辛小童女士,你因涉嫌我方一個案子,需要跟我們走一趟,請你配合?!?/br>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我有心掙脫也沒了法子。 “只是配合你們調(diào)查,沒必要帶手銬吧?!蔽艺f。 洛余風打量著我,估計是我一個女人跑不了,便沒真的給我套上手銬,但最終我還是坐上了他的警車。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警車開的方向不是公安局,而是我的住處,開車的人也只有洛余風一個,我一時間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蕭晟同樣沒有給我任何提示。 “你和蕭晟是什么關系?” 誒?我愣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關系,他折磨我,我恨他,可是這種恨最近變了些味道。我躊躇了一下,說,“我恨他,我是他的仇人吧?!?/br> 洛余風通過后視鏡觀察我,顯然是被我這句話弄糊涂了。 我好心解釋,“他說是我害死了他,所以他一直纏著我報仇。你不用費心思了,我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前做過什么,但是既然做了,我就不會逃避,他這樣報仇解恨,就這樣做吧,我的確沒有資格再去恨他?!?/br> 最后的話,也不知是說給我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洛余風聽的。總之,我怎么想就怎么說,倘若我真的對不起蕭晟,那么蕭晟對我做的再過分,我也不該有怨言,不是嗎?雖然我還沒有記起,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后,我信了。 洛余風說,“我查過你,三個月前墜樓失憶,再往前,幾乎等于空白。” “然后呢?你現(xiàn)在是想做什么?我沒什么好跟你說的。” “不需要了,蕭晟跟著你,我說的話他也聽得到?!甭逵囡L把車開到路邊可以停車的地方,“蕭晟,你若再干涉我鬼界的事,我就先削了她陽壽?!?/br> 我下車的時候,狠狠摔他的車門,依然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