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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來都聽著云大他們的話, 哪怕有些時候也會忍不住偷偷地用些法術(shù)以換取便利,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卻更為克制。 如今夢童還在喬溯的頭上, 沈蘇想著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將夢童抓下來。 對沈蘇而言, 夢童是有實體的,他能看見也能觸碰,對喬溯則不然。 夢童就像是處于一個與喬溯完全不同的時空,喬溯根本就看不到他,沈蘇想要抓他的時候他自然也只能看到沈蘇不尋常的動作,怕是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沈蘇那與正常人不同的一面, 更何況, 喬溯本就已經(jīng)對沈蘇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 沈蘇又長嘆了一口氣, 趴在沙發(fā)上忍不住哀怨起來, 為什么偏偏就要讓他碰到夢童呢? 沈蘇雖然是睡神, 但是他漫長的神明生涯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光都是睡過去的,許多事情不需要他動手,大多都是云大他們?yōu)樗幚?,哪怕云大他們不在身邊的時候, 也有他的大白為他沖鋒陷陣。 沈蘇的手上沒有沾染過血腥。 就他那每天只知道睡覺的情況,平白無故也沒有神來招惹他,上一回和人起爭執(zhí)他都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沈蘇一直以來的生活可謂是和平的很。 夢童是沈蘇并不熟悉的存在,是他沉睡的這兩千年中新生的精怪,他擁有cao控人的夢境的能力,靠制造恐懼和疲憊為生。 夢童的存在對人類而言并不是善物,站在人類的角度他就是人形寄生蟲,哪怕有著再好看的外表也是人類所看不見的,他們只會在夢童的寄生下越來越虛弱。 人類還不知道夢童的存在,但是真要知道了,恐怕也是對蚊子和蟑螂那樣的生物一般的厭惡。 但這本就是夢童的生存方式。 從他誕生的第一天起,他或許就掌握了這種生存手段,像菟絲花一樣纏在被他挑中的人身上。 若不是這個夢童自己撞到了沈蘇的面前,還盯上了沈蘇,沈蘇其實并不會出手干預(yù),或許也就是那街頭的一面之緣罷了。 就像一個普通的人,在蚊子沒有叮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也不會去想著要把兩米外飛過的蚊子拍死。 然而現(xiàn)在夢童已經(jīng)牽扯上了喬溯,他主動跳進了沈蘇的視野范圍,沈蘇將清除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責(zé)任。 畢竟他的房東喬溯現(xiàn)在正在遭受夢童的侵擾。 沈蘇從沙發(fā)上爬起來,蹲在喬溯的門口又聽了一會,屋里依然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沒了他的打擾,喬溯或許又睡著了。 隔著厚厚的墻,沈蘇微微一曲手指,就像那天他對那個孩子做的那樣,他壓制了喬溯的夢境,那個夢童沒有辦法再cao控他的夢境,自然也就不能侵擾他。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上,拿著他的小靈通消磨時光,等著某個小東西自己按捺不住走出來。 *** 這一晚上,夢童的心就好像坐著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好幾次那顆心都快要跳出他的胸膛了。 等到沈蘇帶上門離開,他才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經(jīng)被抓出了一道青色的痕跡。 夢童抱著自己的手腕哭了幾聲,這才哭哭啼啼的把手放下,重新扒在了喬溯的頭上。 夢童:再吃一頓,吃完這一頓他就跑,去找新的寄主,離那個少年遠遠的,絕對不要再與他相遇了。 他躺在喬溯的身邊,對這個少年的入睡方式也有些好奇,咬一口巧克力就睡著了,這么多年來他倒是還沒見過。 但人家怎么睡的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要做的就是幫助這個少年重溫一下昨天的夢境,然后吃完就跑。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兩只小手掌貼在喬溯的腦門上,已經(jīng)開始準備制造夢境了,然而…… 夢童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又一次鏈接不上這個人的夢境了,就像他之前寄生的那個孩子一樣。 無端的心慌縈繞他的心頭,他又嘗試了幾次,依然毫無辦法。 夢童的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之前那個少年的臉,猶記的之前他無法再cao控那個孩子的夢境之前,他也是在街上遇見了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不僅能看到他,碰到他,他還擁有常人本不該有的能力,徹底的斷絕一個人的夢境,而這對夢童而言正是最大的阻礙。 那個叫沈蘇的男生,是夢童的天敵。 夢童低頭看了眼喬溯,再嘗試了一次仍然毫無反應(yīng)以后,他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飛快的從喬溯的身上爬了下來,然后往窗邊竄去。 因為昨天吃的夠飽,這會他精神充沛,實力也恢復(fù)了大半,離開對他而言自然是格外輕松的事情。 他已經(jīng)清楚了沈蘇對于他的危險程度,不敢和沈蘇對著干,當(dāng)然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夢童其實并不能頻繁的更換寄主,每次更換都會有不小的消耗,畢竟對幾天不吃飯就能餓死的夢童而言,更換寄主就像是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般,需要重新了解新寄主的身體,再加上“路途消耗”,要不是因為他對沈蘇實在有好感,他才不會冒著危險跑那么遠的路到這里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辛酸的同時夢童卻毫不猶豫,哪怕要消耗他好不容易又攢起來的力量,他也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逃脫那個少年的魔爪。 然而他才跑到窗邊,卻發(fā)現(xiàn)他連逃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