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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或許事情沒這么壞,畢竟這個態(tài)度還有兩面,不一定就是壞的。 還是那句話,以防萬一。 *** 后來的日子里,楚希更黏著楚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那種。 而楚希的高不可攀的形象,也早在他非要跟著楚毓時化為烏有。 更有一股楚希對楚毓有意思的消息正在悄悄散開。 楚毓很是無奈,可無奈也沒辦法,楚希大概就是皇室派來觀察或者監(jiān)視他的人,若是他刻意避開,或許就會被認(rèn)為有問題。 因此他也只能忍受一個一會兒懷疑一會兒興奮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楚希留在自己身邊。 然而,出乎他所料,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楚斐的人又找來了一次。 還是見面。 而這次見面,卻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過和上次想同的是,都沒有外人。 “這是哪兒?”楚毓問。 楚斐沒說話,他只是取了一樣?xùn)|西出來,并且將它遞給了楚毓。 “這是?”楚毓接過,打開一看,卻見里面是一支一尺長的純白笛子。 伸觸摸,透骨生涼。 這是一支骨笛。 顧名思義,骨頭做的笛子。 不知為何,楚毓竟覺得這骨笛頗有些親切。 他不敢想這究竟是誰的骨頭。 可他不去想,對方卻幫他說了。 “這是一位很久以前的長輩制成的骨笛,用的……是另一位長輩的骨頭?!背车馈?/br> “數(shù)百年前,一位杳無音信的長輩回來,據(jù)說他離去時是少年模樣,幾十年后回來,仍是少年模樣?!?/br> 楚毓聽得眼皮一跳! 面上不顯,心里卻已經(jīng)在猜測究竟是哪個家伙了,難不成是他自己? 然而,當(dāng)他聽到后面,便知道這個猜測錯了。 “那長輩回來后,說我們楚氏尚有因果未算清,而這算清的時,竟是在千年后。” 楚毓心微頓,隱約有些猜測。 卻見楚斐對著他,正正經(jīng)經(jīng)行了個禮,“恭喜老祖宗重獲新生!” 楚毓依舊一臉平靜,只是看著他的目光略顯深邃。 半晌,他才道:“陛下認(rèn)錯了。” 這都多少年了,即便有血緣,也早淡了,且他如今這身體,確實與他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楚斐卻并不在意,笑笑道:“是與不是,并不重要?!?/br> “不過,驗證的方法也很簡單,若是楚先生執(zhí)意如此,那便請用這骨笛吹奏一曲,如此,斐也好安心。” “當(dāng)真?”楚毓詢問。 “一言九鼎?!?/br> 楚毓看了看的骨笛,“好?!?/br> 他心里并不覺得用這笛子吹一曲又如何。若是能讓對方打退堂鼓,那便是吹一首也無妨。 在古代待了那么久,這笛子他雖不精通,可簡單的樂曲他還是會一些的。 說動便動,他試吹了幾個音節(jié),發(fā)現(xiàn)這骨笛通體瑩潤,音色清脆動人,確實是一把好笛子。 一首《長歌》緩緩響起,起先略有些滯澀,稍后便越來越順暢,甚至超過了楚毓平時的水平。 而當(dāng)這首曲子吹完,最后一個音節(jié)消散在空時,卻見這骨笛倏然散滅,青白色的煙霧融入了楚毓的身體里,遍尋不見。 楚毓皺眉,指尖輕顫。 他想說些什么,卻也知道,方才那一幕,只怕是證明了他的身份,而這,也是楚斐想看見的情況。 果然,楚斐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了。 “這下,先生無可辯駁了?” 楚毓無言以對。 他不明白為何對方非要這樣做,分明沒有半點好處。 “說清楚?!彼酪磺星耙蚝蠊?。 “斐先前所說未曾有假話,老祖宗為楚國貢獻(xiàn)甚多,而這,本不應(yīng)是您來做,這便是因果?!?/br> “您結(jié)了因,卻未得果,一位不同道的長輩要楚氏將這份果還與您。”楚斐道。 隨后,楚毓便聽說了一些他覺得天方夜譚的事。 大概就是,他曾孫去修仙了,還真修了點門道來,回來時看出了楚家和天下都欠了他的,需要將這份因果還掉,并算到他會在千年后再出現(xiàn),于是做了這一切準(zhǔn)備。 而那骨笛,便是用他上輩子的骨頭所做。 且它不僅僅是普通骨笛,上面還留了幾分楚國國運。 而此時,骨笛進(jìn)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便重新變回了楚家人,且與國運相連,相輔相成。 至此,他便能重新以元熙帝這一千古明君的身份,修功德之道,信仰成神。 曾經(jīng)他將楚國從岌岌可危的位置拉了起來,并將它推到了更高處,一舉一動,所作所為,皆有功德。 甚至后來楚國欣欣向榮,蒸蒸日上,他并沒有再插,可因為他的作用,也會有一份功德算給他。 如此積累下來,那功德猶如龐然大物。 若這是個有靈氣的時代,他甚至可能直接飛升。 可如今是末法時代,靈氣稀薄,不足以修煉,他只能積攢信仰,修以功德,同樣能走上修行之路。 他讓楚國延續(xù)千年國祚,楚國送他長生之途,烏鴉反哺,一飲一啄,自有定數(shù)。 楚毓緩緩抬起,感受著身體里的氣韻,他能感覺到身體里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即便如今的他尚未徹底掌握且熟練運用,他卻已然知曉,自己與曾經(jīng)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