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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更疑惑了,他推門進去,便見楚毓正坐在里面,桌上擺放著一本奏折。 “父皇?!?/br> “來了?過來?!背箤⑦@奏折交給他。 楚晏接了過來,不過是一個紈绔公子當(dāng)街與人生就爭端的小事。 然而這人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小。 據(jù)奏折所寫,那人在大街上直接說他爹可是尚書,是太子的人,他jiejie日后可是要進宮做貴妃做皇后的!以后他就是太子的小舅子! 楚晏看得眼皮直跳,心已經(jīng)將人罵了個半死!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 而是對方后面的話。 與他生爭端的人說:“當(dāng)今可是圣人的天下,太子也不過是個臣,如何能夠一遮天!且圣上康健,你這人如今是在咒陛下早逝不成?!” 那傻逼紈绔繼續(xù)說:“陛下早就把政務(wù)交給太子殿下了,太子若是想要皇位,唾可得!” 啪! 奏折被楚晏一把砸在桌上,他當(dāng)即跪下道:“父皇!都是那人胡說的!兒臣可從來沒想過!有人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楚晏:“誰要害我?。?!” 楚毓:“正好給了我理由。” —— 謝謝槐夏初一送的營養(yǎng)液2瓶 第193章 “你在怕什么?又在跪什么?”楚毓淡淡問道。 楚晏認真看著他半晌,才嘿嘿笑著站了起來,“兒臣這不是怕父皇生氣嗎!” 他伏在楚毓膝上,沒有半點一國儲君的模樣。 “我若生氣,也不應(yīng)該生你的氣?!背蛊沉怂谎?便又收回視線,“可你這模樣,反倒是讓我不想看?!?/br> “我錯了……”楚晏這些年別的不說,倒是認錯的本事和速度練了個十成十,每次楚毓黑臉,他就這樣乖巧認錯,任打任罵,簡直讓人發(fā)火的**都沒有,令人無奈。 不過也確實有效就是了。 “如今你不過才做了短短幾年太子,便遇到這樣挑撥離間之事,如今我信你,你也信我,可焉知將來你我可否互相信任?”楚毓認真道。 見楚毓如此,楚晏也正色起來,“父皇您又不是會被他人言論所影響的人,兒臣亦然?!?/br> 楚毓無奈,知道這孩子想的太簡單了,這也和他的成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被養(yǎng)在舒適區(qū)的人,是很難理解他人的陰謀詭計的。 如今楚晏能夠憑本心和本能直覺抵擋,可他能保證一輩子都這樣嗎? 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變呢? 就連楚毓也不能保證。 人生還很長。 “若是我太過長壽,你是否還能安心做個不知道做到什么時候才能上位的太子?”楚毓循循善誘道。 楚晏疑惑道:“能啊,為什么不能?” 楚毓:“……” 不想跟這傻逼說話,真的。 楚晏根本不覺得做皇帝和太子有什么區(qū)別,他現(xiàn)在做的不就是他父皇該做的嗎? 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在意是皇帝還是太子? “你可以,別人未必可以。”楚毓還想勸什么,然而看著他這不在意的模樣,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里無語凝噎。 “此事交給你去處理,滾吧!”他現(xiàn)在不想看見他。 “欸!”楚晏高高興興答應(yīng)了,反正在他看來,只要父皇沒生他的氣,就不算什么事。 楚毓:“……”他到底要怎么做才算是表現(xiàn)生氣? 對著這個純粹的傻子生氣,簡直沒有半點成就感。 楚晏出去,看著地上跪著的人,都是與這件事有些許牽扯之人。 他的目光放在刑部尚書身上,輕笑一聲道:“于尚書的公子既然如此關(guān)心孤和父皇,那就請他去護國寺為孤和父皇祈福吧,等到什么時候父皇不需要這福氣了,再出來,至于于尚書,既然兒女已長成,也該享享子孫福了。” 輕飄飄幾句話,就讓那最好玩樂的紈绔公子這輩子都被關(guān)在那護國寺里,罷免了刑部尚書的職位。 什么叫不需要福氣了就下來? 什么情況下才會不需要福氣? 自然是楚毓死了,那就不需要了。 然而要等到楚毓死,恐怕他大半輩子都過去了。 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能夠做到刑部尚書,于尚書在其花費的心血可見一斑,然而如今卻毀于一旦,他差點兒沒當(dāng)場吐血! 雖說沒當(dāng)場吐血,卻也差不了多少,回去后就病倒了,一連病了半個月,而在這半個月里,他的兒子被送到了寺廟里,他的女兒也被匆匆找了個人家嫁了出去。 有那將來做貴妃皇后的流言在,那個門當(dāng)戶對的敢娶她?最終只得嫁了個窮舉子。 而其余人也沒能討得了好,那引起爭端的幾人的父親,皆因為教子無方而被降級。 唯一一個得了好處的,只有那嚴(yán)律己。 因為他便是寫那奏折之人。 楚晏能敏銳感覺到對方的想法,但是他不在乎,畢竟,官場本就如此,能者居之,能將人拉下來,也算是一種本事,他也遂了他的愿,讓楚毓將他提拔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 處理完這些,楚晏到楚毓面前一臉求表揚的模樣,看得楚毓沒忍住扯了扯他的臉皮,“還真不是假冒的?!?/br> 楚晏:“……” 楚毓:“怎么在這種時候你就能聰明一些呢?” 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