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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著?!背瓜肓讼胗值?“去,派人傳信給沈家家主,讓他即刻進京見朕。” “是!” 沈氏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他出了。 至于沈元娘……他自然會給她一個忠君報國的會。 “爹爹!”帳篷外沖進來兩個穿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紛紛跑到楚毓面前,紅著眼睛擔憂地看著他,“爹爹你沒事吧?姑姑說你受傷了?疼不疼???珍兒呼呼,痛痛飛走哦!” 楚如玉也眼滿是擔憂和驚嚇。 楚毓示意十出去,這才抱起這兩個小家伙哄,確定他真的沒受傷后,她們才終于平靜下來,但仍然不肯離開,就想守著他。 沒辦法,楚毓就讓這姐妹兩個一起睡床上,他則是睡榻上。 沈元娘的父親目前官職為禮部侍郎。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禮部的地位在六部最低,卻仍高于許多人,然而只看對方這禮部侍郎的位置已經(jīng)坐了十年,便知道對方是個什么德行,大約是無功無過,碌碌無為罷了。 可這樣若是得過且過也還算好,偏偏他心有不甘,還想往上爬。 有本事想往上爬,那叫有志氣,沒本事卻想往上爬,那叫愚蠢。 沒那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可就是有人不懂這個道理。 楚毓覺得,大概沈父覺得自己其實很厲害,很有能力,不過一直被打壓,懷才不遇?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就一閃而過,他對對方如何并不感興。 他的目標是沈家。 *** 由于出了岔子,這場春獵結(jié)束得要早一些。 而在春獵結(jié)束之后,沈元娘也被送回家里養(yǎng)傷,這讓沈父一家心驚疑不定。 按理說,若是陛下有意,在這時候就應(yīng)該主動提出接沈元娘進宮養(yǎng)傷了,如今卻不管不問,難不成是沒那個意思? 這個男人難道就如此狠心?對一個癡心于他的女子都不多看一眼,也不在乎名聲了嗎? 無奈又心急之下,沈父開始讓人散布春獵時的事情,并且將輿論往沈元娘的“癡情托付”上引。 這是無形的威脅,若是楚毓還不表態(tài),他就會引導輿論往楚毓無情無義上引。 并且如今看來,這件事上沈元娘確實一片真心,她沒有錯,名聲也隨之水漲船高。 若是皇帝有心,自然不應(yīng)該對此無動于衷,因此,在楚毓遲遲不采取行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疑惑了。 而沈家家主一行人,就是在這時候到達的盛京。 聽完了市井的流言,沈家主怒不可遏。 沈家從前朝便開始蟄伏不出,不愿意插朝堂權(quán)利爭斗,然而他那個弟弟卻不甘平凡,想要出仕為官。 當時族討論了一番,覺得朝廷里有自己的人也好密切關(guān)注各方勢力動向,他們也好早做準備,便同意了。 而如今沈家主才發(fā)現(xiàn),讓他那個蠢弟弟做官,還真是他做過的最蠢的一個決定。 “父親,您喝口茶,消消氣?!鄙倌昙s莫十五六歲的模樣,但舉止間亦然頗為穩(wěn)重。 “jiejie也喝?!鄙倌陮γ娴哪贻p少女道。 “循弟顧著自己便好?!鄙倥⑽⒁恍Φ馈?/br> 隨即看向沈家主,“父親不必擔心,二叔一家不會有事?!?/br> 沈家主冷笑道:“他們確實不會有事,有事是我們沈家!” 沈靜姝依舊不疾不徐道:“可是父親,您以為沒有這一出,沈家就不會有事了嗎?” 沈家主沉默了。 如今皇帝對世家的態(tài)度眾人有目共睹,謝家一個謝奕就搞得元氣大傷,可謝奕是為了誰呢? 陳家至今因為宮的陳淑妃而沉寂至今,蕭家……已經(jīng)沒有蕭家了,至于王家,看似與皇室聯(lián)姻,可這其實是最可怕的。 就憑皇帝如今對世家的態(tài)度,他竟然會同意這門婚事,若非王家能為他所用,那必然有更大的圖謀,如今的安靜不過是為了安撫,好找準時,一擊致命! “就該讓你二叔退下來。” “可是,父親,還有科舉呢?!鄙蜢o姝緩緩道,“隱退也不過是減緩落沒的速度罷了,若想一直繁榮,那不可能,可若想永續(xù)傳承和清名,必然是要與那位打交道的?!?/br> 沈循也道:“jiejie說的是,父親,陛下抓住了這個會,咱們也未必不需要這個會?!?/br> “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二叔他們做的還對了?”沈家主被他們這一帶,聽得皺起了眉。 “自然不是,若沒有二叔,循弟也可以科舉出仕,更加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可如今有了沈父沈元娘這一出,主動權(quán)和話語權(quán)都落在了皇帝里,他們就顯得很是被動。 “就是不知陛下對元娘如何安排,若是真能入宮……”那也算一方助力。 這個念頭一出來,沈家主立即搖了搖頭,他這什么腦子,若是沈元娘是個聰明人,那當然是助力,可如今沈元娘明顯是在自作聰明,若是這樣的人進了宮,帶給沈家的只怕不是助力,而是災禍。 “此事陛下自由定奪,咱們只需要考慮如何與陛下談條件便罷了。”沈靜姝道。 她想了想,那想嫻靜的面容上忽而染上了一抹笑意,“若是有可能,女兒倒是想見一見這位陛下?!?/br> 她想知道,外面所傳的他是天命之人,見過難以想象的未來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她真的很想知道,未來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