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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聽聽,就是這樣,這個皇帝究竟是怎么樣才將這鬼神之說信以為真且掛在嘴邊的?!也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是的,林寺卿直到現(xiàn)在也依然把托夢一事當(dāng)做是皇帝用來穩(wěn)定民心的手段,根本沒信幾分。 而如今楚毓的做法,更是讓他覺得自己沒有想錯,于是皮笑rou不笑道:“陛下,這鬼魂之說,誰也沒見過,只怕著實難以令人信服……” 楚毓坐了下來,淡定道:“朕不需要人信服?!?/br> “朕就是信服。” 林寺卿心中一震!無話可說。 然而心中隱隱的,竟也覺得這話似乎不無道理。 可若是這樣,豈不是說先前的托夢之說也是如此? 既如此,那那般瑰麗的世界也是陛下憑空想象出來的嗎? 一想到這兒,他原本堅定認(rèn)為托夢是假的的想法就這樣被動搖了。 或許,他心里也下意識認(rèn)為,那樣如同仙境般的世界是存在的吧。 林寺卿把道士帶走了。 有了楚毓的威脅,道士不得不裝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好在這本就是他的本能,裝起來并不難。 林寺卿安排他先去慧王府觀察觀察,看看明日頭七時要怎么準(zhǔn)備布置。 道士裝模作樣指揮了幾下,說出來糊弄人的話倒是還真有有些蠱惑人的本事。 除了林寺卿。 因為林寺卿本就是從楚毓手里接過他的,也從楚毓口中窺探了些事情,并不覺得他如何神奇厲害。 道士看著這些人對他信任的模樣,表面淡定,心里其實暗暗有些得意。 要知道,他們虛云觀的老祖可是有真本事的,以一己之力創(chuàng)立了虛云觀,開山立宗,創(chuàng)建門派,香火鼎盛。 若非老祖仙逝后,正值動亂時,虛云觀死的死跑的跑,僅剩的幾個都是沒地方去的小嘍啰,他們撿了便宜,把虛云觀繼承了下來,可他們能繼承道觀,卻無法繼承學(xué)識本領(lǐng),甚至連點皮毛都沒學(xué)到,這才不得不坑蒙拐騙地過下去。 若是傳承沒有斷,他們虛云觀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一個國師那都是綽綽有余的。 *** 不到一天時間,因為找不到兇手,陛下決定請魂這件事便傳遍了朝堂,甚至民間也有人有所耳聞。 因為地點是在慧王府,倒是許多大臣能夠有機(jī)會圍觀,而這件事的源頭——楚毓,卻仍是好端端待在宮里,不曾出去。 事關(guān)性命,道士哪里敢懈怠,子夜時分,他站在祭臺前,揮舞著手里的桃木劍,走著看起來很神秘的禹步,除去沒有半點用外,倒還像模像樣。 圍觀的謝奕看得津津有味,而王裕則是一直皺著眉,覺得眼前好像一場玩笑。 “倒是不知道,子俊何時信起道來了。”見謝奕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懟兩句,到底是比謝奕小一些,心性不夠。 “這可是陛下信的,難道博文不信?”謝奕好笑地看著他。 王裕:“……” 都把陛下搬出來了,他敢說不信嗎? 他看著還在表演的道士,揮了揮衣袖,皺著眉道:“陛下此舉也太荒唐了,竟將這種鬼魂之說搬上臺面,根本不可信?!?/br> 謝奕輕笑道:“陛下這樣做的還少嗎?一個太/祖托夢便將他神化,比起那個,請個道士招魂又算什么?民間這種事也很常見?!?/br> 說著,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頓了頓又道:“況且,鬼魂這種事,也不一定是無的放矢,說不定,這世上本就有,不過是我們看不見而已?!?/br> 聞言,王裕眉心本來稍稍一松,隨后又是一緊,他沉默著看了一會兒,“我還是不信?!?/br> “你不信不要緊,總會有人信?!敝x奕道。 沒一會兒,那道士舞完了,對著虛空嘀嘀咕咕說了些他們根本聽不懂的話,將那桃木劍觸火,劍身瞬間就燃起了火焰!神奇的是,火焰僅僅包裹著劍身,并未讓這桃木劍有所損傷。 眾人看得齊齊一驚! 一些原本根本不信的,此時也有些動搖了。 道士拿著桃木劍在桌上的白紙上劃過。 “現(xiàn)!” 昏暗的夜晚,燭火的光芒并不算明亮,可加上那劍上的火,卻足夠讓人看見那張白紙上正緩慢顯現(xiàn)出來的字。 罪人自裁。 沒有筆墨,他們卻真真切切看見了白紙上緩慢顯現(xiàn)出了字,把眾人齊齊驚得心如擂鼓! 而那字的內(nèi)容,大多數(shù)其實早就心照不宣。 他們本以為這會成為一個將來引爆后邊能用的炸/彈,誰知竟就這樣荒唐地被楚毓揭開并且解決了! 有的人習(xí)以為常,有的人灰心喪氣,而有的人,心思依舊放在這到底是真是假上。 比如謝奕。 他原本以為道士會裝作鬼上身還夠做或者說一些事情。 誰知事情“驚喜”竟然這般大,令他一時竟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特殊手段,還是真的鬼神有靈了。 不過想想,如果是慧王那個蠢貨的話,那估計還是特殊手段更可信點。 他可不信,一個恨楚毓恨到寧愿用命去報復(fù)的人,會回來說明死因。 不過,能讓他再看到楚毓的手段,他也挺高興的。 陛下啊陛下,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沒見過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奕:“楚毓到底還有多少是我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