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問的呢。

    歸根究底，是她心里從來沒有她這個女兒，從來只把她當做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如今有會為蕭家?guī)砝妫运@樣做了，僅此而已。

    蕭湘竹忽然想到了確診有孕那日楚毓在宮說的話，心竟忍不住苦笑。

    原來，竟然還真的有這樣的時候？

    難道陛下那時就想到了，會有自己對孩子下的可能？

    對此，遠在宮的楚毓只能表示，感謝國產(chǎn)宮斗劇，真的讓他長了許多見識呢。

    甚至未待到一天，蕭湘竹便恍惚回到宮，半夜，她忽然驚覺小腹疼痛，心又驚又怕，忙叫醒了睡在腳凳上的宮女，“快……去請陛下！快傳太醫(yī)！”

    “娘娘！”

    楚毓是被王伴伴叫醒的，等他聽說了是什么事后，忙皺著眉翻身下床，穿上衣便匆匆往蕭湘竹宮趕。

    “太醫(yī)到了嗎？”

    “回陛下，已經(jīng)在診治了?！?/br>
    楚毓坐在外間等候，沒多久，被迫從被窩里爬起來的太醫(yī)就走出來對楚毓道：“啟稟陛下，娘娘是白日里受了驚嚇，半夜又心緒不寧，恐怒驚心，這才導(dǎo)致動了胎氣。”

    “直接開藥吧！”楚毓聽了愣了愣道。

    “找人帶去煎藥?！?/br>
    打發(fā)走其他人，楚毓這才走進去，他一眼便看見了虛弱地躺在床上的蕭湘竹。

    他冷笑一聲，“裝睡什么？是有什么，不敢面對朕嗎？”

    蕭湘竹睫毛顫了顫，似乎仍舊固執(zhí)地不愿意開口。

    “你不說，朕也能查得出來。”楚毓將太醫(yī)給他的那個小紙包拿了出來，“這個東西，你哪兒來的？”

    蕭湘竹終于裝不下去了，她仍是不去看楚毓，凄然一笑，“陛下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假惺惺問這一遭？”

    “當然是因為你不想聽啊?！背估硭鶓?yīng)當?shù)馈?/br>
    蕭湘竹：“……”

    “還好你腦子沒問題，若是真的犯了傻，朕對你可不會像對前朝的官員們那樣仁慈?！?/br>
    蕭湘竹：“……”

    “可即便如此，你也差點就讓朕的皇嗣有損，罰你禁足，你可服？”楚毓冷著臉說。

    蕭湘竹閉了閉眼，艱難地笑了笑，“即便臣妾不服，那又如何？”

    “不如何?！背沟溃八噪薏贿^是按流程詢問一下，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br>
    蕭湘竹：“……”

    “好好養(yǎng)胎?！闭f完，楚毓就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蕭湘竹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室內(nèi)傳出，比起往常，這一聲恭送里，透著罕見的真心實意。

    這次，蕭湘竹是真的感激楚毓。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和地位了，可事實告訴她，不夠，不僅不夠，那些她自以為的地位還全都是她一直防備針對的楚毓給她帶來的。

    其他妃嬪，沒有了妃位，還有家族。

    可她若是沒有了楚毓，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這一事實。

    只是另一邊楚毓的心情就沒有那么好了，“蕭家好大的膽子！”

    竟敢用他的孩子來算計他！

    若他咽下這口氣，他這個皇帝和父親就不用當了。

    楚毓叫來暗衛(wèi)，吩咐下去，細查蕭家，重點是蕭家內(nèi)院，尤其是蕭夫人！

    蕭夫人為何那般肯定蕭湘竹就會答應(yīng)她的要求？

    蕭夫人為何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個理由和答案。

    ***

    “皇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永樂公主一早打扮了一番，來找楚毓請示的時候，順便也提了一句讓他也跟著去。

    “你們年輕人玩兒就好了，朕去做什么！”楚毓擺擺。

    永樂公主笑著道：“據(jù)說要來許多漂亮的小娘子，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楚毓?jié)M頭黑線，“得了吧，宮里這幾位就夠朕受的了，再來，只怕朕得變成蜘蛛精才能應(yīng)付她們?！?/br>
    “哈哈哈哈哈！皇兄，我覺得你現(xiàn)在越來越有意思了！”永樂公主大笑道。

    笑完之后，永樂公主還是認真地對楚毓道：“不過啊皇兄，我覺得，如果有會遇到一個知心人，那最好還是不要錯過吧，我瞧著你宮里那幾位，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和她們在一起，你也從來沒輕松過吧？”

    楚毓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被她打了下去，“人總是要有舍有得的，就像二哥，享受了皇子身份帶給他的榮譽和繁華，就得承擔它所帶來的一切后果，一切行事，都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br>
    提起慧王，永樂公主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楚毓繼續(xù)道：“所以你也不必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他說別人推他做擋箭牌，他又何嘗沒有推卸責任之嫌？你以為他說他不想做皇帝、想過閑云野鶴的日子，就真的沒想過嗎？如果真沒有，就不會有當初的逼宮?！?/br>
    永樂公主若有所思。

    “傻孩子，他說的那些不過是為了你的同情，其情緒，分假分真，而就算真的后悔，也不是后悔逼宮，而是后悔失敗?！?/br>
    永樂公主微微垂下頭，情緒低落道：“我明白了，謝謝皇兄?！?/br>
    “別想那么多沒用的，出去玩兒吧，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多交幾個朋友也不錯。”楚毓打發(fā)走她，悄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