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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更是不敢妄動,就怕被抓到把柄。 楚毓對陳家這態(tài)度不置可否,無論如何,陳家勢必要動的,或者說,四大世家沒一個能跑得了。 他現(xiàn)在愁的就是將那一批人拉下馬之后的官職空缺。 世家不能信,他只能啟用寒門或者功臣。 可整個朝堂上,這類人都非常少。 所以,選官制度勢必要改革。 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楚毓還在準備完善。 這日傍晚,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被傳入楚毓耳。 “貴妃邀請?她沒吃錯藥吧?” 王伴伴:“……”是這樣的皇帝沒錯了。 楚毓不得不詫異。 這位王貴妃王茵,可是個恨不得嫁給佛祖的性子,整日除了禮佛還是禮佛,其余一概不關(guān)心。 楚毓曾去過她宮幾次,本想試探些什么,誰料對方一概回答“臣妾不知,全憑陛下做主”。 幾次過后,楚毓也算明白了,這位是個真·信女,什么家族榮譽、皇帝寵愛,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楚毓估計就算是滅國了,人家也不多看一眼。 所以,這樣一個人,怎么會主動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楚毓(吃驚):“啥?朕的貴妃終于和佛祖離婚了?恭喜恭喜!” 王茵:“……”怕不是個傻子。 第11章 盡管心疑惑,可這也要親自見面才能知曉答案,楚毓并沒有猶豫多久,就去了貴妃住的含章宮。 后宮有四妃,而四妃之,又以貴德淑賢為尊位排序,按理說,在宮沒有皇后的情況下,貴妃應當是其最風頭無二的,可偏偏現(xiàn)在的情況是,貴妃反倒是其最為透明的一個。 比起握宮務的德妃、性情張揚的淑妃,還有為家族汲汲經(jīng)營的賢妃,一心禮佛,連宮門都不愿意出半步的貴妃簡直是個異類。 不過這種異類楚毓還挺喜歡的,只要不作妖,那就一切都好。 當然,前提是她不是裝出來的。 雖說王茵不理俗務,可畢竟是大家出身,該懂的禮儀都懂,待人接物上還算周全。 等到楚毓到的時候,晚膳都已經(jīng)上桌了。 “臣妾向陛下請安?!蓖跻鹈嫒菟貎?,并未上明顯的妝容,頭上也未戴什么貴重首飾,看著倒是比其他人舒服不少。 楚毓還是挺愿意到她這兒來的,大概是不需要算計什么吧。 不過,今天的事卻提醒了他,無論對誰,都不應該放松警惕。 他心一嘆,是最近幾件事都如了他的意,有些飄了,這個提醒來的正好。 “愛妃不必多禮,先用膳吧?!?/br> “是?!蓖跻疬€真直接,讓不用多禮,她真就直接跟著楚毓坐了下來。 楚毓想著王茵有什么事,還不斷觀察分析這個人,因而這頓飯并沒有吃多少,反倒是王茵,她好似也不在意楚毓怎么看她,或者說,她什么也不在意,吃飯也吃得干脆自在,到頭來比楚毓吃的還多。 楚毓:“……” 就是那個看似張揚,舉止不拘一格的陳樂心,都不敢把楚毓丟下,一個人這么吃的。 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飯后,不等楚毓主動開口,王茵就對宮侍者道:“你們都下去吧?!?/br> “是。” 待到所有人離開,王茵才從內(nèi)室取出一封信,將它交到了楚毓上。 “這是家給陛下的信,由臣妾轉(zhuǎn)交,臣妾并未看過,陛下可放心。” 楚毓:“……”他一點也不覺得王茵不看是為了讓他不懷疑她,這多半是根本不想看吧。 他并未著急打開那封信,反而是和王茵聊了起來,“愛妃這性情,倒像是淡泊名利的雅士?!?/br> 王茵唇角未笑,只淡淡道:“陛下謬贊了,臣妾哪里稱得上雅士,不過是沒什么可惦記的罷了。” 沒什么可惦記的? 王家呢? 親人呢? 子嗣呢? 這些通通都不在意? 楚毓并沒有多問,見王茵也并沒有想他留下來的意思,他便也走了。 “娘娘,陛下怎么走了?”貼身宮女擔憂地問。 王茵毫不在意,依舊淡淡道:“事辦完了,自然也該走了?!?/br> 事……辦完? 宮女不由得露出個深思又驚懼的表情。 這、這……有這么短的嗎? 王茵眉心微蹙。 她這個宮女究竟在想什么。 “別亂想,我是說我的事辦完了?!彼⒉幌矚g自稱本宮、臣妾什么的,在她心里,她從來都只是王茵,至于其他的,都不過是在這之前的點綴,與她無關(guān)。 “可是娘娘,老爺那邊好像是讓您多說說好話……” 王茵眸光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個度,宮女便不敢再開口了。 也罷,反正姑娘一直都是這樣,想必老爺也沒真想讓她美言什么的,不過是句套話。 可是…… 宮女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那都是陛下啊,娘娘若不籠絡陛下生下皇嗣,將來可如何是好?” 王茵置若罔聞,“該做晚課了?!?/br> 回到寢殿,楚毓打發(fā)走其他人,這才拆開那封信,片刻后,他心好笑。 王家的確太過聰明了,陰謀太過低端,人家直接上了陽謀。 愿意投靠楚毓,幫楚毓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