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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住了。 他想到了幾天前御書房那場談話。 心頓時一涼。 “父親?”賢妃一愣。 謝相沒回應她,他此時正在消化心里的思緒。 原來,皇帝針對世家的動作早就開始了。 如果,王家真的投靠了皇帝,那豈不是會立刻對其他家族下?而這其,謝家只怕是首當其沖的下對象! 與其當待宰羔羊,不如先下為強。 那晚皇帝的話是否就是這個意思? 等他從思緒清醒過來,又忍不住心驚,或許,剛剛他所想,亦是皇帝希望他所想。 也是他希望其他家族所想。 世家之間本就不算牢固的維系,只怕就此開始搖搖欲墜。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夜里,楚毓還在努力練習原主的跡,已經頗具成效。 待到夜深人靜時,他在空蕩蕩的宮殿里喊了一聲,便有一名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跪下。 “你可是首領?” “屬下夜十?!?/br> “叫你們首領來?!背沟馈?/br> “是!” 幾息后,另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楚毓面前。 楚毓只說了一句話,“朕交給你一件事,辦好了,朕就讓暗影由暗轉明?!?/br> 首領霍然抬頭,忙道:“屬下必當全力以赴!” 既有光明,誰又愿意永留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楚毓:“暗衛(wèi)ff 1,我也是有人的皇了,還是先拿個小傻子試試水吧?!?/br> 還未出場的某人:“阿嚏!誰叫我?” 改了兩個名字設定,世家分別是瑯琊王氏、陳郡謝氏、蘭陵蕭氏、潁川陳氏,沒什么原因,就是好聽:),非歷史的那幾家,除名字外,一切架空架空架空。 更新定在每天晚上21:00。 第5章 京畿重地,平日里由禁衛(wèi)軍巡邏護衛(wèi),一般而言不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大楚歷時百余年,曾以第一大國威懾四海宇內,可長達百年的繁華盛世已經將國人泡進了安樂的毒藥里,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整個國家已經開始逐漸被享樂侵蝕。 所以歷史上后來夷狄揮兵南下時,大楚國門不堪一擊,敵寇如入無人之境。 今年各地確有不少天災**,流民的數(shù)量也比往年增加了許多,可即便如此,盛京的大街上卻仍看不見一個流民。 所有流民都被攔在城外,不許進城。 此時,城外一隊人馬匆匆趕來,越過正在排隊的民眾,直接奔向城門口。 “站?。 笔爻情T的將士大呵道,“什么人?下車檢查!” 來的有兩輛還算低調的馬車,馬車外跟隨著大約有四十人,皆是官兵打扮。 領頭的人掏出一塊腰牌,“欽差奉旨賑災回京,休要阻攔!” 城門將士認出了腰牌,當即笑著拱道:“原來是員外郎,按理說下官理應直接放行,可近日城多盜賊,上面發(fā)話,無論是誰,一律嚴加審查,還請員外郎下馬車一聚,也好讓下面的人好好檢查?!?/br> “大膽!我家郎君可是奉旨回京,事情緊急,豈容你等阻攔!”領頭的人發(fā)話了。 車上的人依舊沒有出聲。 “還請員外郎恕罪,這是上頭發(fā)下來的命令,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抗旨?!笔爻情T的堅持道。 雙方正僵持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許久不見,子俊可是別來無恙?今日某正巧得了消息知道你回京,特地在此等候,欲邀子俊兄一聚,兄臺何不下車,也免得為難守城將士。” 來人一襲紫衣,風度翩翩,言笑晏晏,氣度斐然,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他此話一出,車人自然不好再沉默不言。 “多謝王兄,不過,舟車勞頓,某此時蓬頭垢面,只怕污了王兄的眼,還請容某回府洗漱一番,再聚不遲。” “子俊這話就過謙了,博已邀請了幾位好友在酒樓等候,子俊若是還不下車,只怕就見不到他們了?!蓖踉Pχ?。 半晌,一直沒動靜的馬車車簾終于被掀開,一只勁瘦的從里面伸了出來。 那人一襲月白衣衫,端的是一派清正之姿。 “既有王兄相邀,某豈敢不從。”言畢,他看向守城將士道,“后面車乃一投奔而來的遠親,她途患病,不能見風,諸位將士不要動靜太大?!?/br> 王裕心頭微動,正想說什么,就聽一道方才令他煩不勝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來人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悠哉悠哉地道:“我說是誰能當王兄特地迎接呢,連我想請客喝個酒都不答應,原來是謝兄!恭喜立功歸來!今兒趕個巧,我請你們去芳菲閣喝酒??!咱們哥兒幾個來個不醉不歸!” 他前些天被伯父壓著關在家里都快悶死了,今天好不容易偷溜出來放風,當然要玩兒個盡興,可一個人有什么好玩兒的,當然是人越多越好啊! 正好他剛剛在街上碰見了王裕,結果幾番邀請被拒,他才不甘心地偷偷跟來,誰知又碰見了謝奕。 要知道這兩位可都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后輩,今兒竟然給他碰見倆,豈不是他的幸運日?要是能跟這兩位搭上關系,看他伯父還會不會說他天天不務正業(yè)! 正想著,一陣勁風吹過,張宿下意識抬頭望去,就見不遠處那輛一直沒動靜的馬車側簾被吹起,一雙淚光瑩瑩的杏眸驚鴻一瞥,頓時令張宿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