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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的幻境跟秦煜截然不同。 大概那藥劑對于修為越高的人見效越快,他很早之前就中術了。 走到那片半成品的皇陵時,他聽到水聲看到河流。一個白衣的人影就立在那里。 那個身形他太熟悉了,比所有人都要熟悉,比對自己還要熟悉。 “師哥?” 那人晃了晃,回過頭來??∶赖拿嫒莼腥舻犊?,帶著些微異域才有的深邃風情。 然后,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多么完美,比本人還要完美。 “什么東西?” 他的師哥,什么時候這樣笑過? “十三?!蹦莻€人喚道。 聽他這樣叫自己,戮十三再也沒有耐心了。他提起斬飏整個人極具壓迫性的攻上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東西這么厲害,簡直可以跟師哥相比了。 他跟他打了那么久,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卻絲毫沒有傷到他。 反倒是自己,身上受了不少‘傷’。 最后萬般無奈之下祭出戮滅刀,想要速戰(zhàn)速決。 好在這一次奏效了,那個人很快被擊到水里。 正在他準備給那個東西致命一擊的時候,形勢反轉——他竟用控水術將河里的水搬過來對自己兩面夾擊! 深水什么的戮十三最害怕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身體沉到水中的時候,真正的師哥終于來了。 他知道,這個不是假的,他跟剛剛那個完全不一樣。 那么鮮活,一定是真的。 他來救自己了,他來救自己了! 無盡的委屈在心底里翻涌,眼眶酸澀起來。 可事實上,在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他便清醒了。 那,分明就是弋染啊。 …… “十三,”陰暗的環(huán)境,沉悶的氣氛,壓抑極了。 戮十三走在前面,秦煜和弋染跟在后面。 只是,三個人都心事重重。 “他要我問你好。” 先是沉默,只有細微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戮十三才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子斂的更低了。 …… 又費了些功夫,失散的幾個人聚齊了。 “我去,剛剛嚇死我了,我看到師尊了你們知道嗎?” 二十三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一邊還不住的吐槽著“我還以為咱們這些人太沒用了惹得他老人家出關來救咱們了呢?!?/br> 風誦也說:“我我,我夢到自己總是拖后腿終于惹怒了十三師伯,黑著一張臉要砍我呢!” 一邊昝云涼颼颼的道:“知道就好。” 風誦立刻反駁:“你說誰呢?也不想想咱倆到底是誰拖后腿!” 兩人旁若無人的掐了起來。 只是到了地宮也沒有段無憂和段無慮兄弟二人了。 這么長的時間,他們應該早就跑遠了。 眾人立刻離開了那個陰邪的地方,連著行了大半日的路,終于撐不住停下來修整。 弋染并沒有和他們一起休息,而是去打水了。 已經(jīng)傍晚了,他們肯定要在此休整一夜。 “對了,金陵城那邊就這樣了嗎?”有人問道。 金陵城的祥瑞之氣乃是假造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蓋其中人皮傀儡的陰氣。 “那兄弟二人想必已不在金陵。要不了多久,那里會恢復本來面目的,無需我們掛心?!?/br> 聽到這里,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們除魔衛(wèi)道,自然是希望事情圓滿解決。 如今這個結局也不算壞吧。 只是不知道那兄弟二人去哪里了。只希望他們好好地就是了。 “說起來,我們在地洞里找到好多好東西,咱們有福同享,你們看看不?” “不愧是皇室的地盤,快拿出來吧!” 看著弋染離去的背影,秦煜欲言又止,終還是跟了上去。 …… 原本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這也不干他的事。 這一路,他都這么沉默,什么都沒有問。想來是照顧他的情緒。 但如今再瞞著,也實無益處。 河水清澈,岸邊生著不知名的花草。隨意野蠻,景致卻是獨一無二。 “弋染。” 這么多年了,他不僅長高了,身形也愈發(fā)張開,變得高大可靠。 可遠遠看著,卻十分孤寂。 其實,他的性子從來都沒有變過,清冷。 但有個人在他心中太特殊了。他小心又小心,還是害怕。 “小師叔?!边净亓艘宦?,繼續(xù)打水。 空氣變得靜默。 秦煜并未想好怎么說,所以只得道:“先前多謝了?!?/br> 弋染搖頭:“是弟子冒犯了?!?/br> …… 秦煜斂首:“對不起?!?/br> 他的聲音極輕,一不小心就要飄散了。 弋染沉默了片刻,收好水袋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認真的直視著,問道:“小師叔,是將我……看做他的替身嗎?” 凄冷,甚至在某個音節(jié)顫了一下。 “不,”秦煜立刻抬起頭來“從未有過!” 弋染卻垂眸:“是弟子想多了,弟子……怎么有資格……” 弟子峰上,他看到他那么震驚,不是因為他的狼狽,而是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