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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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沙?!蹦_步聲響起,一人踏著碧草緩緩走來,在碧潭之前停下,一襲黑衣,一把黑劍。 盛辰南冷冷打量著四周,瀑布急沖而下,飛珠濺玉,微風(fēng)拂過,樹葉簌簌作響。 他收回目光,面對著瀑布,靜靜的盤膝坐下,緩緩閉上雙眼,宛似老僧入定。 天上白云飄來飄去,不知不覺,已是過了一個時辰,水潭邊,一只鳥兒來回走來走去,偶爾低低的鳴叫幾聲,忽然間,這鳥兒驚掠而起,高鳴幾聲,沖上天空。 盛辰南緩緩睜開眼睛道:“你來了?” 沒有人回答他。 “沙…沙…沙?!蹦_步聲漸漸變得清晰。 一絲閃光透過潭水反射進盛辰南眼中。 “唿”的一聲,盛辰南飛掠而起,劍隨身動,“哧”,劍已刺破來人眉心,只這人,卻不是郁白庭。 “噗”盛辰南右手一振,長劍震破那人頭顱,血液混著腦漿灑在碧草之上,也濺在盛辰南臉上,盛辰南長劍斜指著大地,臉上灑滿著血污,宛如幽冥惡鬼。 一聲唿哨,劍風(fēng)自盛辰南身后逼來,一聲長嘯,他反身一劍刺出,身隨劍走,身后之人,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劍已刺進他的胸膛。盛辰南抬眸看去,只見身后之人黑巾蒙面,此刻已是沒有了生氣。 突聽一個聲音道:“嘖嘖,盛辰南,盛辰南,果然名不虛傳?!?/br> 盛辰南抬頭向發(fā)聲之處看去,只見一人站在瀑布之上,也是黑巾蒙面。盛辰南冷冷道:“你是誰?郁白庭在哪里?” 那人道:“嘿嘿,郁白庭?他死了,被我殺的?!?/br> 盛辰南道:“哦?那我便殺了你!” 那人冷冷道:“你殺得了我?哈哈,哈哈?!?/br> 只聽呼的一聲,盛辰南身形一縱,在瀑布懸崖上一借力,身子如大鳥般飛掠而起,長劍順勢刺向那人脖頸,便在即將刺入那人咽喉之時,突聽兩聲劍嘯,兩道劍光當(dāng)面射來,千鈞一發(fā)間,盛辰南突然倒翻而出,左手順勢緊緊嵌懸崖之中,雙腳在懸崖上一蹬,再次掠起,劍光揮,碧血濺,兩人手執(zhí)長劍,不可思議的看著劍光劃過自己的咽喉,然后緩緩倒下,鮮血自他們咽喉中涅涅流出,眼眸兀自大大的睜著,只不過,他們再也看不見了。 “哈哈,哈哈,好本事。”一人高聲贊道。 盛辰南順著聲音處看去,只見那黑衣蒙面人正站在遠處。在他的旁邊,還有兩人,一人也是黑巾蒙面,手持長劍架在另一人脖子上。盛辰南心中微冷,只見那被劫持之人赫然正是郁白庭,此刻郁白庭微微抬起頭,看著盛辰南。 盛辰南冷冷道:“他們是誰?” 郁白庭道:“想殺我的人,當(dāng)然,他們想殺的不僅是我,還有你?!?/br> 盛辰南道冷笑一聲,對那黑衣人道:“你以為他可以威脅到我?“說著抬步向郁白庭走去。 黑衣蒙面人倒掠出幾步,笑而不語。 盛辰南的劍快絕無倫,蒙面人剛退,挾持郁白庭的那人便已身首異處。 盛辰南點開郁白庭xue道,只見郁白庭委頓在地上,郁白庭看著盛辰南,慘然一笑道:“我已身中劇毒,走不了了。”此刻郁白庭面色已如金紙,顯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盛辰南抬起頭,長劍斜指,風(fēng)漸漸大了,也更冷了,盛辰南長發(fā)飛舞,渾然不覺。 “咳咳”只聽幾聲微咳自郁白庭口中傳出,盛辰南轉(zhuǎn)過頭,朝向黑衣人道:“你想如何?” 黑衣人緩緩踱出小亭,只見這人一身黑衣,以黑紗蒙面,只聽他緩緩道:“你若想讓他活,便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盛辰南道:“何事?” 蒙面人道:“與我比武!” 盛辰南道:“你勝不過我?!?/br> 蒙面人道:“我自然知道?!?/br> 盛辰南道:“如何比法?” 蒙面人道:“若想他們生,便須與我比武,若想與我比武,便須自斷右臂!” 盛辰南冷冷一笑,回頭看向郁白庭,而他正靜靜的看著那蒙面人。 “唉……”郁白庭長嘆一聲,低低道:“將軍盛辰南,無手你可還是戰(zhàn)神? 嗤,劍刺破人的咽喉,血染紅了人面,伴著倚劍的一聲驚呼,蒙面人瞪大了雙眼,“你…你…”喉間格格作響,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劍已穿過他的喉嚨,劍身黝黑如墨,只不過執(zhí)劍的人,卻明如月光,卻是郁白庭! 此刻,他身后的兩個黑衣人已然倒在地上,只頸上一絲劍痕。 “我的劍可是比你的慢?” 冷風(fēng)更寒,盛辰南的眼睛一瞇。 “不比我慢?!?/br> 郁白庭望了他一眼,沉默良久,廣陵叛軍不少,要他命的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但憑他的功夫,還未將他們放在眼里,今日假意被捕,不過是想試探盛辰南。 “別這個表情,”他突然一笑,“以后還得請盛將軍多多關(guān)照!” 第36章 番外3:際遇 束手無策是假的, 可中的毒是真的。 郁白庭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再不知后事。 悠悠簫聲依舊在耳邊回繞,似耳邊低低的囈語, 那輕搖的柳, 那清唱的歌…… 郁白庭驀然驚醒, 環(huán)顧四周, 卻似在女兒家繡房之中,他右手緊緊握了握自己的劍。簫聲依舊在, 郁白庭翻身而起,悄悄向那簫聲發(fā)出之處掩去,劍尖微顫,幾絲殺意浮現(xiàn),左手微微拂起臉前擋住視線的珠簾, 劍緩緩伸了出來,只那劍, 卻沒有再次劃過人的脖頸。 簫聲停了,淡淡的幽香散了出來,一襲素衣及地,柔順的長發(fā)懶懶的垂在纖細的腰間, 勝雪的素手中, 紫竹洞簫已然放下。 郁白庭眉頭一皺道:“你是誰,這里是哪兒?!?/br> 劍依舊抵在那女子后頸上,沒有絲毫拿開的意思。 女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任劍尖抵在自己咽喉, 容顏初現(xiàn), 素衣若雪,纖手微垂, 眼眸似水,宛若蕩漾著的幾許波紋,眉間輕皺,襯著那那張不似人間應(yīng)有的臉,花兒若見,也須羞垂了頭。 “這兒,是不干凈的地方。我,可還須說?” 郁白庭驀然良久,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劍。 “盛辰南,你可認得?” “認得,便是他將你送來這兒的?!?/br> “他可在此?” “走了?!?/br> “去了何處?” “北涼。” “誰說的?” “他說的?!?/br> 郁白庭目光微閃,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走到門邊,才伸出手。卻聽得身女子幽幽道:“你受傷了,很重。” 郁白庭道“哦?” “盛公子要我在此照顧你修養(yǎng),等他事了,他會回來找你。” “我憑什么信你。” “什么也沒有。”素衣女子忽的輕輕一笑,只這笑,卻似有幾分滄桑?!扒鄻菈艉茫y賦深情,你并非信不過他,也不是信不過我,只不過,這兒太臟,我也太臟?!?/br> “你叫什么名字?” “倚劍,倚樓之倚,你手中的劍?!?/br> “你是盛辰南什么人?” “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是人,我是魚,任人宰割的魚,”她微頓了下,忽又道:“與你一樣。” 郁白庭目光微動,冷冷道:“你知道了些什么?” 倚劍道:“我知道的,便是你夢中的?!?/br> 郁白庭道:“你不該知道的?!?/br> 倚劍道:“為什么?” 郁白庭道:“只有死人才能知道,而你……”說話間劍光已抵至倚劍咽喉。倚劍微微揚起頭,幾滴清淚自眼角悄悄滑落,只是,她的臉上卻似泛起了一絲笑容。古人曾言,“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辈恢矍?,可是那傾世的容顏? “你為何笑?” “如果是你,你也會笑。” 郁白庭的手微微抖動,劍尖也微微顫動,蹭破了粉頸上一絲皮rou,一線血順著那雪白的頸子流下,浸紅了幾乎不可見的素衣的一角。 郁白庭無力地垂下手中的劍?!拔乙矔?,沒錯,我本已生無可戀,我已是鬼,為何還在人世彷徨?” 簫聲悠悠,沁人心扉,郁白庭靜靜坐在床上。簾外暮雨瀟瀟,倚劍掀開珠簾,望著樓下絲絲的雨,怔怔出神。樓下幾株桃花正開,微風(fēng)拂過,幾片花瓣緩緩落在地上,寂靜無聲,一如身后那人。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 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歸寧父母?!睅捉z歌聲自倚劍口中緩緩飄出,婉轉(zhuǎn)如黃鶯輕鳴。 郁白庭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倚劍,忽開口道:“你想家了么?” 倚劍如玉般的臉上拂過一絲微笑,“你不想么?” 郁白庭道:“你可有為你的家人報仇?” “報仇,報仇……”倚劍臉上掠過一絲黯然,“報了仇又怎樣?桃花散一季還可再開,可人?!币袆p輕一嘆,離開窗臺,回到內(nèi)室,看著郁白庭道:“可好些了?” 郁白庭面上忽然浮出一絲笑意,“已好多了?!?/br> 倚劍微微一怔道:“你笑了?!?/br> 郁白庭心中一動,他笑了,沒有任何意味,已有多少年,他沒有笑過。 郁白庭緩緩站起,劍沒有在他手上,他走向窗臺,掀開窗上珠簾,倚劍靜靜跟在他的身后,右手攜著紫竹洞簫,和著窗外暮雨,和著飄散的桃花,簫聲悠悠入耳,郁白庭面上再次泛上一絲微笑,多少年來,他眼中的只是血與劍,而此刻,他的心中卻如此的放松,如此的安定。 桃花飛散,素影翩翩。簫聲悠悠,歲月如煙。 “郁公子,你的傷好了么?” “好了?!?/br> “好了多少了?” “不多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