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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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可是你們的主子?” “不是不是,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留著你們也沒用,那我只好要了你的命?!蹦腥俗鲃萏饎?。 “別別別!大俠饒命!” 男人置若罔聞, 抬劍的手未停止, 直直朝他們劈了下去。 “說!我們什么都說!”兩人縮在一起, 啊的就叫出來已是嚇的不輕。 良久, 不見身上有何痛感,兩人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手上綁著的麻繩已叫人砍斷。抬頭只見得那持劍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瞬間羞紅了臉。 “是尉遲大人命我兄妹二人在此,此處是通往空山的必經(jīng)之路,若遇上皇城方向來的人格殺勿論,尉遲大人給了我們一筆錢, 我們只是拿人錢財**,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br> 男人沉默了一瞬:“走吧?!?/br> “多多多……多謝大俠!”說罷旋及飛身離去。 此時屋內(nèi)只剩那個男人以及那個已無聲息的嬰孩。 男人嘴唇依舊發(fā)白, 沒什么氣色,看著床上半大的孩子,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小臉。 “生死彈指間,終究是連累了無辜人, 今生的恩仇我替你了, 來世愿你能美滿安康。” 他在這屋旁,將嬰兒安葬,雖是簡陋,卻也是歸故土了。 做完這一切, 他靜靜站在那處, 良久,身后有幾道身影閃出, 來人于他身后俯跪。 “參見閣主!” 男人掀開寬大衣帽,露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盛辰南已死,如今他是鳴鳳閣閣主少原君。 “皇城近況如何?” 為首的暗衛(wèi)低頭稟告:“燕北尋以九公主性命要挾陛下下月初退位,國公府如今是沈錚當(dāng)家,沈府已是燕北尋的傀臣了,其他朝臣無人敢言,唯盛大人不順從,因而尚書府上下皆被囚禁府中?!?/br> 盛辰南沉默半晌,終于開口:“……九公主呢?” “九公主仍在秉德書院,同廣陵王一處,屬下也已命人嚴(yán)守空山,護公主安全。” 他抬手按在胸口位置,死里逃生,舊傷未愈,但必須趕在燕北尋得手前回去。 山間的桃花開的很美,花瓣傾灑在漫天清輝下。 蘭兮獨自倚著樹,清風(fēng)拂過她白嫩的側(cè)臉,攜著嬌紅的花瓣裝飾了她的墨發(fā),三千青絲如瀉,一襲白衣應(yīng)風(fēng)揚起。她抬眼,伸手托住一朵柔軟透亮的落花。 兩個月了啊…… 她倚著樹,閉眼想的出神。 “在想什么?”身后有人走近。 蘭兮睜開眼,抬頭看向來人:“在想……今年的桃花依舊如此美?!?/br> “四月桃色應(yīng)風(fēng)舞,一兮巧笑媚春暉?!鄙砗蟮挠舭淄ビ朴埔鞯?。 “你也喜歡桃花?” 他低頭靜靜凝望她的臉,含笑輕聲道:“我說的是你?!彼朴型嫘Φ囊馕?。 她聽后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是郁白庭,油嘴滑舌。 看著她的臉龐如發(fā)間的桃花般紅潤,郁白庭靠著她坐下,“其實……”他也倚著樹:“就在這空山度過余生,也不錯。” 可惜恩怨當(dāng)前,國染鮮血,何來自由之說。 望著他英俊的臉龐,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她緩道:“人生不過一場是非之歡罷了?!?/br> “再余半月,桃花兒就要謝了?!彼值馈?/br> “今年謝明年依舊會開?!庇舭淄サ?。 “來年的桃花還會如今年一樣好看么?” “當(dāng)然?!?/br> “那……他還會回來么?” “會?!?/br> 兩人隔著落花對望,時間仿佛能永遠停止在那一刻,千言萬語,只肖一個眼神。 這片盈盈桃花林,好似汪洋大海中的唯一一片輕舟,都在兩人心中飄然而過。 靜靜的,過了許久。 郁白庭輕笑:“明日,我就要走了?!?/br> 蘭兮一滯:“走了?回廣陵?” “不,去皇城。” “你要做什么?” 他一臉無所謂的笑:“朝堂之事,小女孩就別過問了,明日就不找你了,你知道的,臨別什么的,我最不喜歡了。” 他起身,背過去:“等辦完事再回來陪你,若是……”若是回不來……他頓了半晌,繼續(xù)笑道:“若是雜糅事多,回了廣陵,記得想我!” 他剛欲抬腳離開,就被身后的忍扯住了衣袖。 “郁白庭,帶我去吧?!碧m兮拉著他,起身。 第25章 郁白庭并沒有答應(yīng)她, 也不可能答應(yīng)她。 皇城如今硝煙四起,內(nèi)憂外患,他離開前曾答應(yīng)皇帝皇后, 在皇城太平前絕不會讓她回去。 廣陵軍隊在書院前等待良久, 嚴(yán)守車馬, 饒是一只蒼蠅也難以入內(nèi)。 郁白庭踱步而出, 水鑒和明嬈跟在后面相送。 他停步回頭,欠了欠身:“今日一別, 不知何時再見,先生,明姑娘,替我照看好蘭兮。” “就算王爺不說,我們也定會照顧好兮兒的?!泵鲖瓢矒嵋恍?。 水鑒欲言又止, 最后嘆了口氣:“白庭,我知你此去皇城是為了兮兒, 只是兇多吉少你大可不必……” “先生無需多言,”郁白庭面容坦然,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苦笑道:“她既喚我一聲哥哥, meimei的哀樂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她牽掛之人,也是我的摯友?!?/br> “可盛將軍已經(jīng)死了,這是無法抹煞的事實!” “燕北尋雖昭告了他的死訊,可并未找到他的尸首, ”郁白庭正色道:“我相信他, 他沒那么容易中計?!?/br> “你……”水鑒無奈氣得頓足:“你怎么也和兮兒一樣麻木!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將燕北尋和豐都外黨勾結(jié)的罪名昭告天下, 廢太子,立良君,還北涼百姓安穩(wěn)日子,而不是糾纏在個已故之人身上,損耗精力!盛將軍榮威一世,是人人敬佩的好將領(lǐng),所以你們更要打起精神,守住他浴血奮戰(zhàn)十余年的天下啊!” 郁白庭沉默半晌,才沉聲開口:“沒有辰南,她心里的天下輕易能被攻城摧地,何來守住之說?!睕]有她,他守這天下何用。 水鑒還欲規(guī)勸,卻被明嬈暗暗扯了袖。 明嬈溫而一笑:“王爺,秉德書院隨時等你回來?!?/br> “多謝明姑娘,”他相視回笑,淡聲道:“先生,江山萬里,系于人上,她的天下我斷然不會棄之不顧,北涼百姓的天下,廣陵也絕不袖手旁觀?!?/br> “……”水鑒依稀嘆氣,擺了擺手。 “兮兒呢,怎么不來送送你?”明嬈問。 郁白庭望向書院深處:“……我已同她告過別了。” 又言語的幾句,郁白庭和他們告辭,上了馬車,廣陵軍隊車馬,漸行漸遠。 “好了,別生氣了,他們有情有義,你應(yīng)該欣慰才是,再說他們也并非不是無心家國?!泵鲖迫崧晫ι磉叺娜说?。 水鑒頓了頓,長嘆一口氣:“我哪里是在生氣,我是擔(dān)心他們,豈能拿性命當(dāng)兒戲!白庭他此行一去,定然會觸動心懷不軌之人,到時候煽風(fēng)點火潑他個進宮謀逆之罪,是要誅九族的!他是毫無異心,難保別人不參他一本!” “你呀,就是成日憂慮這許多雜亂事,頭發(fā)都白了不少,要不我陪你下山走走,順順心?” 水鑒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扭捏開口:“我當(dāng)真,生了許多白發(fā)?” 明嬈笑點頭。 “……哎,果真是老了。” 見他一臉失落,明嬈柔聲:“你就是須發(fā)皆白,我也不嫌你老?!?/br> 兩人抬眸,半晌,相視而笑。 “兮兒呢,怎么今日還未起來。” “不知道,大概是昨日睡晚了,昨夜我見她屋子里,燭火亮了一夜,許是又失眠了?!泵鲖菩奶鄣?。 “……哎?!?/br> 有天下第一樓之稱的皎月樓,既有全北涼最上等樓宇,更是以美人美酒最負盛名。都道皎月樓的舞女,各個身懷才藝,千般嬌萬般艷。皎月樓的酒,獨家秘制,千金難求。 那日,太子燕北尋在此處設(shè)宴,如此盛宴,不僅邀請達官顯貴和英豪,普通百姓也可一賭芳顏。說是齊聚一堂,共享盛世,實際上不過是附和這新朝新主以表忠義之心罷了。 宴席,皎月樓甚是熱鬧。 太子交代的舞宴在皎月樓舉辦容不得半點馬虎,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人都得俱全。管事的柳大娘笑著迎接貴客們忙的是頭暈眼花,這可不是好惹的主。 大堂中央是一處圓形高臺,為舞蹈之所,此時伴隨著如清泉般的琴音,高臺上的女子隨步慢跳,衣袂隨她曼妙的身姿翩翾揚起。 二樓觀臺一處的雅座。 一杯醇香的酒遞到沈薰眼前。 沈錚笑道:“嘗嘗這秋露白?!?/br> 她輕輕抿了一口,眉頭輕蹙,原來這便是酒的滋味,喝下去三分苦澀,七分烈,到了肚里又有灼熱感。 “繁露水,是秋露繁濃時水也,作盤以收之,以之造酒名‘秋露白’,味最香洌?!彼従彾?,又為她斟了一杯。 沈薰感覺方才口中還滿是苦澀,現(xiàn)在回味起來竟有些甘洌醇厚,忍不住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