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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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洵是從未受過這種罪的,東宮三師哪個見到他不是畢恭畢敬的,我真是不知道他從哪學(xué)來的手段,每次我犯錯他都用這般最原始的法子訓(xùn)誡我。 那本是一種rou體上的疼,只是疼得狠了,次數(shù)多了,便沁入血rou中,刻在骨子里。 初時我忍過,逃過,甚至還一度因為被打得狠了,被生生打出了兇性,忤逆過。 但是在謝時洵面前都沒有用,無論我使出什么手段,該施加在我身上的懲罰從未因此減免一分。 如此這十年的教養(yǎng)中,他近乎將謝時洵這三個字刻在我的每一寸身體發(fā)膚之中,以至于我的立身行事無一處敢違背他的心意。我畏他懼他,尤甚神明——畢竟那棲云觀中坐著的大羅神仙也沒沖下蓮臺來教訓(xùn)過我。 這一日,我生生挨完了十來下戒尺,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我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不小心讓三哥看到了,他幸災(zāi)樂禍不已,說了許多風涼話。 這個老三謝時賢是除了謝時洵以外,所有皇兄中與我走得最近的,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個老三時而風流時而下流,他平生最愛美人,天天往宮外跑,見到美人便定要使出一番磨人工夫來的,若與他兩廂情愿的是最好,不愿意的他也不氣,仍舊巴巴地纏著人家聊天送禮,若單看他對其中一人的追慕,還以為是個情種。 故而他與我走得近倒也不是因為我有多特別,也不是因為他看得起我,多半是因為他那副面具就是如此。 謝時賢笑夠了,一展金扇,道:“嘖嘖,可憐介的,老九,快點把屁股養(yǎng)好啊,等鮮卑使團一走,趁著父皇還沒有將那汗血寶馬賞下去,三哥帶你去騎一騎?!?/br> 我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沒說話。 他了然地哈哈一笑,道:“哎呦,又有什么難猜的呢?不是因為那馬,難道是因為云姑娘嗎?哎,也說不定啊,算來你也到了快成親的年紀了……” 我正被他調(diào)笑得咬牙切齒,卻見他不知看到了誰,忽地整肅了些神情,道:“呃,這不是程大總管嗎!” 我心中一驚,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程恩正快步向我行來。 程恩面上帶了些難以察覺的憂心忡忡,他路過謝時賢時匆匆對他行了禮,便停到我面前,壓低聲音道:“九殿下,太子殿下召你前去東宮。” 我看了看日頭,此時已是傍晚,我方才從東宮下學(xué)出來,緣何又將我喊回去?! 我的心中突突直跳,好容易才動了動唇,道:“怎、怎么了……” 程恩猶豫片刻,用更低的聲音艱澀道:“太子殿下昨日吩咐了張?zhí)t(yī)去為宸妃娘娘請脈,張?zhí)t(yī)回來稟報說……宸妃娘娘鳳體康健,就是剛跳過舞,脈律快了些,我家殿下聽后,倒是沒說什么,就是遣人來尋殿下……” 我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wěn),道:“這,這……” 我緩了口氣,蒼白辯駁道:“這張?zhí)t(yī)我怎么沒印象,我母妃的脈案一向不是他看的。” 程恩有些憐憫地望著我,道:“這倒也是的,只因那張?zhí)t(yī)的醫(yī)術(shù)絕頂,向來只看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脈案,九殿下不熟也是有的……” 謝時賢杵在旁邊聽了半晌,此時露出了些兔死狐悲的神情來,對我道:“老九,我看你是趕不上騎那汗血寶馬了?!?/br> 隨程恩趕回東宮后,我并未立刻就見到謝時洵。 程恩進去通報沒多久,又出了來,他只把我請到偏廳候著,又喚了幾個宮人伺候我的茶水,便將我丟開,回去侍候了。 我越發(fā)坐立不安,飲罷了一輪茶,見門外有侍者捧著藥碗進了謝時洵的寢宮,才想起現(xiàn)下正是他尋常喝藥的時辰。 又過了半個時辰,程恩才過來尋我,將我引進到謝時洵寢宮中。 我嗅著似還微熱的藥材味道,心底總有種不明緣故的惶惶然。 其實隨著年紀漸長,我已經(jīng)很久不犯錯惹他生氣了,就算是對答間有什么不讓他滿意的,他最多也只是訓(xùn)斥兩句,若非這幾日出了汗血寶馬的岔子,我好久沒有挨過那戒尺的滋味了。 我懸著的心在半空中飄飄搖搖,怎么也落不到地。 以前他即便是教訓(xùn)我,也通常是喚我去書房的,只有在他的身子實在不爽利時,才會直接把我叫到寢宮,這一般是在秋冬,不知和他畏寒的體質(zhì)有沒有關(guān)系,每年一到秋冬他就纏綿病榻許多時候,除了太醫(yī)和程恩,就連太子妃都難見他一面。 我沒來由地向窗外望了一眼,這才過了立秋,外面雖已蔓延上暮氣,但決計算不得寒冷。 待進了寢宮,我行過禮,抬首見謝時洵衣著便服,又披了一件素色薄裘,此時斜倚在那個寬大的烏木椅上,他微垂目光,望著他按在案上的手指,似在想著心事,又像是全然的出神。 他像是剛喝完了藥,藥碗已被收走了,只留下些許微苦的辛香。 他手邊留了一方白帕,白帕上墊了兩粒蜜餞,是宮中送藥時一向的慣例,配以壓苦用的,只是謝時洵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多半喝藥喝成習(xí)慣了,也不需要這些。 我又抬眼在他面上巡了一輪,琢磨著……看他精神,倒是……還好…… 我如此想著,心底不知名的地方松了一塊。 還來不及細想心思,待程恩退下,此間只有我與他兩個人了,他不語,我也望著他的手指發(fā)怔。 謝時洵的手幾乎沒有一絲可挑剔之處,合該是握有天下權(quán)柄的一只手,或者說,倘若掌握天下的如果不是這只手的主人,我全然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取而代之了。 “你是現(xiàn)在說,還是之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