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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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間,我聽到他輕聲道:“我賜給你的駿馬,你總是騎著……我看了很歡喜,直到那一天,你騎著它……闖入正陽門犯上逼宮。” 他說完這句,這屋內(nèi)許久都沒有了聲響。 直到他又道:“你教我的弓術,一直沒有機會使給你看,你再看到時,也是那一日的正陽門前了……” 我仿佛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但是怎么也聽不太分明。 我也暗暗嘆了口氣,心道:太子哥哥……此時在做什么呢?身子還撐得住么?已到婆利了嗎?有沒有想念我? 這一日我在睡夢中被謝明瀾搖醒,一睜眼便見他十分緊張道:“你怎么了!” 我無言地看了他一眼,捂著肩胛艱難地翻了個身,悶悶道:“沒事,今天是陰天而已?!?/br> 這密室位于地下,難免潮濕,如今又趕上陰天,我的舊傷本發(fā)作起來,甚是解悶兒。 謝明瀾不似蘇喻,蘇喻算是對我的傷病最了解的人,每每我還沒覺得怎樣,他看云彩是要陰天下雨的形狀了,就早早備下了藥酒,又因為與我太相熟,故而我在床上打滾兒的丑態(tài),也是無所謂被他看到的了。 但謝明瀾是頭一次見,他一副束手無策憂心忡忡的模樣——幫不上忙倒也罷了,誰也不會指望天子伺候人,可他偏偏還不肯走,就往床沿一坐,拉著我的手怎么都不放,很是妨礙我打滾兒。 我抽了個空,擦著冷汗對他道:“陛下,國事為重……前朝定有許多要事等你裁奪……” 謝明瀾眸子沉沉的,生硬道:“不須你多嘴?!?/br> 我原本口中雖未承認,但是心中已對他改觀了幾分,心想也許他并非平庸,多半還是有幾分韜光養(yǎng)晦的用意在。 可是如今這么一看,我怎么覺得他竟有幾分昏君的潛質(zhì)。 我記得很久前,玉和曾經(jīng)問過我一句話,“殿下大事若成,會是一位明君么?” 那時我對他道:“當然是,這天下沒有人比我更能成為一代明君”。 玉和不解道:“此話何解?” 我道:“一個無牽無掛無欲無求,一心只想一統(tǒng)天下的君主,怎么能說不是一代明君呢?” 雖然未必是仁君,雖然定會被后世詬病窮兵黷武,但一世功過甚至都非彼時的我所在意之事。 這么想想,如今的謝明瀾牽掛的未免可笑,恐非明君之像啊。 可能是腹誹了天子的不是,上天給我來了個現(xiàn)世現(xiàn)報,我忽覺胸腹處一痛,張口嘔出一口血來。 我立馬暗道:對不起,我不罵他了。 但是可能說晚了,我一連又嘔出幾口血,隨后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這一昏應該昏了很久,因為當我隱約恢復神志的時候,覺得腹中饑餓如同火燒一般,四肢也使不上一絲力氣。 昏昏沉沉間,我覺得自己好像枕在一人腿上。 那是一個女子的雙腿,鼻間嗅到的也是屬于女子的溫婉清香。 我沒來由的鼻尖一酸,想起了母妃。 我小時,倘若受了委屈,或是有什么不自在了,在外人面前總是不顯的,可是一旦回到了母妃身邊,便忍不住挨著她。 盡管我稍微大了一些后,就不會再對她訴說那些令我難過的事,但是只要她在我身邊,什么樣的傷口就都被舔舐平復了。 她已經(jīng)離去很久了,以至于這種久違的感覺,我竟然有些陌生了。 許是身體上的脆弱帶得情緒不穩(wěn),一念至此,我眼中迅速濕潤了起來。 卻聽一個聲音在我上方響了起來,這聲音清脆悅耳,語氣卻是難以形容的暴躁,這人道:“以前陰天下雨他尚且都要遭罪,這里又陰又潮,哪里是他住得的?!你為何要把我家殿下關在這里糟踐!” 我怔了怔,心道:綠雪?! 謝明瀾的聲音傳了過來,似在強行按壓著怒氣道:“朕叫你來是看護他!不是叫你對朕指手畫腳!” 綠雪潑辣的性子看樣子沒改幾分,毫不示弱地與他唇槍舌劍起來。 謝明瀾幾次被她搶了白,體驗了一番當年我的感受,終于怒道:“你再敢胡說一句,朕就把你轟出去,讓你再也見不到他!” 我的綠雪一向機靈識時務,前一瞬她還在與謝明瀾疊著語句對罵,待謝明瀾把這句吼出來,她的話頭瞬間轉了個彎,立時摸著我的臉憐惜道:“殿下你瘦了,你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說著低低抽泣了起來。 好不容易裝睡到謝明瀾走后,我悄悄對綠雪道:“你比我厲害,我都不敢這樣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