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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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喻抵著樹干,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淌了下來,他帶了些心灰意懶的意味道:“我有我的打算?!?/br> 我點了點頭,起身便走,頭也不回地鉆進樹林中。 第17章 著實費了一番功夫,我才在那深林中撿得了想要的東西。 等我原路返回時,大約已經(jīng)過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已暮,地上落了一層不薄的積雪。 月色下的蘇喻仍舊倚坐在樹邊,似乎在我離去后他再沒變換過姿勢,雪花落在他的長發(fā)和肩頭,他也仿佛不覺得冷似的,只是一動不動地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向他走去,天地寂靜間,靴子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微弱的沙沙聲。 直到我停到他面前,他才緩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這是很用力的一眼,眼中的紛雜情愫,莫可名狀,幾乎要透出一股巨大的悲涼來了。 還不待我看清,他眉尖一揚,復(fù)又埋下了頭,更為頹喪似的按住眉梢。 我打了個噴嚏,抽著鼻子將懷中幾根粗細長短適合的木枝丟到地上,又撿起君蘭的包袱,把披風(fēng)丟到他身上,拔出長劍將木枝隨便削了削,遞給他道:“你是大夫,自己包扎吧。” 見他少見的沒有反應(yīng),我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一推之下,猝不及防地瞥見了他的神情,我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哎……你、你哭什么……” 我也拿不準他是不是在哭,蘇喻明明是面無表情的,甚至稱得上冷漠,但唯有大顆大顆的水滴從他眸中掉出來,似斷了線一般砸在雪地中,無聲地墜出一個個小窟窿。 被我一這樣說,他好似方才察覺,也很驚訝地攤開手掌,望著掉在上面的淚珠發(fā)怔,那淚珠有的滑下他的掌側(cè),有的順著他的手腕淌入袖口,不知道有什么好看,他竟然失神般望了那么久。 見他這般不尋常情狀,我疑心他被凍壞了腦子,頓時心急不已,忙不迭地搖晃著他的肩膀道:“蘇喻,蘇喻!你……你沒事吧!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傻了??!” 蘇喻任由我搖晃著,我不知問了多少句,他都一言不發(fā),只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癡癡望著我,我又疑心他是不是發(fā)燒了,連忙伸手探上他的額頭,可是我的雙手也被凍得失了溫度,摸不出個所以然。 我只得抿了抿唇,抓著他的肩膀探過身,用嘴唇觸上他的額頭試溫度。 這一次,蘇喻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搭上我的手臂,將我拉扯了下來,不忘扳過我的臉頰端詳了片刻,明明他面上仍掛著水漬,卻已然恢復(fù)了往日那般平和的語調(diào),道:“好在傷得不深,不會留疤?!?/br> 我登時反應(yīng)過來,一顆心終于落了地,口中便沒好氣地抱怨道:“你發(fā)什么怔?倒是應(yīng)我一聲……” 蘇喻極淺地笑了一下,沒有理我,撕下下擺布料,自取了樹枝將傷腿固定了。 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我看他對自己也挺下得去手的,勒住打結(jié)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好像那腿不是他的。 ……那他方才哭什么。 我覺得我越發(fā)看不懂蘇喻這個人了。 見他將自己打理好了,我走到仍舊昏迷的小沅身邊,想從她身上搜出阿芙蓉,免得在途中發(fā)作,可惜這女人竟然將身上所有阿芙蓉都灌給了我,只剩了個空瓶。 除此之外,只有幾文錢,一個火折子,一盒胭脂。 其實我本想趁蘇喻動不了,把她再推下崖去的。 可是不知道為何,當我隨手擰開那個胭脂時,盒中溢出廉價的味道,里面的胭脂已然見了底,我剛想笑她干這種九死一生之事時竟然還揣著胭脂,卻又忽覺出幾分不忍來了。 她和綠茶差不多大,本就是最愛打扮的年紀,卻身負血海深仇,用的是這樣幾文錢一盒的廉價胭脂,約莫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仿佛直到了這一刻,我才覺出小沅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正躊躇間,蘇喻在我身后道:“殿下,勞煩你把小沅姑娘挪到我身邊?!?/br> 我蹙眉道:“作甚?她武功雖然一般,但是身手矯健,你若放了她,等她醒過來就一刀一個,恐怕明天日出前還來得及在他爹墓前上柱香?!?/br> 蘇喻不理我的譏諷,仍是道:“殿下請信我?!?/br> 我思慮片刻,依言將她抱到蘇喻身邊,抱著手臂冷眼看他。 哪知,我這一動作,她竟然悠悠醒轉(zhuǎn)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