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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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想起當日謝明瀾的馬鞭梢到我的頸后和肩后,留下的鞭痕至今未消。 我悶悶道:“是陛下?!?/br> 我喘息了片刻,待呼吸初初平復(fù),低低道:“我真的知錯了,打……陛下也打過了,太子哥哥我……” 謝時洵寒聲道:“知錯?假話?!?/br> 我漸漸松開手,仰頭看他,見他神色不明地俯視著我,我又情不自禁地去抓住他的下擺。 “那太子哥哥你呢?”我死死抓著手中的布料,開口竟是一句頂撞:“為何這么多年不見我,你去哪里了啊?!” 他不回我,我卻在這一句之后,像是要一口氣將這些年的煎熬痛楚一股腦說與他聽似的,語調(diào)都控制不住地急切道:“是你怪我咒你,怪我不遵詔令回京見你,你才惱了我,不要我嗎?可是……你可知我這些年有多悔恨多難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是因為……太子哥哥你不在……我好恨!再沒有人可以……” 謝時洵微微彎下腰,直視著我道:“你可繼續(xù)在此胡攪蠻纏,我不在,你便要謀逆犯上,引兵入關(guān)?”他似乎越發(fā)覺得我不可救藥起來,他一指空地,喝道:“放開!跪過去。你今天定逃不掉這頓打?!?/br> 我沉默著不肯動作,心底一處刺痛起來,謝明瀾那日的誅心之言回響在我耳邊,我霍然抬眼大聲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太子哥哥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話音剛落,我就挨了一耳光。 我偏著頭,卻不知為何仍是執(zhí)著地攥著他的素色下擺,仿佛心底是怕一松手,他就不見了。 謝時洵的臉色極差,他道:“這么說,你倒是認了自己心術(shù)不正?你旁的沒學(xué)會,自輕自賤確是越發(fā)長進了!” 我囁喏道:“我本來……本來就……”我拉著他的下擺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見他沒有推開我的意思,便緩緩環(huán)住他的腰身。 在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接近于藥材辛香的清冷苦味時,我蹭著他的腰間輕柔的布料,終于鼻子一酸,沒來由的委屈起來。 我知道天下最沒有資格委屈的人就是我,是我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是我這種兵敗就橫刀自刎,連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鐵石心腸之人。 但我在他面前,終于還是沒有撐住最后的顏面。 我咬著牙,卻壓抑不住滾下來的淚珠,我討好地用眉間蹭著他的手指,泫然道:“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太子哥哥一直高看了我……” 謝時洵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惱怒:“謝時舒……” 我大著膽子捧著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虔誠地哀求道:“約束我吧,把我困在掌中吧,我是心甘情愿的。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敢做一絲違背你意愿的事,可以么……” 一片寂靜中,我閉目道:“只有在太子哥哥身邊,我才能夠不那么恨,不那么痛苦?!?/br> 天色將明未明。 “然后呢?” 曲橋水榭中的亭中,那位“主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津津有味地追問道。 我望著廣闊的湖面出神。 此處雖不在漠北,但距離那黃沙滾滾的小鎮(zhèn)也不過四五個時辰的馬車車程,竟然仿佛換了人間般,在庭院中有著這樣廣闊的湖泊。 我撫著隱隱作痛的額角,蹙眉忍耐了一會兒。 我道:“然后……就沒了,他露出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陌生和失望的神情,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我,他很嚴厲地罵了我一頓,叫我不要像沒斷奶一樣,又打了我一下,就把我轟出來了?!?/br> 那主人笑了一陣兒,道:“的確是他的作風——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你為了復(fù)仇,把那么多無辜之人卷進去丟了性命,當真一分悔意都沒有?” 我忍了忍,還是不自覺譏笑了一聲,道:“自然后悔,悔的是我一人剛愎自用,被人攻心算計,便急躁冒進,致使前功盡棄。還有就是……害得老裴綠雪身陷囹圄,害得……” 一個身影浮現(xiàn)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陣悸痛。 我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他,極其恭敬地下拜了下去。 那人頓時驚愕地上前扶我,道:“好端端的,何故行此大禮啊?” 我擋開他的手,一絲不差地拜完了三拜,而后跪在他面前沒有起身,誠懇道:“清涵道長,原由有二,一則多謝你救了太子哥哥,此等大恩我無以為報,道長以后若有驅(qū)使,我莫敢不從?!?/br> 清涵笑道:“原來你想起我了,當年你還是個孩童,我當你早不記得了。” 我道:“二則……我連累了玉和……你的徒弟玉和為我而死,我很后悔,是我害死了他……” 其實我很久不愿提到玉和了,這大半年和蘇喻朝夕相對,他好似也看出來了,也盡量不提,連玉和是如何救我出來的,我如何出現(xiàn)在棲云山后山深潭中的,他都沒有問。 我常常想,玉和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得證大道,飛升三清天了? 還是已然輪回轉(zhuǎn)世,與我是否還能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