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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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了后,對著在一旁奉茶侍候的玉和使眼色,想叫他也找個由頭和我一起退出來玩,可是玉和在外人面前是個妥帖的,他雖看見,也只是在唇角有些按不住的微微笑意,面上只作不見,仍舊眼觀鼻鼻觀心,垂手侍奉在側(cè)。 這些小心思總歸瞞不過太子時洵,他知道我與玉和自小認識,感情頗深,見狀便也揮手讓他退了,和我一道去玩。 我與玉和歡歡喜喜地說了些閑話,又約著去比劍,取劍途中,沿著花海中的長廊正走,又碰到一群侍者簇擁著的謝明瀾。 彼時謝明瀾約莫九歲,本該是愛玩愛鬧的年紀,他卻安靜得要命,烏黑的眸子沉沉的,看什么都只像是“看著”而已。 我知道他因為玉和師父的讖語,平素不得與父母親近,未免可憐,那日我心情又太好,便抱上他去花海中,看我與玉和比劍。 玉和那時也是個少年人,又沒有外人在場,好勝心一起,與我纏斗得不分上下,只打的花海中落英繽紛,煞是好看。 還未待我與他分出個高下,玉和適時賣了個破綻,被我一劍挑飛了劍,我正疑惑,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原是太子妃和云姑娘不知何時來了。 太子妃對我笑道:“九弟武功越發(fā)精進了,哎,若是明瀾日后長成九弟這般瀟灑俊俏的少年郎,再有個美若天仙的……”她頓了頓,見云姑娘面頰緋紅,便也笑著沒了下文,只道:“……那為母者也是足慰平生了?!?/br> 說到最后一句,卻是有些感傷之意。 我走過去抱起謝明瀾,將方才打斗中隨手抓的一支山茶花別在他的衣襟上,道:“世子與太子哥哥神肖酷似,日后也定如太子哥哥那般豐神俊朗,龍鳳之姿,豈是臣弟比得上一分的?” 我又將謝明瀾拖了拖,仰頭對他道:“世子殿下定要好好念書習武,日后小皇叔愿為太子哥哥,為你,牽馬墜鐙,開土辟疆,可好?” 我說那話時,實乃全心全意,沒有一絲一毫摻得假。 謝明瀾那時雖然年紀很小,卻約莫有些少年老成,他在我懷中微微揚起下頜,自矜道:“小皇叔的話,我記下了,你也不要忘?!?/br> 在場大人都被他逗笑了,他卻板著臉,仍是那般的神色。 許是那日良辰美景,大家心情都很好,云姑娘在太子妃的鼓勵下,也說愿獻舞一曲。 我問玉和借了樂器,他的觀中只有笛,好在我讀書不用功,樂器這類卻會得雜多,便取了笛來,與云姑娘在這山茶花海間,一人吹笛一人起舞。不論何時回想起來,那場景都像是一場夢。 那日最后,我與玉和二人在花海中停了許久,說不清是否那時已有預感,我忽然也有些感傷。 我對玉和道:“明年此時,此地將化為溪流,這樣的美景卻是最后一次得見了,人又何嘗不是,今日過后,再想一個不落的共聚于此,怕是難了?!?/br> 玉和攏袖站在我的身側(cè),望著遠處,忽然慢慢道:“玉和的道,只修自己,不渡旁人。” 我感傷之際,他卻說這種風涼話,我正想與他辯駁幾句,他卻又道:“只是若是殿下你的話……玉和在一日,便愿陪著你一日,若有朝一日不得不分離,我便將此生修的功德全記在你身上,換……換此生永遠有人陪著你?!?/br> 我想了半天,忍不住道:“不對啊,你是太子哥哥的出家代身,你把功德記給我算怎么回事?” 玉和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只是天色已暗,我看不太分明。 他道:“我愿給你,也只愿給你,要知這世上有許多人盼著你好,但是唯有我,只盼著你一人好?!?/br> 說罷,他微微一揖,轉(zhuǎn)身走遠了。 唉,玉和啊…… 恍惚的神思飄到多年前的花海舊事,盡管他此刻近在咫尺,我卻仍是有些出神。 我提著下擺,步下棲云山長階,昨日宿醉兼之受寒,今天頭痛欲裂。 蘇喻及玉和俱跟在我身側(cè)又慢一步的距離,沉默地跟著我走了許久。 約莫今日是過于頹瘁了些,蘇喻這樣沉默寡言的人都帶了幾分關(guān)切道:“殿下似乎心情不太好?!?/br> 我緩緩停住腳步,望了望正午的日頭,思忖了半天,側(cè)目問道:“蘇先生,自從我們相識,你何曾見小王心情好過?” 說完,他還沒說什么,反倒是玉和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亦是被自己說得更加郁悒。 不過這終究與蘇喻無關(guān),我這話說完又覺得是無名火遷怒他了,人家衣不解帶的留在這里照顧我,我這樣不給面子屬實沒有道理。 于是我又找補了一句:“不過還是多謝蘇先生關(guān)切。” 蘇喻慣來有涵養(yǎng),聞言只是微笑著一頷首,也沒說旁的。 待下了山,我翻身上馬,馬兒是前不久謝明瀾賜給我的鮮卑寶馬,通體純黑,高大剽壯,就是性子有些烈,只愛狂奔,不耐小跑代步,更別提此時還要等我們說話,它焦躁在原地直轉(zhuǎn)著圈。 我勒著韁繩,不得不隨馬繞了一圈,回頭對馬下的玉和道:“你何時回京?” 玉和原本站得不遠不近,見狀走上前來,拉過轡頭,輕輕撫了撫那馬兒的前額,它竟然真的安分下來。 我見他這動作,不知為何聯(lián)想到昨夜他落在我眉間的一吻,也似這般和緩的安撫之意,我一時間竟有些不好意思,又悔起昨夜的失態(tài)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