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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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嘴角上挑,露出一抹稍縱即逝的冷笑,從我這個角度剛好看的真切。 妮兒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跑了過來,站在他爹身后,眼巴巴的看著,希望她爹能帶她離開。 “你要的東西孩子沒看到?你看要是不滿意讓他再去跑一趟?”爺爺轉(zhuǎn)過身去,臉色陰沉道。 鎮(zhèn)長先是一愣,隨后連忙訕笑著擺手,“二叔這是哪里的話,我也就隨口問一句。”說著,鎮(zhèn)長看了一眼表,“這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早點睡,我這就去把我爹的尸體帶回家?!?/br> 說完,鎮(zhèn)長回頭看了妮兒一眼,說道:“妮兒我先帶回去?!?/br> 妮兒一聽,頓時欣喜,可鎮(zhèn)長后面的話又讓她萬念俱灰,鎮(zhèn)長說:“我先帶妮兒回去給她爺爺舉辦喪禮,完事兒再送過來?!?/br> 爺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也好?!?/br> 鎮(zhèn)長尬笑著轉(zhuǎn)身,拉著妮兒要走,妮兒雙眸幽怨的盯著她爹,像是在看仇人。 “等等!”爺爺忽然叫住了鎮(zhèn)長。 鎮(zhèn)長打了個冷顫,詫異的回頭,爺爺說道:“明天送兩尺孝布過來,畢竟仲謀也是你李家的女婿了?!?/br> 爺爺這話咄咄逼人,鎮(zhèn)長嘴角抽了抽,估計心里早就氣炸了,但卻不敢發(fā)作,而是彎著腰點頭,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鎮(zhèn)長和妮兒離開后,我對爺爺說:“爺爺,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爺爺面色一沉,呵斥道:“懂個屁,早點睡覺,大人的安排少過問?!?/br> 說罷,爺爺點了一支香煙,轉(zhuǎn)身離去。 我也累壞了,倒頭便睡。 第三天,鎮(zhèn)長給老父親舉行葬禮,給我家送來兩尺孝布,爺爺讓我披麻戴孝,以孫女婿的身份去李家拜祭。 鎮(zhèn)長家喪禮一舉辦,鎮(zhèn)長家老爺子尸體從黃河里被打撈上來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開了。 事情在十里八鄉(xiāng)被傳的沸沸揚揚,孫仲謀這個名字更是響徹鄰里,人盡皆知。 十里八村茶余飯后談?wù)摰亩际菍O仲謀進牛眠山撈尸的壯舉。 牛眠山兇名在外,無人敢踏足,進牛眠山撈尸,在村民們眼里,無疑是驚天動地般的壯舉! 我也成了人們眼中的能人,可謂一戰(zhàn)成名。 鎮(zhèn)長家喪禮剛一辦完,爺爺便強行登門,將妮兒帶走。 爺爺帶著我們回家后,外面圍滿了人,聞訊趕來的人數(shù)之多,差點把大門擠破,全是來找我撈尸的。 爺爺拉下臉,不近人情的把所有人都轟了出去,然后在門口豎旗:撈尸人。 并立下規(guī)矩,一年只撈三次,一次一千塊,一分不多要,也一分不能少! 在那個年月,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誰家若能拿出一千塊,絕對比現(xiàn)在的千萬富翁還牛逼! 有了這個規(guī)矩之后,來找我撈尸的人一下全沒了,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妮兒在我家里過的并不好,每天除了吃飯的時候出房間之外,其他時間都躲在房間里。 左領(lǐng)右舍都說爺爺給我搶了個媳婦,我真是命好之類的話。 爺爺有時候聽到他們談?wù)?,就開腔大罵,和他們紅半天的臉。 回頭到屋里,又罵我沒本事,不知道哄女孩子開心。 我心里苦的很,之前我和妮兒都沒什么交集,她是鎮(zhèn)長的女兒,在鎮(zhèn)上見識比我多多了,我一個村里的野小子,在她面前,實在沒什么底氣。 在妮兒到我家滿一個月的時候,鎮(zhèn)長李叔來了一趟,妮兒見他來了,從房間里出來就抱著他的腰,哭著喊著要回去。 他根本不理會,反而還兇了妮兒一頓,讓妮兒到房間里去待著。 妮兒哭得梨花帶雨,抽泣著走進了房間里。 他看向我,也揮手讓我去外頭,說有事和爺爺商量。 “不,就讓他在這里,你有什么事,直說就行?!睜敔斉牧艘幌伦雷樱闪怂谎?。 他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二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我來,就是給您老介紹生意的。”他停頓片刻,抬起手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個活兒,三千塊。” 我一聽這話,心里有些激動,三千塊是什么概念,全村都沒有的電視機,可以一口氣買五六臺! 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看皮影戲都是逢年過節(jié)趕場才能看到,電視機就是傳說中的寶貝,尋常人難得一見。 爺爺?shù)闪宋乙谎?,他雖然沒說話,但我耳邊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他的罵咧聲:瞧你的出息! 下一秒,爺爺擺了擺手:“仲謀,送客?!?/br> 我一愣,隨即站起身來,走到鎮(zhèn)長身邊。 鎮(zhèn)長氣惱地揉了揉腦袋,用手推開我,看著爺爺說:“二爺,你不能這么不講理啊,妮兒是我女兒,她還要上學,在這里住一個月,我也算是給夠誠意了。等以后孩子們年紀都合適了,咱們再談婚嫁,又不是不行?!?/br> 然而爺爺?shù)幕卮鸷軋詻Q,只有兩個字:“不行!” 鎮(zhèn)長氣呼呼地走了,可沒過一會兒,鎮(zhèn)長的老婆跑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爺爺面前,哭求著爺爺讓妮兒回家。 我看她這般動情,心中也有些不忍。 不過看她的年紀,應(yīng)該只有二十七八,太年輕了一點。 爺爺不愧是十里八鄉(xiāng)都有名的猛人,一句話懟死了她:“你一個妮兒的后媽,能裝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回去吧,小李不會為難你的?!?/br> 她的哭喊聲戛然而止,擦了擦眼淚,灰溜溜地走了。 從此以后,娟兒就在我家落戶了,頭一年她大門不出,唯一和我說過兩句話。 第一句是:“你傻不傻?”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啊了一聲。 她便說出了第二句:“果然是個二愣子!” 我真正和妮兒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是在第二年的夏天。 傍晚時候,剛吃完飯,爺爺說去一趟隔壁村的老吳家,讓我在家里守著門。 我貪玩在屋前的樹林里掏鳥窩,想要給妮兒搞個小寵物養(yǎng)來解悶。 結(jié)果等天快黑的時候,我抓著鳥了,可回到家中,妮兒跑了。 正在我心里慌張,跑出去問左領(lǐng)右舍妮兒去哪里時,住在村頭的王二大喊:“仲謀的媳婦兒掉水里去了,快來救人??!” 我連忙尋著聲音跑過去,王二帶著我到了村外頭的河邊,指著斜前方的水灣,說他剛才就看到妮兒從那里沉下去的。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躥進了河里。 這河名叫留仙河,河面大概有五六十米寬,過了河只需要走十幾里路就能到鎮(zhèn)上,平日里鄉(xiāng)親們都是牛大哥撐船載他們過河。 之所以叫留仙河,主要是這水里的暗流太多,沒有靠譜的船夫,小船都可能被暗流帶翻,哪怕神仙赤身游水過河,都有可能栽在里頭。 我來回在水里扎了二十幾個猛子,終于是在河灣的拐角找到了妮兒。 把她扯著上來時,我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影在那里的淤泥里埋著,心里暗自一驚,以為是水鬼,腳下的動作快了三分。 到了岸邊,我連忙掐妮兒的人中,又給她的胸脯按壓,背后拍打,很快她就吐出了不少水,其中還夾雜著泥沙。 驚魂未定的她,一把抱住我,哭的稀里嘩啦,嘴里說著那個船夫不是好人…… 我一愣,難道牛大哥剛才在岸邊,還撐船載她了? 很快聽聞到出事了的爺爺趕了過來,和我一起送妮兒回家,找村里的老中醫(yī)開了安神的藥,喝下之后就睡了。 牛大哥的事,我跟爺爺說了,他臉色一變,讓我別管。 自從那次我救了妮兒之后,她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好了許多,平日里也會有一些交流。 不過她像是認準了我的名字叫二愣子似的,多數(shù)時候都稱呼我為二愣子。 第三年的傍晚,妮兒突然打開了房門,她身體在微微顫抖,抓著我的肩膀,好一會兒才停止了顫抖。 “怎么了?”我低聲問,臉上帶著一些疑惑。 她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地說:“我夢到牛大哥了,他說在河里好冷,讓我過去給他暖身子……” 第6章 踹了我一腳 爺爺正準備飯菜,聽到這話,皺眉坐在飯桌前,對妮兒招了招手:“過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妮兒縮著脖子,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平日里妮兒很怕爺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爺爺也不怎么和她說話,只是在必要的時候讓她注意養(yǎng)好身子。 眼下妮兒到了桌前,爺爺說了一聲“坐”,她便老實做在條凳上,牙齒咬著嘴唇,雙手在小腹前緊握著,不斷揉捏,沒有說話。 我在一旁看得心急,爺爺是個急性子,不喜歡別人磨磨唧唧的。 “妮兒,說吧,沒什么好怕的,我爺爺就是你爺爺。”我湊上去緩聲說。 爺爺癟了癟嘴,皺眉說:“我在問她話,不是在問你,別插嘴?!?/br> 我挨了訓,沒再多言,站在一旁,等妮兒開口。 數(shù)分鐘過去,妮兒不僅沒說話,臉上反而露出了緋紅,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別讓她羞愧的事。 爺爺手指在桌上敲打兩下,站起身來,走出了家門。 等他再回來時,身后帶著一個婦人,是村里養(yǎng)蠶的寡婦萬三娘。 妮兒見來了旁人,頭連忙抵著,起身就跑進了房間里。 萬三娘眼疾手快,在她關(guān)門的前一秒把門抵住,側(cè)身進去。 我扒在門框邊上,也想進去,被萬三娘一把推了出來。 “你個男人,進女兒家的閨房做什么,出去候著。”萬三娘笑罵,啪嗒關(guān)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我心里暗自嘀咕,這是我媳婦兒的閨房,怎么就進不得。 隨即我把目光看向爺爺,他老人家根本不理會我,去到廚房繼續(xù)忙著做飯。 我屁顛屁顛跑過去,一邊幫忙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試探。 不過也許是我試探的言語太過拙劣,爺爺發(fā)現(xiàn)了我的意圖,停下手里的動作,直接擺手讓我出去。 我心里實在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直接開口問:“爺爺,你就告訴我吧,妮兒她是怎么了?”